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墙壁上空空如也,一片洁白,什么东西也没有。卓青千想万想,也没想到,尉迟正会对着空无一物的墙壁发呆。
大人您也太难为我了,难道大人这几天都是对着墙壁发呆吗?
又过了一会,尉迟正回过神来,又写了两行字,结果仆从研磨的时候,他又对着砚台发起呆来。
卓青松了口气,相比墙壁,砚台好歹是件东西,看得见,摸得着,有象征意义的东西。也许他因此就能猜出来,尉迟大人究竟因何事而发呆了。
尉迟正看着看着,忽然开口,“卓青,你看这砚台,前些日子,是我从琉球属国弄来的,空谷幽兰的图案,芳香的气息,与陛下赐给谢临的那个砚台相比,哪个更好。”
卓青吓了一跳,他没想到尉迟正想啊想啊,居然脑筋就想到这边去了。臣子和圣上的砚台,那是能比较的吗?
就算臣子的砚台真比圣上的好,那也不能说臣子的东西好啊。
就算那砚台已经不是圣上的东西,而是谢临的东西,但那也是御赐之物,是与旁的东西不能比较的。
卓青只得垂头道:“卓某听闻,陛下的那个砚台,雕的是竹,卓某虽未见过,但是竹向来颇有风骨,想必与大人的砚台上这空谷幽兰,有些相似之妙。”
尉迟正一听,想到那人,若以竹子相比,确实要比兰要更契合,更像,竹确有风骨。
虽然卓青没有正面答话,尉迟正却大笑道:“好,好,好,好个风骨,卓青你的话,切合我心,来来来,咱们再就着幽兰砚,再来写上几个字。”
尉迟正心情虽舒畅,然而卓青发现,以前尉迟正还颇为喜欢这砚台,现在尉迟正却对它的喜欢,渐渐淡了。
后来卓青发现,那雪白的墙壁上,其实并非完全毫无痕迹,而是有轻微的四四方方的印子,显然这处地方,曾经挂上过一幅画。他便问下人,这是一幅什么画。
下人说,这是丞相送给尉迟大人的画,大人常常站在这幅画前久久观看,也不知是在看些什么。不过不知怎么地,那画有一天就忽然不见了,大人还为此可惜了很久,一度到丞相府上赔罪。
卓青微微眯了眯眼睛,这才恍惚间想起,确有此事。
不能再等了。
卓青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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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闱后数月,天降寒冬,大楚朝银装素裹,雪花飘零。
这一日,御书房中,谢临看到了这样一张奏折——兵部侍郎翁达,参刑部主事甄沐,滥用职权,仗着丞相撑腰,迫使许多无辜百姓冤枉入狱,屈打成招,翁达奏请圣上,彻查此事,为百姓还一个公道和清白。
兵部侍郎翁达,是尉迟正的人,甄沐,却是谢临的人。
甄沐也许并不是当真把人屈打成招,然而,在此时此刻,朝堂的漩涡里,他却成为了双方角力的靶子。
谢临心知肚明。
甄沐也许并不是一个好官,然而在他之下,却包含着谢临的诸多势力。
谢临当即就把这张奏折呈给皇帝。
明重谋过目一看,不禁笑了,“甄沐?朕还记得,名字挺有意思的。”
这个时候你还关注名字有没有意思这件事?谢临心忖。
明重谋又道:“谢卿,对于此事,你有何想法?”
谢临恭敬道:“自然是彻查此案,若当真甄沐滥用私刑,致使众多百姓无辜入狱,这于我大楚是大害,定斩不饶。”
“嗯,那交由你去办吧。”
“是。”
此事起因,是京师有一个大户人家,家主叫张泽图,与大楚京师某位高官,有什么沾亲带故的关系,因此飞扬跋扈,欺男霸女,无恶不作。那某位高官也觉得这样不好,多番劝阻,张泽图却死不悔改,自己做了恶事也便罢了,还纵容家人也做恶事,因此常常被闹到公堂上掐架,一掐就是一天,那位高官又是个护短的,因此常常案子不了了之,百姓敢怒不敢言。
那位高官也有苦说不出,只是整日劝他们,不要再这样做了,否则就搬出京师。
张泽图的七夫人是个臭脾气,此话一出,登时跳脚,“我们有您这靠山,为什么要搬出去?我不管!”
那位高官在京师里混到现在这个位置,又怎么可能是个没威严没脾气的,见她跳脚,他的火也冒出来,待要喝骂,八夫人见势不妙,赶紧打圆场,拿起一片红缎帕,呵呵笑着掩唇,“大人莫气,我们收敛点,也就是了。”
说是收敛,却哪里有收敛了?
一样横行霸道,该做什么,还做什么。
那位高官见状,也便觉得,罢了,只要不被连累得灭九族,捎上自己的命,他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可惜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张泽图一家没被朝上看到而不爽,反倒在某月某日某时某刻,九夫人在张泽图床上昏昏沉沉的梦醒的时候,却见到张泽图,头被人给摘了,登时吓呆,她的嚎叫声,能从京师西面传到东面。
不过甭管东面还是西面,张泽图被杀的消息,确实一时间闹了京师。
此事从京师府尹,一直向上闹,直到闹到了甄沐手下,甄沐心说,这么小的一个案子,显然是来寻仇的。那就把和张泽图有仇的人,都带到堂上来吧。
结果这有仇的人太多,一塞,就把朝堂都塞满了。
甄沐一诧,差点被这群人夺空气夺得缺氧,便直接把这个案子拍给了今新科探花,沈和英来判。
他知道,谢大人是有打算提携这个沈和英的,这么小的案子,由沈和英来审,正合适,而且说不定,还因此可能他升官,自己也升官,皆大欢喜。
结果就因为这么个案子,甄沐便被告了一状。
甄沐对此,怎么想,也想不通。
作者有话要说:晚上还有一更喔~~
俺知道你们想看JQ,可是JQ向来都是融入在剧情大走向里的。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