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子,然而裴蓠却岿然不动,裘晚棠到最后实在没了法子。只得狠狠的剜了他一眼,放弃了。
再说两人来到国公府。外头接待的早准备好了,裴蓠的那些个礼品被人抬了进去,因为毕竟是丈人府上。无论如何这面子也得给足了不是,是以除了特殊的外,裴蓠另外还备了许多贵重的。
裘晚棠进了门,柳氏就亲亲热热的迎了出来。裴蓠原本也想上前,只是甫一踏出一步,他就觉脊背生寒。
他缓缓转过头去,果不其然,裘晋站在角落的阴影处,面上仿佛镀了一层青灰。那锐利的视线所及之处,裴蓠就仿佛被看穿了一般。
到底是经久征伐的大将,他父亲裴丞相的威势比起裘晋来,可是要温和的多。
裘晋望了他一眼,面上勾起了一个颇为古怪的笑容,裴蓠手掌握的紧了紧。平复好略微颤抖的小心肝,沉住气道:
“岳父。”
他并不是害怕,只是觉得那股全身酸疼也无法动弹的感觉让人无力,仿佛成了砧板上的肉。任人鱼肉,若要他换手,又招招夺命,实在是不知该如何是好。
裴蓠觑了觑裘晋,暗道不好。
裘晋打量了他一回,扯着嘴角道:
“你来了,上回耍的不曾尽兴。我看你这几日恢复的不错,不如今次再与我练练罢。可不许有甚留手,不如我们再来练练?”
裴蓠咳了一声,拱手称是。
裘晚棠在一边偷偷的笑,柳氏与裘晋说了几句,言下之意大抵是轻一些。裴蓠越听越心惊,裘晚棠却是习以为常了,自己的爹爹和娘亲,哪有她不明白的。
柳氏与裘晋说完,他便带了裴蓠走了。裘晚棠看着两人的背影渐行渐远,这才回过头来,望着柳氏。她一改方才的幸灾乐祸,显得十分郑重。
“娘亲,你单独留了我下来,可是有话要说。”
柳氏可是极为重视这个女婿的,犹记得当年她回门之初,柳氏可是唤的十分亲热。如今她推走了裴蓠,想来是有话要说的。
柳氏闻言,摇了摇头道:
“这回可不是我,是你爹爹有话。朝堂上的事,我们身为女子,是不能多加干涉。但你爹爹在之前交代过我,若是等你来了,定要提点提点你的。”
裘晚棠听她如是说,一时就忍不住迷惑道:
“娘亲的意思可是爹爹也要找夫君?这是为何,究竟是何的大事?”
柳氏道:
“具体的我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你叠叠觉着,如今离那大乱的日子越发近了。原本国公府是摘在外头,不等那边,只从君主。然而你爹爹前几日上朝后,几个皇子都曾与你爹爹谈过。原本只是这般,也不是没有办法推拒。”
柳氏顿了顿,神色上便带了几分复杂:
“这几日,朝廷也是荒唐。先有太后预备垂帘,后有正亲王竟是拿了圣旨来被封了摄政王。人人都说正亲王是要和太后作对了。”
裘晚棠等着柳氏说完,心里头忍不住就担心了。但她此刻更是想不明白,裘晋既然要说,为何还要特地讲她与裴蓠分开呢?
莫不是,还有旁的罢。
裘晚棠思索片刻,柳氏见她眉间褶皱,知她是这会儿想不明白。也不多打扰她,只等她自个儿明白了才好。
不过有时,想的太通透也未必是好事。这场动乱祸及多门,那些个老臣都被迫寻个出处。那出处便是选个皇子站边儿了,然而如今正亲王与太后都掺和了进来,这事一时也难了。
也不知这位太后是否和前头那位一样,若不是倒还好,若是,就更要扰一场了。
他们这偌大的国公府,如今也要避避风头。裘晋说了是忠臣,忠于君主,上头坐了谁才是谁。现下那些皇子的逼迫,便是让他们警惕,却不会改变初衷。
“棠娘,莫想了,去看看墨渊罢。她可是一直叨念着你呢。”
柳氏拍了拍裘晚棠的手笑道,棠娘好不容易找到个如意郎君,两人那情意明眼人都看的出来。按理说,裴蓠该是再清楚不过现在的事态,但是裘晚棠还不知晓,那就说明,裴蓠是有意瞒着她,不想让她担心的。那她又做那恶人干甚么,总归现在她和裘晋尚还康健,天塌下来,也有他们先挡着。
棠娘未来的时日还长,不如就这么下去,也好。
裘晚棠自然知道柳氏的想法,她闻言便道:
“娘亲说的当真?那我得去瞧瞧了,免得墨渊怪我。”
她说罢,就挽了柳氏,一同朝外走去。
但她是留了心眼的,她清楚柳氏不说明白是不想让她涉险。可她这会儿,又怎能看着他们为了自己的安全而一直撑着。
他们不说,她自不会问。
不过夫君那处,就由不得他不说了。。。。
裘晚棠笑的分外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