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珩起先还真就怔怔住了,只是他背后的魁梧男子机警,自后头推了他一把。裴珩的身子一歪,立时就清醒过来。
“父。。。裴丞相,你如何来的兴致?赶到这儿来显示你的老当益壮不成?”
裴珩下意识想要脱口而出的就是父亲,然而当他看到裴丞相满目的失望之时,不知怎的,他不仅改了口。话语还极尽挖苦讽刺之能事。
至于他为何会这样,想必只有他自己清楚。
那魁梧男子听他如是说,不由抬头望了他和裴丞相一眼。待得看到裴珩攥的发白的手掌后,他似有所悟。便默不做声的低下头,不再说话。
裴丞相怒极反笑道:
“看来你是翅膀硬了,瞧不起我这老头子了。你可别忘了,你的那些东西,还是我亲自教的。若你觉得今时不同往日。不如让我来讨教讨教!”
裴珩只觉裴丞相鹰隼般的双眼看尽了自己心底深处,无所遁形。明明此刻他身边站足了人马,他却依旧觉得不甚安全。
裴丞相养育他数十载,那等威压并不是作假的。裴珩的心口跳的越发快,那原本平静的呼吸一时也紊乱了起来。他咽了口口水,握紧手中那把剑。
“。。。爷,后头有人来了。”
那魁梧男子忽然上前道。裴珩原本提起剑的动作立刻就停了下来。他对这个魁梧男子很是推崇,只因如果他开口唤了世子。其余人才会跟着一同承认他的身份。所以裴珩每每都想在魁梧男子面前表现的出色一些。
然而这回,裴丞相却是狠狠的落了他的面子,弄得他里外不是人。裴珩是个心眼小的,如今他自以为自己是正亲王之子。血统高贵,再也不必曾经外室生养的,所以他自我说服了几遍。就又开始趾高气昂了。
裘晚棠冷眼看着他,便感他仿佛丑角一般。摸不清自己的地位。
裴珩问着魁梧男子道:
“来了多少人?你可知那些人钱来做甚么的?”
那男子微微垂下头,嗓音略微懊丧。裴珩虽然火气也不小,但他极力控制着自己的面部表情。免得那魁梧男子看出点什么端倪。
殊不知,那男子垂下的双眸里,充斥了许多讥讽。
当局者迷,裴珩看不见,却不代表裘晚棠也错过了那样的眼神。那男子其实表现的十分隐蔽,但裘晚棠始终在意着那头的动静。是以当下就瞧见了。
她心头忍不住暗暗猜度道:那裴珩说来是身份神秘的很,实则,他并不受人重视罢?不然,一个侍卫又怎会那般。再看他身边的其他人,神色虽郑重,却难掩轻蔑。
她想着便勾唇笑了,带着股浅淡的嘲弄意味。
裴珩只怕是还活在自个儿的臆想里头罢。
裴珩听得后头有人来,原本还打算速战速决。但那班人马来的实在快,裴珩正想下令,密林深处便冲出了一队装备精良的侍卫。却正是被他们引开的。
裴珩面色一变,这下裘晚棠那头就算是和他势均力敌了。那胜券在握的自信一下被冲淡了许多,他现在思忖的。就是如何挟了裘晚棠过来。
裴珩还当人数差不多就不会败,但那魁梧男子明白。这回他们带来的并不算是精兵,但跟着裘晚棠来的这批,却是裴蓠亲自训练的。
裴蓠虽年纪尚轻,但对训兵之法却颇有心得。不夸大的说,他训兵都是往生死关头去的,那些侍卫看着平凡无奇,实则个个手上都沾了不下百条的人命。
更别说还是那之中的精锐。
裘晚棠不知裴蓠有这般大的名气,毕竟前世她几乎不管他在外头做甚么。哪怕今世每每问起,裴蓠也但笑不语,只说日后再告诉她。
若是她晓得了此刻魁梧男子的心中所想,只怕要恍然大悟,明白这便是为何裴蓠被任命前去沙场时。从来都是为首的将帅了。
那些侍卫,都是在他手上摸爬滚打过来的。因着他的威信,那些人对于他简直可以说的上是敬仰。即便裴蓠训练的再狠,他们也都咬牙挺过来了。
是以当他们聚拢在一起时,那仿佛凝固的凛凛杀意凝结着血腥之气,恍若实质一般。让裴珩忍不住一阵眼晕。
侍卫分成两组,和裘晚棠在一起的那组功夫以轻巧见长,因此裘晚棠并没有特殊的感觉。而这会儿来的这一组,却是真真实实的杀人如麻。
她仿佛能感受到环绕在他们身侧的,刀下之魂的哀嚎。这是真真实实的嗜血,裘晚棠都如此了,裴蓠自不必说。他甚至不敢去直视那组首领狠戾的双眼。
“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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