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旃在从杭州城出发之前,曾想带一把匕首来防身,她之前也料想过在到苏州城后可能会有令她感觉屈辱之事发生,随时准备自尽。但她后来一想,就算带了匕首又如何,她本来就是作为交换粮食的质子来苏州,带着匕首,反而让人觉得她志向不明。
但到了眼下这状况,她还真恨不能手上有一把匕首,就算不能跟韩健拼个你死我活,也可以自我了断。
从韩健将萧旃抱进屋子,萧旃的挣扎就多了一些,在韩健将她放在床榻上之后,她一个闪身就到了里面的角落里,以一种带着防备的姿态看着韩健,怒喝道:“你要作何?”
韩健却并没有像她所想的那样对她进一步侵犯。
韩健笑道:“那长公主以为朕会作何?”
萧旃有些气急,眼前的状况,已经到了让她退无可退的地步,若韩健要硬来的话,她根本没法与韩健搏斗,因为她的武功本身就弱了韩健许多,而且在这种被迫进敌营的状况下,她根本是无从反抗。她一旦反抗,甚至寻死,韩健就有足够的理由不给杭州粮食,那她就等于是白来。
这对萧旃来说,是很纠结和矛盾的事情。心里对韩健的侵犯早就有准备,甚至做好了以死相拼的准备,国仇家恨的前提之下,她跟韩健是绝对的仇敌,但她却知道眼下自己不能反抗,因为她关乎到整个杭州城军民的希望,若她有什么事,惹恼了韩健,那她的牺牲就毫无意义。
“长公主先安顿好,休息一番才是。”韩健最后好像也察觉出萧旃心中的纠结,笑了笑道,“朕今晚会在府上设宴,到时会派马车前来接长公主过去一同饮宴。”
萧旃缩在角落里,根本什么话都没说。她发觉之前所想的,要在韩健面前表现出她一国君王的气度。根本是无济于事,她所计划的那些,根本顶不上韩健那一抱的威力。在这点上,她也承认。自己在气势上输了一阵。
韩健转身而去,留下萧旃一个人在床榻上。
这里是为她准备好的临时“寝宫”,其实也是她的牢房,外面只有一个宫女伺候着她的起居,她的身边不会有任何一个南朝人。整个太守府内外,都有兵丁把守,她就算插翅也难飞。
就在萧旃一个人感觉到孤独和无助之时,韩健则回到他的临时行宫。
因为当天还有另外一件事发生,就是他得到了杨瑞生下女儿的消息。韩健也没料到事情会发生在同一天,他在众将士面前把南朝的女皇迎进苏州城后,要马上去处理这件事,因为江都那边还等着他进一步的指示。
首先韩健要确定这件事的真伪,毕竟杨瑞在江都体系中,被打压的很厉害。很有可能下面的人是谎报军情,或者杨瑞生下的是儿子,但被江都体系的人给隐瞒不报,或者是狸猫换太子,用一个刚出生的“公主”,替换了杨瑞的这个儿子。
韩健对此早有准备,几套情报体系,就是为了在杨瑞分娩之后确定消息。最后韩健可以肯定的是,杨瑞的确第二胎生的还是女儿,这时候韩健并没有悲喜的情绪。反而替杨瑞感觉到几分惋惜,杨瑞苦苦追求的儿子,到现在两胎过后,仍旧不得。那也将意味着杨氏皇族的香火可能就此断绝。
“陛下,可是为公主诞生之事而烦心?”
在韩健见过一众将士和谋士后,他一个人坐在书房里,本想将他的旨意传回到江都,但提起笔,这封御旨他却不知该怎么写。
若杨瑞诞下的是儿子。那事情就简单的许多,他甚至可以直接册封这个儿子为太子。但现在,他好像什么都不做更为合适,这跟他所预想的结果也有些偏差。
而法亦也发觉了韩健心头的疑惑,作为韩健的枕边人,就算她平日里不太喜欢去想这个勾心斗角的事,但她对韩健还是有一种自来的关心。
韩健看到法亦,脸上不由带着安详的笑容,问道:“亦儿你怎知我想的不是南朝女皇的事情呢?”
法亦微微摇头道:“人都已经接进城,还有何可想的?倒是公主……想来不是陛下所盼望的吧。”
韩健叹口气道:“谁曾想,你师姐两胎都会生下女儿,或者老天也有意在戏弄她,她心中所盼望的,不过是能让杨氏的子孙来当皇储,她甚至都没强求说这个儿子会随她的姓氏,但现在……我总不可能把她的女儿立为皇储,那我士子无法对江都士绅交待,甚至无法对我自己交待。”
法亦大致了解韩健的心态,韩健在皇储之事上,一直在迁就杨瑞,本来帝王之事与私人感情不敢混为一谈,韩健不能因为对杨瑞疼惜而改变他立皇储的大计。但韩健却在这件事上显出了他的容让之心,在韩健登基之除,就开始有大臣进言让韩健立储,韩健的长子韩曦从开始就被江都派系的将领和官员当作是储君看待,但韩健却一直没有立储。
直到杨瑞怀上第二胎后,很多人明白韩健这是在等杨瑞生下儿子。在韩健身边所有的后妃中,就算两位皇后,顾欣儿和杨苁儿都没法跟杨瑞的地位相比,杨瑞虽然没有正式的封号,但她却是曾经的帝王,也是韩健最看重的女人,这令杨苁儿和顾欣儿也颇为羡慕。
现在杨瑞生下女儿,立储的事情,似乎是有了结果。韩健的长子韩曦都已经三岁多,的确到了可以立为储君的时候,但韩健仍旧不想在杨瑞的伤口上撒盐,他的这封立储的诏书,还是下不去笔。
“罢了。”韩健最后没有写御旨,而只是提笔写了对杨瑞慰问的信函,让她多休息等候平南的兵马回去,让杨瑞不用太担心。
韩健也怕杨瑞想不开,同时表示以后还有机会。这意思很明显,韩健在立储的问题上,还是能继续等。
法亦在旁看着韩健把信写完,连她也摇摇头,好像对此事并不赞同。韩健写完之后,突然板着脸道:“你是在质疑朕的决定?”
法亦稍微有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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