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为逻辑很正常。如果一定要给凶手做这方面的定位,我更倾向于他有一定程度的偏执狂症。”
司徒彦在说话的时候一直看着林遥。眼神说不上是什么意思,这让林遥很反感。他没有再问司徒彦任何问题,而是转身走出了案发现场。
外面,站着司徒和唐忠军。林遥马上在心里叫唤着:司徒快来让我用你的脸洗洗眼睛!
司徒打趣着说你们特案组多了一个神棍,林遥不以为然地笑笑。
这时候,就听身后的林子里传来唐朔的声音。
“林哥,我带小温回来了。他说要找你。”
温雨辰回来了!林遥的注意力,哦不,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声音传来的方向。唐朔被人看习惯了,大大咧咧毫不在乎,跟他身后的温雨辰一见这阵势,愣在当场。面红耳赤的。
司徒乐了,心说:这小子够嫩的,还没怎么着就脸红了。
温雨辰虽然被大家看的紧张又脸红,却没有躲躲闪闪的意思。他低着头紧跟在唐朔身边,乖乖地走到林遥面前。
林遥真是觉得这孩子真有意思,忍不住笑着问他:“你找我?”
“嗯。”温雨辰眨了眨大眼睛,瞧着林遥,“我跟其他人沟通不良,就,就想到你了。”
闻言,林遥纳闷地看着唐朔,似在问:这孩子怎么了?
唐朔有点无奈地伸手给温雨辰揉了揉耳朵。这时,林遥才发现,温雨辰的耳朵里塞着棉花。不禁问道:“怎么了,这是?”
“他们给我做了很多实验。我头疼。”他头疼,不爱跟人说话。专家们搞不清楚究竟是因实验造成的头疼,还是病理性的头疼。一份折腾下来,一向温顺的孩子闹了脾气,拒绝合作。唐朔也是觉得温雨辰被折腾坏了,就说带他出来透透气。一离开试验所,温雨辰就说想要找林遥。
“找我什么事?”林遥问道。
在唐朔说明情况的这点时间里,司徒仔仔细细观察温雨辰。他发现这孩子格外专注,方才被人看的面红耳赤紧张不已的模样在跟林遥对上视线后荡然无存。仿佛,在那一刻,他看的,听到的只有林遥。那不是爱慕的专注,而是一种,只能在一个时间做一件事的笨拙。
司徒觉得很惊讶。寻常人要集中注意力是很容易,但是要保持长时间将注意力只集中在一点上,却是很难。从温雨辰看到林遥,到唐朔说明情况,再到林遥向他提问,他自己做回答。这少说也有七八分钟的时间。七八分钟里,温雨辰的注意力高度集中。
“我在做实验的时候想起一件事。”温雨辰专注地看着林遥,“我不明白。嗯,我有点糊涂。”
“到底什么事?”
温雨辰说:“我听见到的滴答声,最开始我以为。嗯,这么说吧,我看到尸体,再回想起滴答声,我会以为听见的是滴血的声音。这叫什么来着?嗯,先入为主?”温雨辰跟自己较劲儿,没人逼他说个子午卯酉,他倒是把自己搞的语无伦次。最后,他才知道自己要表达什么,“昨天在试验所被人当成小白鼠,我听见好多好多滴滴答答的声音。”
“你觉得你听见的滴答声,不是滴血?”司徒忽然插了句话。
显然,司徒忽然的介入打破了温雨辰高度集中的注意力,他略惊讶地看着司徒,最后,点了点头,“仔细回想起来不敢确定了。所以,我想找林遥问问看。”
“为什么?”司徒忽然说,“为什么不会在意那是什么声音?为什么独独想要林遥呢?”
“哎呀!”司徒的话音刚落,温雨辰大叫了一声。那双眼睛瞪的更大,紧紧地盯着,“你你你你你,你就是司徒!那你不就是跟林遥,你们俩……”
司徒挑挑眉,撇撇嘴,指着刚从现场出来的司徒彦,说:“他才是司徒。”
刚巧,唐忠军招呼司徒彦,“司徒,过来一下。”
但是温雨辰在两人之间来回看了看,肯定地说:“他不是司徒,反正不是林遥的那个司徒,你才是。我记得你的声音。”
嘿!这孩子神了。司徒来了兴趣,让温雨辰转过身背对着自己,并说:“我说几句话,你给我重复一遍。”
对自家爷们闲来无事逗孩子玩的行径林遥没怎么在乎,他观察着唐忠军和司徒彦的一举一动,想要看看唐警监对那个司徒彦是什么态度。而自家爷们也不知道低声说了什么,反正林遥是一点没听见。
“好了,转过来吧。”司徒笑着说,“重复一遍我刚才说的话。”
温雨辰挠挠鼻子,嘀咕了一句。唐朔没听清,就扯了扯林遥的衣襟,问:“林哥,你听见了么?”
林遥哪听见,便不耐烦地催着温雨辰,“大点声,这么点声音谁能听见?”
温雨辰赶紧昂起头来,身板挺拔,双手手心紧贴着裤线,昂首挺胸地,“这破案子真他妈影响夫妻生活!”
现场内外,一片静默……
林遥已经被司徒彦促狭的眼神搞的很心烦了,握紧的拳头都不知道打哪个才好。干脆就当什么都没听见!而自家爷们根本就没羞没臊地哈哈大笑起来,还使劲拍打着温雨辰的肩膀,称赞孩子有一颗实事求是的心!顺势勾住温雨辰的肩膀,凑到人家耳边继续夸赞,“小朋友,后面那句话你怎么不敢说?”
温雨辰的眉头皱的紧紧的,咬着嘴唇,低声回了司徒的提问,“不是我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