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这时候,空姐抱着毛毯走到他们旁边,笑着问:“先生,需要毛毯吗?”
花鑫看也不看空姐,随便摆摆手。空姐越过他们,继续问下一排乘客是否需要毛毯。
花鑫侧了侧身体,上半身几乎快压在温煦的身上了,他放低了声音,说:“你被绑架的时候,杜忠波根据医院的监控记录,找到两名嫌疑人。所以,只要他能把记录拿出来,跟钱文东提供的线索做交叉对比,会更快更准确的锁定嫌疑人。”
温煦瞪大了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花鑫。
于是,那位靠过去的花老板,清晰地看到了温煦脸上那层薄薄的汗毛,在几万英尺高空中的阳光照映下,他眼中的温煦清秀可爱而又暖融融的。花老板不做他想,脑袋一歪,靠上了温煦的肩膀。闭着眼睛,笑眯眯地说:“你慢慢想,我眯一会儿。”
温煦整个人都僵硬了,虽然脑筋活泛,身体却诚实地反映出此刻的心情。
——
半小时前,小七弄来一个笔记本电脑,坐在杜忠波的病房里黑了警察局的内部网。对此,杜队长只能选择视而不见。或者说,他更在意小七一通电话过后,钱文东需要多久才能被送到面前来。
支援部的人行动很快,把钱文东从研究部手里牵出来,再送到医疗所的病房,期间没超过四十分钟。
当钱文东见到杜忠波和黎月夕的时候,差点哭出来。
杜忠波冷笑了一声,说:“又见面了,钱少爷。“
“我都混到这份儿上了,还什么少爷?叫我名字吧。”言罢,钱文东瞥了眼正低头认真写字的黎月夕,下意识地叫着,“黎月夕……”
黎月夕闻声抬头,眨眨眼,一声没吭又低下头继续写字。
钱文东蹙蹙眉,视线一直没有离开黎月夕。
已经从警方内部网黑到资料的小七忽然说:“我这边OK了,剩下的就看你能不能撬开他的嘴。”
说着,杜忠波和小七同时看向站在门口的钱文东。
钱文东忙道:“想问什么尽管说,我绝对不会有半点隐瞒。”
杜忠波挑挑眉:“你忽然这么配合,我很不适应啊。”
杜忠波在笑,钱文东的脸上却没有半分笑意,他仍然看着黎月夕,眼睛里有着浓浓的愧疚。
“不要耽误时间了。”小七低着头整理资料,随便催促道。
钱文东尴尬地收回落在黎月夕身上的目光,看向了病床上的杜忠波:“说吧,你想知道什么?”
“孙洲经常跟哪几个人在一起行动?”杜忠波开门见山地问。
钱文东慢慢地走到小七身边,坐在一把没人的椅子上,他垂眸想了想,才说:“一共四个人,孙洲算是组长。其余三个人我不知道他们的名字,也不知道他们还有其他什么身份。”
“见过吧?能做模拟画像吗?”
“当然。”钱文东爽快地说。
小七晃了晃脖子,脸上表情微微有些痛苦,他抱怨道:“尽快,我的颈椎病犯了,真要命。”
小七惊讶地问:“你能做模拟画像?”
“我只是动动手指而已。”说着,小七打开电脑里一个程序,“描述一下第一个人。”
钱文东边回忆着边说:“四十出头,身高一百七十五公分左右,体重约在八十公斤吧,有点秃顶……单眼皮、八字眉、右边脸上的法令纹很深,左边就浅一点。鼻梁有点塌,鼻头上的肉很多。看上去就是个很普通的中年男人。”
运行中的软件自动收录钱文东的一言一字,随着他的描述,电脑屏幕上逐渐出现一个全息全身人像,还有一张卡在肩膀上的头像。”
看到几乎百分之九十的还原度,钱文东目瞪口呆。
——
飞机徐徐落在跑道上,不消片刻,温煦和花鑫走下了飞机。他们并没有带什么行李,很快就离开了机场。
时间是晚上九点半,温煦想,现在并不适合去医院探望奶奶,莫不如找个地方住下,先跟英子联系联系,明天一早再去医院。
花鑫找到了计程车站,站在长长的队伍后面等着上车。间隙,他给小七打了电话,询问那边的紧张如何。小七似乎很忙,拒接了他的电话后发一条语音微信——过会打给你。
花鑫咂了咂舌,说:“估计那边进展的很顺利。”
“那就等着吧。”温煦说,“先找个地方住下,我记得这里有个五星级酒店。”
花鑫探头出去看了眼前面长长的队伍,不耐烦地说:“等轮到我们天都亮了。”
“没办法啊,等着吧。走出去根本找不到车的。”
花鑫开始抖腿了,看样子简直不耐烦到家。
温煦抿着嘴,伸手顺顺他的背脊:“别着急了。你去那边坐会儿,我来排队。”他指着队伍外面的一排栏杆,说。
那栏杆虽然又硬又冷,但是能坐一坐也是好的。花鑫却又靠近了一点温煦,懒洋洋地说:“这里很好。”言罢,下颚搭在温煦的肩膀上。
胸膛里忽然被塞得满满的,有什么东西就要溢了出来。温煦克制着这份激动,却无法忽略倾洒在耳边灼热的呼吸。
夜间的计程车站人满为患,昏黄的灯模糊了视线。人群中,温煦偷偷踮起脚,让自己高一点,让老板靠的更舒服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