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代表我的心》这些歌的时候,他确实是很上心的,不管是钱、影响力,或者名望的因素。
但是到今天,这些真的都少了。
写诗如果不是遇着场合,遇见机会,他都没什么写诗的冲动,更不会大张旗鼓地去出诗集——尽管《古诗观止》那边年年催,每次碰到谷云盛他都会说。甚至连陆松华有时候也表现出希望他继续写诗的意思,可他确实没了这个动力。
“现在只有画画能让你全情投入了,也只有画画能让你有百分之一百的成就感了。”
是啊,这才是他自己的事业。
林海文突然完全能够理解祁卉了,真的不一样,哪怕信手拈来的机会再好,也比不了自己想要的,那种为了目标奋斗而来的成功。
祁卉看着林海文一脸恍然的表情,心里也很复杂。其实最开始,林海文虽然画的很好,是天纵奇才。但在她看来,并没有特别大的陌生感,林海文还是那个贱吧嗖嗖的林海文,他画的好,跟他歌写得好,诗写的好没有什么区别,就是他吃饱都撑了出来的技能树上的一个肥壮的枝丫而已。
可是随着《大地母神盖亚》《不语观音》,再到《瓷·八作》,情况就越来越不一样了。尤其是《黑龙潭》的创作期间,林海文整个人都变了——他是个真正的艺术家了,哪怕他还是那么贱,但也已经是个贱的大艺术家了。
祁卉说谷萩、说楚薇薇,说梁雪,但其实给她最大冲击的,是林海文本人。
不仅仅是在他身上看到为了目标努力的成就感,还有一种越来越远的陌生感——祁卉不想要自己也变成那些大艺术家的传记里,若干次感情中,冷冰冰的某一任前任,哪怕是第一任,她也不想。
如果一定要选,她宁可成为那种不可考据的,若隐若现的灵感缪斯。
“行吧,年后回来,就开始弄吧。”林海文摇摇头,不再为敦煌费神了:“你呢?你要去演戏,有没有什么想法?走谷萩那边,还是在国内发展?”
“在国内吧,国内机会多一点,我是想要去演戏,又不是想要从头做起。”
“一定也不按照剧本来,叛逆的小孩不都是扔掉一切重新开始的么?凄凄惨惨的。”
“……”
“电视剧还是电影?”
“电影!”
林海文点头,在华国,或者说在全世界,演电视剧只能成为戏骨,而演电影才能成为大演员。祁卉当然不会想要去当老戏骨——恭喜老戏骨祁卉,凭借对xx电视剧中苦难的老母亲一角,细腻而深刻,动人而不凡的演绎,获得本年度XX奖最佳女配角奖。
哎呦,不是那个味儿啊。
“我给你写个本子?”林海文试探着问道。
“……你写电影本子?”
“对啊,送你一程上九天。”林海文豪迈说了一句,然后又有点犹疑:“也得看导演,还有你们的功力。”
“那你来导呗。”
“我?”
这又是哪一门子的神展开?
林海文终究没有当场应下,一则是时间,二则是他还需要考虑,不过春节当前,这些事终究都要推到年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