掖好,免得天凉冻到身子。却听见玄熠低声道:“朕可能还要去战场。”
墨雨整个人一僵,回眸望着玄熠,似乎要从他的脸上寻觅点什么,清冷道:“皇上在说什么?”
玄熠支起身,搂着墨雨的胳膊,为难道:“虽然内部的战乱暂时平定,但是西北皆失守,朕可能很快要赶赴西北,对抗北凉。”
墨雨狠狠打了一个寒颤,丹凤水眸里写满了惊恐,瞪了皇上片刻,才不舍道:“别受伤。”
玄熠支着头,坚韧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担忧,拿起墨雨的手,轻轻吻着,沉声道:“朕担心你。”
墨雨丹凤水眸里氤氲上一层水汽,推了推皇上,清冷道:“你别在战场上杀红眼了就乱来,一定要平安无事的回到我身边。”
玄熠笑呵呵道:“是,小的明白。”
墨雨被逗得“噗嗤”一笑,含嗔道:“熠,你总这么哄我开心。”
玄熠静静凝视着墨雨的丹凤眼眸,反身又把人压到身下,慢慢抚摸着,坏笑道:“要不要来一次晨光熹微中的爱?”
墨雨斩钉截铁回答道:“不要。”
玄熠一脸扫兴地看着墨雨,好大不情愿道:“朕以为你会说要呢!”
墨雨略略收敛笑意,目光一冽道:“你要是再要,我明日都不用起床了,你就不能安分点吗?”
玄熠被数落了一顿,才依依不舍地起身,披上九龙华袍,一步一回头地走了出去。
墨雨轻轻叹了一口气,无声地捂住心口,蜷缩在床榻上,因为哪里很疼,非常疼,像有人拿烧红的铁烙过一样。刚刚他还没说想说的话,熠,你别走……可是他要如何开口,他永远都不能皇上说这话,因为皇上不是他一个人的,玄熠是天下苍生的父君,而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站在皇上身后,默默等待。
玄熠刚坐到金銮殿上,下面乌压压跪了一片大臣,他勾了勾嘴角,威严道:“众爱卿平身。”
话音刚落,只听有个侍卫高声喊道:“报——西北已失了十座城池。”
这话活活如闷雷,音落瞬间群臣就炸了锅。有的左顾右盼,交头接耳;有的跃跃欲试,摩拳擦掌;有的惊慌失措,面色惨白;有的冷眼旁观,坐看事变。一时间,各种窃窃私语声,叹息、惊呼声交织在一起,乱哄哄的,像乱市场一般。
玄熠眯着乌黑幽暗的冰冷眼眸,深邃得让人看不清一丝想法,良久,他才威严一咳道:“众爱卿,朕刚刚平定内乱,大周还处于戈矛未修,兵马不齐时期。所以……”
朱鸿羽突然出列打断了皇上的话,他沉稳地一撩官袍,跪在地上,沉声道:“臣以为,古之善战者,非能战于天上,非能战于地下,其成与败,皆由神势。得之者昌,失之者亡。”
玄熠阴沉的眸里透着一股狠意,他的嘴角勾起了一个诡异的弧度,冷笑道:“你是觉得朕是贪生怕死之辈?”
略带讥诮的笑容僵在了朱鸿羽的嘴角,他一字一顿道:“闻则议,见则图,知则困,辨则危。”
玄熠冷冷回答道:“事莫大于必克,用莫大于玄默,动莫大于不意,谋莫大于不识。”
下面已经有大胆的臣子开始低声嘲讽着朱鸿羽,一时间私语纷纷,直到玄熠拍桌子,说了一句:“都散了,再议。”
朱鸿羽还跪在原地,玄熠瞥了瞥他,倒也没说什么就走了出去。
刚到平台上,只见寒星早已等候多时,他沉声道:“现在情况怎么了?”
寒星恭敬道:“回陛下,李卿琦已用自己议和,去了北凉。”
齐修云微微皱眉,低声道:“皇上,现在应该怎么办?”
玄熠眯着冷眸,淡然地看着远方,道:“等。”
作者有话要说:注:1、苏轼
《八月十七日天竺山送桂花》
月缺霜浓细蕊干,此花元属玉堂仙。
鹫峰子落惊前夜,蟾窟枝空记昔年。
破衣山僧怜耿介,练裙溪女斗清妍。
愿公采撷纫幽佩,莫遣孤芳老涧边。”
李白《咏桂》
世人种桃李,皆在金张门。
攀折争捷径,及此春风暄。
一朝天霜下,荣耀难久存。
安知南山桂,绿叶垂芳根。
清阴亦可托,何惜树君园。
倪瓒
《桂花》
桂花留晚色,帘影淡秋光。
靡靡风还落,菲菲夜未央。
玉绳低缺月,金鸭罢焚香。
忽起故园想,冷然归梦长。
2、臣以为,古之善战者,非能战于天上,非能战于地下,其成与败,皆由神势。得之者昌,失之者亡。出自《六韬》
后面朱鸿羽所说与玄熠回答的都出自六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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