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卿琦冷哼道:“臣出的洋相还不够多吗?”
玄熠得意洋洋地反问道:“没关系,反正你与朕彼此彼此,朕要是拿着云州那夜商量之事告诉博远,估计,你这辈子就这样了吧!”
李卿琦黑着脸道:“皇上,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玄熠抖了抖衣袖,斜眼坏笑道:“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转而道:“啊,不对~~~朕早已和墨雨成亲,你原来和朕连同是天涯沦落人都算不上。”
李卿琦气得磨牙道:“皇上,若能身份颠倒,我一定要要扣你的奉禄!”
玄熠恍然大悟道:“爱卿原来说了半日是想朕扣你俸禄啊!正好,朕不知道该怎么惩罚你,很好,三年内你的俸禄没了~~~~”
李卿琦深深的有一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眯眼淡然道:“钱财乃是身外之物,微臣并不在意。”
玄熠眼眸一冷,威严道:“身无九族,钱财是身外之物,那你告诉朕,你试探完了吗?”
李卿琦身体微微一震,目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惶恐,随即淡漠道:“皇上果然知道了,微臣并非想要试探,只是……”
只是想要有个结果。到底是该死在北凉荒漠,还是回朝廷继续效力,历朝历代,像他这种两边倒的人就是个祸患,何况他已身兼各种要职,纵即有雄才大略,也被他使得出诡计给掩盖,在世人眼中他阴狠诡谲,而在自己眼中,他只做了自己该做的事情。
他在靖康王手下待了整整四年,这么久的岁月,很多人皆会认为他和王爷之间产生了鱼水恩情,无论怎么争辩,这都是不争的事实,无论站在那一边,他都没有容身之所,所以他想要死在北凉,只是他没想到,皇上真的会来救他。
玄熠负手,嘴角衔着一丝不屑的浅笑,威严道:“给朕收起你那些小心思,当初是朕送你过去的,你别老揪着不放。”
李卿琦一时语塞,定了定微微发颤的手指,摇摇头,淡淡道:“皇上若这样想就实在太粗枝大叶了,微臣到底是怎么样一个身份,臣很清楚。”
玄熠听罢,指着他大骂道:“老子就说你脑子被豆腐撞了吗?这么下三滥的手法你都使得出来,朕当初怎么跟你讲的,你钻牛角尖没完了是不是?”
李卿琦听完也怒气冲冲回道:“真不知到底谁脑子被豆腐撞过,放下了江山,居然千里迢迢跑北凉去遭罪。”
玄熠恨不得一脚踹死他,恶狠狠道:“要不是你,朕犯得着在空中走丝线吗?你以为朕很喜欢赌?”
李卿琦抬起眼,坚定地看着皇上冷冷的双眸,一字一顿道:“所以微臣不希望皇上来救臣。”
玄熠狠狠一脚踹在李卿琦的轮椅上,差点把人掀翻,他冷冷道:“要不是怕你腿再断了,朕现在就把你踹出去。”
李卿琦不得不承认,刚刚他有那么一瞬动容,他稳住身子,咳嗽了许久,才低声道:“三哥……”
玄熠听罢,重重叹了一口气,那时候他们还是个孩子,他特许卿琦这么叫他,这么多年,他待熵儿和隆儿一样,他待卿琦真的如兄弟。虽然他也晓得,卿琦因着他,彻底走上了一条不见光的路,但是他想要极力弥补那些卿琦失去的东西。他淡淡道:“你许多年没这么叫朕了。”
李卿琦平静道:“皇上是君,我是臣,君臣之间,是这个世间最天经地义的关系,只是,多少个夜晚,我也想回到那个时候,我们都还不曾面对各种险境之前。”
玄熠叹气道:“自从朕杀了二哥,害死了母妃之后,朕就再也没敢想过往那些美好。”
李卿琦转着轮椅,静静背过身去,轻声道:“皇上,臣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所以,皇上,请你一定要开创一个繁华永安的太平盛世!”
玄熠负着手,看着夕阳,一字一顿道:“朕一定会。”
李卿琦渐渐在皇上的视线,他才叹气地走回尚书房,刚要准备熬夜看奏折,却发现一本都没有,他坐在凳子上,随意拿起一叠桌边的宣纸,只见一行行蚕头雁尾的隶书碑文史晨碑以趣约易,不由得赞叹地往下翻着,没几页,骤然发现,后面变成了一行行柳体楷书,抄写的皆是佛经,认认真真的笔墨,想必写了许久,很快就对墨雨牵肠挂肚起来。
墨雨吃过晚膳,继续平静地批阅着奏折,他就知道挤压了许久,隆儿皆不会主动看,想起皇上就生气,还不如批奏折来得安静,他揉揉太阳穴继续翻阅着。
突然“咣当~~~”一声,只见轩窗打开,一抹明黄跳了进来,随即平静地关上窗,转身对着自己笑。
墨雨皱眉,冷冷道:“玄熠,我怎么说的,不许你进门!”
玄熠一挑眉,点头道:“是啊,所以朕没从门进来啊!朕走的窗户……”
墨雨顿时拎起一本奏折飞了过去,一边丢一边气冲冲道:“你给我出去,出去!”
玄熠突然抓住墨雨的手腕,抱住挣扎的人,认真道:“对不起。”
墨雨抬起美眸,咬牙道:“原来皇上还知道错了?那好,出去……”
玄熠把人搂在怀中,严肃道:“墨雨,朕向你道歉,别生气了好吗?”最后已然带了点软软的味道。
墨雨含着泪意,伸手就给了皇上几拳,一边打一边恨恨道:“你不知道我有多担心吗?你居然还敢骗我,骗我有什么意思?你说……你说你从什么时候开始骗我的?”
玄熠任由墨雨打他,他吻了吻怀中人的长发,低声道:“昨日醒的,只是~~~朕病是真的。”
墨雨咬牙道:“要是假的,我绝对不会原谅你,你答应过我,你会没事。”
玄熠点点头,握住墨雨的拳头,吻了一下,低昵道:“手疼吗?”
墨雨此时已平静了下来,他清冷道:“你怎么不问你自己疼不疼?”
玄熠威仪笑道:“你打得一点都不疼。”
墨雨一头撞进皇上的怀中,哽咽道:“我想你。”
玄熠紧紧抱着他,轻轻道:“朕也想你,很想很想。”
墨雨白了皇上一眼,随即捅了捅他,冷冷道:“玄熠,吻我,你还等什么呢?”话音还未落,身体被重重压制住,还未及出声,双唇已被掠夺,吻如狂风暴雨般激烈地落下。
玄熠咧嘴一笑,抱起墨雨,这个人,是他一生都不想放开的,无论是今生还是来世。烛光摇曳的泰和殿内,又是一夜浓情时分。
作者有话要说:注:1、帝王当绝去私欲,涵养道心,将这一心,常安放在天理之上,而不为外物所动摇。选自《张居正讲尚书.卷二》
玄熠,本年都不想吐糟你了,腹黑和厚脸皮到你这个份上已经没有下限了好么?你再无赖下去,都够写本无赖的厚黑学大典了,本年保证你能热卖!</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