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显(作)威(老)严(成)的形象像风化的雕像一般哗啦啦地一片一片坍塌了下来。
帕斯卡尔和克莉尔坐下之后,前者就开始寻找自己一行人里缺少的那‘半个人’:“杰拉呢?它在哪儿?它没有跟你在一起吗?”这话当然是问的克莉尔。
克莉尔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杰拉它…现在正跟部落里的幼崽们一起学习。在大人你闯入部落之前,我原本是打算跟着部落里的勇士们一起去捕猎的。”在解释的过程中,她刻意淡化了“兽人”和“亚兽”的字眼。
现在她面对帕斯卡尔的心情就像是帕斯卡尔明明把自己的男孩儿托付给她照料,她却一转头把人家送入了女子学校。虽然当事人也是同意了这个决定的,可她总是控制不住地感到心虚。尤其是这个男孩儿的父亲还是她的顶头上司。
族长听了帕斯卡尔的话,倒是感到有些意外:“那只小亚兽是你的幼崽?”他看了看帕斯卡尔,又看了看克莉尔,试图看出他们之间究竟存在什么关系,克莉尔被他看得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她不自在地侧过了小半个身子,想要把自己屁股底下的石墩搬得远一点,却发现石墩根本就是直接接在地上的( ̄▽ ̄)。
“它当然是我的幼崽。”帕斯卡尔不容置喙地说道:“怎么,你对此有什么疑问吗?”
族长指了指克莉尔:“可那只小亚兽也是她的孩子。”
“克莉尔是我的下属,平时在我忙的时候(被嫌弃的时候)会帮我照顾杰拉,所以,说杰拉是她的孩子也没错。”
“可她是一名雄性,你怎么会把你的孩子交给一名雄性来照顾?”族长越看面前这两个人,越感到可疑。
被雄性的克莉尔更加尴尬地看了看帕斯卡尔,默默地擦了擦脑门儿上的汗,至于族长,她没勇气去看了……
帕斯卡尔挑了挑眉:“你不知道她是一名雌性吗?”他将审视的目光投向了克莉尔,虽然他没有说话,但克莉尔凭借多年来对帕斯卡尔的了解,看出帕斯卡尔是在问‘你到底有什么事瞒着我’,于是,克莉尔头上的汗变成了狂汗。
“你是一名雌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不知道?”族长也将目光锁定在了克莉尔的身上,克莉尔虽然没抬头,但她能够感觉到族长发出了和帕斯卡尔同样的疑问,于是,狂汗变成了瀑布汗。
关她什么事啊,本来就不是她自己刻意隐瞒身份,而是那群兽人们一厢情愿地把她看成他们的同类……克莉尔这么一想,又开始理直气壮起来:“我本来就是雌性啊。”
“可你能够变成狮子。”族长幽幽地说道。
“我都说过了,我是从外面来的,我们那儿衡量雌性和雄性的标准和你们这儿可不一样。是你们自己不相信我的。我可从来没说过自己是雄性。”
当时她没解释自己是雌性一是觉得解释起来比较费力,二是觉得没有必要。被这些兽人们视作同性有什么要紧的?不就是每天得跟着一起去打猎嘛,这都是她的老本行了,一点儿也不费事儿。如果她一开始来就被视作这里的雌性,每天学学缝补东西以及怎么跟兽人谈恋爱她才受不了呢。再说,她确认自己没有精神力这玩意儿,从这一点上来看,她和这里的雌性还是有差别的。
“那杰拉是你和他生的?”族长又问。
“不是( ̄_ ̄|||)。”不知怎么的,克莉尔总觉得他们的话题有种朝着越来越诡异的方向开展的趋势,赶忙将话题拉了回来:“我想,比起我的性别以及我和帕斯卡尔大人与杰拉的关系,族长应该更关心外面发生了什么吧?”
克莉尔将自己和杰拉是怎么出现在兽人领地的过程又详细地跟族长说了一遍,随后帕斯卡尔又对他单独经历的那一部分进行了补充:“……为了找到克莉尔和杰拉,我打败了黑豹杰姆和他带来伏击我的人,并从它口中知道了这个地方。”
“杰姆……”族长的瞳孔猛的收缩了一下:“那个混蛋,他居然还活着吗?”
从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刻开始,他就相信了帕斯卡尔的话。没办法,杰姆这个名字给他留下的印象实在是太深刻了。
“他很狡猾,我没能杀死他。”帕斯卡尔双手十指交叉:“现在,杰姆是赛兰特那家伙身边最受信任的人之一。”
“是啊,靠背叛救命恩人得来的信任。”族长满是鄙夷和仇恨地说道。
“这么说,黑豹杰姆就是当初你们救过的那个人?”克莉尔问。
“没错!我父亲曾经说过,一生中做过的最后悔的事就是救了他!他不仅带着赛兰特城主来残杀我们的族人,还从我们这里夺走了重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