了,就不可能再变。不过,我并不觉他可恨,只是个可怜虫罢了。”
飞仙不屑道:“三番两次被卷入?他有这么蠢?我看那些事他多半是有动机的,才会被那孽畜利用。”
“也许吧。”萧南离不置可否。转眼不经意地瞥向东都,“最重要的是这几个人,苏伏让我们小心,看来他知道一些什么了。”
“知道也不奇怪吧。”楚玉环不以为然道,“这些年他们走得这么近,是个人也看出来关系非同寻常。”
“太主观了。”萧南离摇了摇头,“十多年前东都战败,急欲站稳脚跟,才暗中投靠佛门,想必很多人会如此认为。如果不是苏伏暗中提醒,我们怎么知道东都有问题?”
“事关道统!”龙君昊也开了口,“你们哪个门派不是疯了一样?在这个时候,东都来这么几个人,可以让你们下意识地生出同仇敌忾的心思,不就很简单地混进来了么?”
楚玉环蹙了蹙眉,道:“这么点人,能掀起多大风浪。”
“劫魔是个麻烦。”萧南离沉吟道,“不过仅凭苏伏的一家之言,也很难断定他们有问题。具体有什么问题,等观察之后再做决定,诸位提着点神,别着了他们小道便是。”
顿了顿,又道:“灵欲应该也有自己的心思,但我忖度不透的是,灵欲根本没必要听那孽畜的指令,图的什么,让人费解。”
……
佛门定三界,释生界专为妖族准备,冲着灭族而去,对妖族的痛恨可见一斑。
就在竹儿开始融合黄泉之力时,远在她数千里外有一个人缓缓睁开了眼睛。
“妖族果然资源丰厚,我的冒险是对的!”他环视一眼身周那些盘膝而坐、虔诚诵经、数也数不清的妖族,就像饿了三天的乞丐看到了一道道美味佳肴,口水都忍不住流下来。
“按魔功的记载,只要有这次积累,我就能晋入噬道境,到那个时候……”他双目一会闪烁冷芒,一会儿露出痴迷状。
“我这么做可都是为了你……瞳瞳……我绝不会放弃……我一定会得到你……”
想到这里,心底疯狂滋生**,愈想愈是难耐,愈想愈是燥热,他双目猩红,猛地张开血盆大口,咬向就近一个妖族。
……
每个人都有出人意料的地方。实际上,如果把能思考、有智能的生物都当成人来看待,也未尝不可。人族富于变化和创造,所以能思考、有智能,往往就代表着人族。但其实异族的智者,并不逊色于人类。
都说人是最善变的生物。可只要有思想,并且愈是聪明,却又达不到“智慧”高度的生物,都会经常性的产生某种变化。越是聪明的人,这种变化越是频繁。
就像因是总管,从某个角度上来讲,他无疑和圣麟王一样仁善,否则初有佛也不会选择他来管理大梵狱。
但他也是多变的,一旦动了杀机,就变得比穷凶极恶的罪犯还要心狠手辣。在去往十九层的途中,还有两层大梵狱,十来个放到真界都属于一流高手,全被他单人独力撕成了碎片,让人不禁同情起那些人来。
再打个比方,苏伏,他的心情从与龙吟瑶一起展望未来的欢欣到莒州发生巨变,由此感受到有负楚渡重托而产生的焦虑和恐慌,再到六道界,突然萌生的强烈自信,扫除了所有犹豫,并发现自己果然做得很不错,于是到了一种近乎于盲目的状态。
可是,待他抵达十九层时,他那无所不能的自信立刻被眼前的乱象所摧毁,整个人瞬间脱离近乎盲目的状态。
呈现在苏伏眼前的是一个极尽扭曲的界域,不大也不小,约莫数千里范围,都是由腐土组成的沼泽地。
腐土是在被关押的阴魂长年累月的侵蚀下造成的,看起来就像浸泡了很多年的缎布,那种深沉的颜色,单用肉眼看着,就有一股阴寒直渗到骨子里。而方圆数千里都是这样的腐土,绝龙谷和这里一比,那是小巫见大巫。
说它扭曲,是因为从腐土里渗出来的完全由狞恶的负面气息组成的黑影,布满了整个十九层的空间,那些黑影只需要一道,就让苏伏从头到脚的颤栗,只有纯阳大能才能给他这种感觉。
这里到底镇压了多少纯阳?
苏伏刚一进来,就被那浓郁到几乎结冰的阴寒给呛得窒息。接着就眼前的扭曲给震住,脑海里仅存一个念头,那就是初有这十万年是怎么过来的?
他是个很聪明的人,极擅于联想。所以看到此情此景,他就被初有佛祖那种无私奉献的精神给震撼了。相比起佛祖那崇高的品格,自己那点小心思就如同瀚海里的一滴水,由此深刻感受到了自己的渺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