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盖下,脸色瞬间绯红,热气上涌。
“好了好了,春宵一刻值千金,大家都识相些。”赵强扒拉住一群着急想看新娘的汉子。
“哪能这么轻松,不行!通子,你好歹也要掀盖头给咱们看。”
“不对至少要亲个小嘴!”
赵通酒气上脑,站也站不稳,由着赵强扶住半身,打着酒嗝抱怨道:“你们饱汉不知饿汉饥,谁还挡着俺亲热媳妇就不是俺赵通的兄弟!”
大家都指着赵通笑骂“有了媳妇忘了兄弟”,接着被赵强和赵小虎合力撵了出去。
数天后蔡妮儿终于能空出时间走出赵家在张家村内逛荡。
她一直没能忘记张德就住在张家村。
那日姆妈,大伯母和娘亲兴致昂扬的走访张家村,回来却一脸怒气,还未等她问个明白,娘亲劈头盖脸的斩断她的欢喜,“那汉子不是好人,你收收心吧,咱再找其他人家。”
谁也不懂她的失落。
晚上她坐在船尾,盈盈水波的河面一片宁静,泛着月光的河水如同天上的星星,一闪一闪的,这么美,她却这么厌恶。她恨极了这片水域,恨极了乌篷船,恨极了常年身上洗之不净的鱼腥味,恨极了随着水波漂泊带来的晃荡感。终有一日,她定要脚踏实地,有田有房,让她的后辈永远脱离渔民的身份。
可是,这一切幻想都随着张德另娶他人而幻灭了。
她知道她不该责怪任何人,但是心底最初的期盼和渴望却如同毒瘾,越压制越膨胀,最终田媒婆再次上门燃烧了她的理智,她立刻同意和赵通的婚事,虽然最大的原因是这婚事能助她上岸,并且凑够一笔钱给大弟成亲,但也不乏希望见一见张德的缘故。
这日天气晴好,钟彩心和张德正坐在院子编织篓子。
张德每编几下就看看媳妇,生怕彩心的嫩手被刮伤,钟彩心享受着丈夫的关怀,美滋滋的拿着柳条学着。
“彩心,要不你别做了吧,我顾着你速度都慢下来了。”
“那怎行,怀孕的时候多做做手工活,孩子肯定会伶俐一点,难道你不稀罕孩子聪明一些?”
张德无语,埋头加快动作想迫使彩心自动放弃。
钟彩心拍打丈夫的手,“呆子,你啥时候学坏了?你不停下我就……”
张德二话不说,拿过彩心手中的半成型的篓子,五指翻飞迅速跟上自己的篓子步骤,又递回给她,“我知道,你就不吃饭?不睡觉?不……”
“哼,知道就好。我脾气坏了很多,但也是怀了你儿子的缘故,所以这段时日你要让着我。”
“我何时不让着你。”满是抱怨的话语偏有带着宠溺。
两人顾着说话,谁也没注意到屋外站着一个人。来人看到院内两夫妻打情骂俏,咬了咬唇,强迫自己笑出声,“打扰了。”
钟彩心扶着肚子站起身,遥遥问道:“你是?”
“我夫家姓赵,本姓蔡,嫂子也可以唤我妮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