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不行了,卷了钱就走,最后那个烂摊子,我们家花了好多钱才解决。后来就是单纯的要钱给我爸付医药费,我考上大学要念书,甜甜要学琴。怎么来钱快就去做什么。没了。”
自己的事情麦柯几句话就说完了,看到滕诚皱着眉头站在几个台阶下看他。
“喂,你干嘛?”麦柯绝对同滕诚的脸上看到了同情。
“你爸呢?”
“甜甜读高一的时候查处肺癌,高二的时候就不在了。”
“……”滕诚皱眉。
麦柯笑了:“我说什么你都相信?土豪你也好骗了吧?”麦柯摇摇头,去拉人。“这种剧情十个电视剧里八部都这么演。快走,小腹肌要不要了?胖子?”
“你说起来真轻松。”土豪继续挪动,麦柯松了口气。
“难道你要我伴着苦逼的背景音乐梨花带雨的和你边哭边说,然后你搂着我说,哦,没关系的以后我会照顾你保护你?然后我们拥吻在山头最后回老家结婚?”麦柯自己脑补了一下场景自己都笑了出来。
去看滕诚,那人果然一脸僵硬。
“喂,我说完我的了,你说你吧。”
“说什么?”
“随便。你的事情。”
土豪闷头走了一会儿才发了话,麦柯以为土豪要和他说点j□j迭起的狗血豪门剧情,或许能听到点八卦猛料,结果那人只是懒洋洋地说:“走吧。我累了,找个地方休息会儿。”
麦柯就知道土豪会这样,翻翻白眼,听到了远处传来了阵阵钟鸣声……
两人到了半山腰,麦柯才发现他们选择上山的路是一条僻径,另一条上山的小道上许多婆婆婶婶大叔大妈们带着香烛上来。
这里有座敬安寺。寺庙的规模特别的大,沿着山腰有一大排层层叠叠的黄墙红瓦。周围的檀香味,让他心里出奇的安静。
“好吵。”
土豪一看到寺庙那边来来往往叽叽喳喳的妇女们,就直皱眉。“下去吧。”
“路过寺庙不进去拜,会被惩罚,我们家是佛教徒。”麦柯指指敬安寺庙。
“我谁也不信。”土豪霸气回了一句,要下山。却看到麦柯已经往寺庙的大门走了过去,被拦在门口,又在身上找了找东西,转头又回到他面前。
像他摊手——
“滕老板,有钱吗?得买门票。”麦柯直直地盯着滕诚的口袋。那里有一个方形的形状。
“没。”
“那是什么?”
“手机。”
“土豪出门不带钱?”麦柯嘀咕了一句。有点失望脸上满是嫌弃。
“我带了喊人送钱的工具就够了。”
然后滕诚掏出了一只手机朝他晃了晃,一脸:你不是什么也没带的嫌弃的表情。
麦柯不理人,去找了路过的婆婆要了三炷香,点了起来在门口站闭着眼睛低头站了好久。
滕诚坐在一张石凳上看到麦柯认真的模样,嘴角翘起,是想到了什么好的事情,轻松又安逸。不像每天清早他醒来的时候麦柯连睡着脸上都带着的那股子纠结和疲惫。
麦柯其实长的很好看,也并不像他之前说的有多老。他站在那儿,还是有些消瘦的身板微微地向前倾,阳光洒在他身上泛出好看的光。把那张秀气的侧脸照得很耐看。
这人说话很直,从来不用他费脑子去猜他想什么,相处起来轻松刺激又不会有负担。是他两一开始就把彼此的立场和地位表达的极其清楚,省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这样省事的床伴滕诚喜欢。
土豪在发呆,无视许多婆婆和女人投向他的视线。面前突然多了三只香,拿着香的手有点瘦,抖了抖:“菩萨会保佑你减肥成功的。”
滕诚的视线看在麦柯拿着香底部紫红色的粉末,嘴角有点抽搐,脸上的肉有点抖。
“你是有多懒?”麦柯知道懒土豪一定想着等会儿手弄脏了还要洗这种烦人的事儿。
叨叨了一句,自己走了回去站在寺庙前又拜了一回。
香就差在门口的香炉里。远远看过去,烟雾缭绕的,麦柯朝滕诚走来,脸上带着坏坏的笑。
“走吧,帮你也许了愿。继续爬,别偷懒。我刚问了大妈了,山顶风景很好,能看到大海。”
“你许了什么愿望?”土豪挑眉。
“祝你吃的好睡得好,早日重回250。”麦柯调皮一笑,步子迈的特别大。
以为土豪会生气呢。结果人家没有,跟在他身后问了句:“你呢?你许的什么愿望?”
“保佑甜甜考试顺利,将来能找个疼她的好男人,早点生个宝宝。”麦柯的脸上都是笑着的。
“你自己呢?”
麦柯塌了两步台阶指了指石阶边上的黄墙红瓦——“我想做和尚。”
“为什么?”
“将来等甜甜结婚,我也就无牵无挂,去念念经静静心。”
“因为愧疚?”
“我好歹插足过好多人的婚姻,下辈子要遭报应的,这辈子好好赎罪或许还来得及。”
“人就一辈子,而且那些人的婚姻不一定就是你情我愿的。”滕诚又是过了好久才说话。
“但求问心无愧吧。”
麦柯侧头笑着的模样很好看。
风儿带起他还挂着汗水的头发。
周围有一片竹林,麦柯突然故意跑快几步在边上的大竹子的柱子上孟摇了几下。
滕诚滕听到竹叶沙沙沙响,木讷地抬头去看。
“哗啦啦——”昨晚的还留在竹叶上的雨水飘然落下。
滕诚浇了一脸水,去看麦柯,罪魁祸首早就跑到大老远去了。
到了山顶,没有特别的景物,但是能看得到海。
土豪懒惰病发作,休息了好久接了个电话才肯下山。
等他们再路过敬安寺的时候土豪丧心病狂的懒惰又发作。坐在那儿看着寺庙门口来去匆匆的大妈大姐大叔们。
“大佬,你这是下山,走着不累吧?”麦柯喝着水,他饿了,想回去吃午饭,天知道和土豪爬山又要讲故事又要连哄带骗的把人爬上山顶呼吸新鲜空气感受夏日的清澈阳光,是一件多么废力废神的事情。
“头疼。”土豪装模作样地指指脑袋,拍拍身边石椅的另一半。
麦柯坐了会儿,闻了会儿好闻的檀香味。肚子又咕噜噜地叫了会儿。刚想着要不要帮土豪做个头部按摩好把人骗下山回家。他看到一个白色的身影呼哧呼哧地朝他们跑了过来。
“小晓,你怎么在这儿?”麦柯看到那孩子红着脸,一头的汗,白色的T恤都快湿透了,像是一路跑上来的。喘了好久的气都没见他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麦柯自从知道陈晓才十八岁就被自己的表哥奴役,就心疼得把他当自己的弟弟看。至于上回他被炒的事情麦柯想来是滕诚指使这孩子干的,和陈晓也没什么关系。
而现在这情况,一看就是滕诚早欺负小表弟。
麦柯转头凶巴巴地瞪了眼土豪。
土豪滕淡漠着问:“不是早就到了?”
“车……车……车好难停……停了好久才……停进去,晚了,sor……ry”陈晓终于能说话了。
“禽兽——”麦柯没憋着,边帮小表弟拍背一边骂土豪。却看到陈晓从包里拿了个钱包出来,递给滕诚——
“帮你换了零钱。哥,你们……你们爬个山,要钱包干什么?”
麦柯的手突然停了下来,不可思议地去看滕诚。
土豪面无表情地把钱包丢给麦柯:“不是要进去吗?去吧。我和陈晓在外面等。吃得带上来了吗?”
后半句是对手上明显没带其他东西的陈晓说的。
“啊……刚刚太着急上来,落在车上了。”陈晓一脸窘迫,脸更红了,着急要下山去拿。
被滕诚叫住了:“没事,下去再吃吧。”一抬头:“你看我干什么?快去快回。”
麦柯手里拿着钱包,看着云淡风轻的滕诚,和气气喘吁吁的陈晓。
手上的钱包明明不重,却好像沉甸甸的。在阳光下还很烫,就像自己的脸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