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到底是一条人命,关妤妆心里顿时觉得有些阴森森。
薛青岩搂住她,沉默良久方才轻声道:“她不是什么好人,你也不用替她觉得惋惜。当年母亲让人送她回京,路上她染了风寒,没到京里就去了,这个消息传回来时候,父亲听到了,就只说了一句‘知道了’,半句别话都没提。”
“那……紫蝶也不知道?”关妤妆忍不住问。
薛青岩道:“大概不知道吧,可这些年她没亲娘,不也活得挺好?至少没了她亲娘,薛府里她就是大小姐,母亲是继室,不苛待了她,我们家子嗣单薄,旁人看来,她与嫡出无异。你也知道她向来爱慕虚荣,别人称她一句薛大小姐,她心中只觉得美,哪还会想得到她亲娘如何?”
仔细想想,好像这些年真没听她说她亲娘如何。关妤妆想了片刻道;“那也不能让她这样过下去,这要让韩家真写了休书,那……”
“改日我去找韩斌谈谈。”薛青岩道:“他人不错,对我也还算敬重,我说话他应当能听进去几分。”
关妤妆还待要说话,薛青岩倾上前去搂住她腰身,嘴唇贴她唇角呢喃:“妤妆,我也算是忙里偷闲陪着你去庄子上避暑,你能别一直提旁人事儿吗?嗯?来,先叫我一声好哥哥听听。”
关妤妆顿时红了脸,赶紧偷偷『摸』『摸』地撩开车帘往外瞄,见马车旁边儿没人靠近伺候着,方才松了口气,伸手轻拧了他一把:“我有哥哥,才不叫你哥哥呢……”
“单就是今儿就叫了好几回了……”薛青岩轻笑一声,嘴唇移中准确地印上她红唇,辗转碾磨吻了许久方才放开她,瞧着她红艳艳唇笑:“从小你叫哥哥就属叫我时候叫得欢,如今却是少有叫哥哥了。”
关妤妆微微喘息,身子软软伏他怀里,想起小时候自己跟他身后叫嚷着“青岩哥哥”,让他带自己玩儿情景,脸上红晕越发扩散:“我听娘说,我俩亲事儿是你自己求。我算算啊,那会儿我才多大……你怎么就瞅上我了?我还是个『奶』娃娃。”
薛青岩微窘,关妤妆不放过他,压他上半身目光灼灼地看定他:“别不吭声啊,我老早就想问你了,说,你是不是就喜欢小姑娘啊?”
“是啊,我就喜欢你这个小姑娘。”薛青岩坏笑一声,一把搂住她背将她压向自己,又要向红唇偷袭,关妤妆脸一撇,薛青岩只亲到了粉嫩脸颊上。
两人笑闹了会儿,方才正经车中坐好,车轱辘嘎吱嘎吱地响个不停。关妤妆理了理鬓发,扭头看向他问:“我是问真,为什么我那么小你就把我给订下来了?害得我爹娘都没法享受挑女婿乐趣。”
薛青岩挑了挑眉:“据我所知,岳父岳母喜欢我得紧,就算是挑女婿,那后也只能挑我。”
“你可比那些青年才俊老多了。”关妤妆故作嫌弃地道。
薛青岩顿时哂笑:“可我也比他们成熟睿智多了。悠悠,你有我这么个好哥哥好丈夫,还嫌弃呐?”
关妤妆长大后,家里人叫她小名便少了,毕竟是大姑娘了,总要唤名字,除了娘还会叫她悠悠外,爹、大哥他们都叫她妆姐儿,亲昵些就叫妤妆。从青岩口里听他叫她悠悠已经是好几年前事儿了。
关妤妆一时之间有些怔愣,薛青岩替她擦了擦鬓角汗,轻声说:“要问我当时怎么就会上门向岳父岳母提亲……我也记不得了,只知道当年我一瞧见你粉嫩嫩模样就喜欢,心里只产生一个想法,就是要使这个粉娃娃能让我带回家去就好了。”
关妤妆顿时脸红如桃:“你当年就那么不正经……”
“没呢,我当时就想,这要是我妹妹,我铁定把世间所有美好东西都给她,她想要什么我都给她什么。”薛青岩笑道:“那会儿我跟我父亲说了我想法,我父亲看了我半晌对我说,没有血缘关系男人和女人之间,要达到那样亲密程度,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成为夫妻。”
薛青岩含笑看着她说:“所以,我连想都没想,就开口说我要娶你做我妻。”
“所以你就去提亲了?”关妤妆睁大眼睛,薛青岩难得地红了红脸:“是啊……”
“真傻。”关妤妆捏了捏他脸,凑上去轻轻啄了一口:“不过我喜欢。”
薛青岩只笑。
关妤妆依靠着他,临近庄上时她才低声说:“青岩哥哥,谢谢你这些年一直默默等我长大。”
薛青岩怔了一怔,低不可闻地轻笑了声:“我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