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听说,老家主就是因为万俟家的那个女人而丧命的?”
自那日家父藤野刚从万俟家回来不久就过世了的事情发生之后,藤野洵就不断地在各种地方听到诸如此类这般的闲言。不论是他病重时的时日中,还是在办理他丧事时宅邸的角落里,传出议论纷纷的碎语。
老家主一直以来身体都颇为健硕,虽两鬓已然斑白但却仍可以凭一己之力轻松应对十几个大小伙子,自是没有什么突来的疾病夺走他的性命之说。唯有前段日子,他带了些随从,说是要呈上礼物与那在各地混得风生水起的万俟家家主会面,商谈一些合作事宜。那次回来时,原本随着老家主一同前往的六名随从,回程却只有一个人带着满身满脸的血迹跟在他的身边。
而老家主藤野刚的手臂,居然也被人生生的砍下了一只,宽大的和服袖口被风一吹就那样飘飘忽忽的飞扬了起来。
在那日回到藤野家之后,藤野刚就闭门不出。家里家外大大小小的事物全部都全权推给了藤野家的长子、藤野洵的大哥——藤野一郎去处理。也不管那生性懦弱万事都想退让解决的男人究竟怎样把所有事情都弄的一团糟。只顾将自己关于屋中,不论任谁都全然不见。自然将叩门询问的藤野洵也拒之在了门外。
直至藤野刚弥留之际,才将洵唤于身边,道出那日自己究竟在万俟瑾的地盘之中遭遇了些什么才会活活失去一条臂膊。
半月前,藤野刚带着几个藤野家武力精明的随从,备好了厚礼驱车前往万俟家,想与当时刚刚坐上万俟家第七任家主之位的年轻女人万俟瑾打个照面,商讨一下关于在日本本地运营的商会等产业如何友好的合作与自很久之间就从各处每月缴来的‘笑纳费’如何分一杯羹等之类的事情。
可从刚一到万俟瑾宅邸开始,他就发现那女人完全就是一副不把人看在眼里的样子,让随从将藤野刚一行人迎入屋中后便自顾自的返身坐上了那宽大的贵妃榻再不去搭理,既不摆出主人的样子拿出些诚意,也不规规矩矩的坐在沙发的对面于藤野刚面对面的商谈,十足自我的不得了的模样。
藤野刚身边的随从看不下去,想要出言斥责却被他制止。
“罢了,只是个小姑娘而已。老夫这种半截身子入土的老爷子,做什么还要与她计较呢。”藤野刚笑呵呵的坐在沙发上,示意站在身边的随从捧出藤野家带给万俟瑾的礼物。“再说了,今日拜见,老夫是有意要与万俟小姐示好,好找个时机谈妥那些每次缴来的‘笑纳费’事宜。现下如果发生了争执怕是双方脸上都挂不住吧。”
万俟瑾倚靠在长长的贵妃榻上,她身着那件红色为主基调的中式长袍散漫却服帖的包裹住了她的身姿。万俟瑾就那样一只手撑在脸颊旁,另一只手捻弄着那纤细的红木烟杆,将其中的灰烬轻轻磕落。没有去看藤野刚的位置,也没有兀自起身抬手接下这份对方捧出的礼物,就那样硬生生的把他晾在原处。
这下藤野刚脸上就有些挂不住了,他的表情稍显不悦,出言再次唤道:“万俟小姐?你这幅态度是不是有些不妥啊?毕竟我们藤野家是带着一个诚挚的态度而来的,你…”
“呼——”万俟瑾移开了烟杆轻呼出一口气,浅薄的烟雾氤氲随着她的动作自唇角溢出,腾于上方纠缠袅袅而起,弥散在了空气之中。
“听你洋洋洒洒的说了这么久,我姑且问一句….”说着,她话头却是一顿,这短暂的停止为这样一个稍有些干燥的气氛更是增添了一丝浮躁。等她再次呼出烟雾之后,这才悠悠的继续开了口。
“你,又有什么资格来与我万俟家瓜分那所谓的‘笑纳费’?你以为…你算是什么东西?”
这话一出口,几乎就要把藤野刚活活的气死在那沙发上。自己眼前的这个女人,不仅是看起来心高气傲的不得了,她的行为举止也真的是自以为是到让人想要活剥了她。藤野刚再也坐不住了,他一跃而起,双手甩开的一瞬间自他深蓝色和服的袖中迸出数把不易与人发觉的小巧暗器手里剑,嗖嗖几声,每一个飞出去的手里剑都精准的瞄着万俟瑾的面门而去,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样子。
要说万俟家的确算得上是整个亚洲数一数二的龙头势力,为什么他藤野家一个仅居日本的小帮派就敢在她的地盘上造次,那是因为一眼看过去,这硕大的屋子里异常的空旷,会客厅中除了那张长长的贵妃榻与几张小桌木椅之外,竟是再也没有他物。没有任何可以藏人的地方,也就是说这屋中,仅仅只有万俟瑾一个人,与那贵妃榻下窝着的一只熟睡的白色萨摩耶犬。
到上一任家主为止,以前万俟家的六位家主没有一位是女性,而且全是些看似一把老骨头实则个个老奸巨滑的老狐狸。如此年轻的家主,自万俟家创立开始这也是第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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