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为逃跑的方向,仓皇出逃。不过投降的兵马似乎更多。因为很多守军将士也知道,就算南逃,他们也别无去处。
或者可以南下投奔司马藉,但在这些心高气傲的将士看来,以朱同敬都无法与北朝相抗衡。区区一个司马藉,连女皇都被他“卖了”换粮食,还有什么资格打起勤王伐逆的旗号?
所以即便逃出城的,主要也是想南下自立山头,或者占山为王,或者等日后为魏朝所招安,而他们仍旧可以做一地的土皇帝,只要有兵,有武器,那地方的百姓就要隶属于他们。为他们卖命。
但司马藉早就在金陵城南百里外的方向张开一张“大网”,就等着收拢从金陵城南逃的兵马。
司马藉已经知道,如今跟北朝开战,对他百害而物一利,那就不如先趁着北朝与朱同敬开战时,先强大己身的力量。司马藉想从地方上寻求投靠的兵马已经很难,索性直接简单些,收拢金陵城南逃的将士,不愿意,也强行把你捉回去。再不愿的直接以军法论处,反正这些人曾为奸贼朱同敬所效命,杀了他也不觉得心疼。
腊月二十六临近日落黄昏时,正座金陵城。只剩下金陵皇宫尚未被攻陷。
杀入城中的各路人马,已将城内大部分的城区扫荡,城中兵马要确保在皇帝韩健进城之前,将城中所有不利的因素扫除。
酉时,金陵城皇宫之战也正式开启。因为此时金陵城皇宫已经成为孤舟,再加上朱同敬的嫡系人马已经不过两三千人。以朱同敬这点兵马,就算能暂时守住皇宫,也只是负隅顽抗。
战事开始还不到半个时辰,金陵城皇宫防线就已经千疮百孔,皇宫城墙不高,再加上城门也不及主城的城门坚固,四五万兵马涌进皇宫,先是一片厮杀,很多朱同敬的嫡系人马互相踩踏,有的投降,但更多的是在乱战中身死,有的还想藏起来,但皇宫本身地方不大,入夜之后,攻入皇宫的魏朝兵马甚至可以一寸一寸土地去搜查。
在城中战事已经在首尾的时候,韩健设在城外的中军大帐内也是灯火通明。
韩健已经派了他的一些嫡系亲信进城,给他们创造立下战功的机会。等从城内报出皇宫已经基本被控制下来的消息后,韩健已经彻底松口气。
经过九个多时辰的战争,韩健就把千年皇城金陵城给攻克,这已是最好的结果,连韩健也没想到会这么顺利。要怪,只能怪朱同敬不得人心。
但到此时,韩健仍旧没得到朱同敬是死是活的消息,或者朱同敬在战争之初就已经料定大势已去,选择撤出京师。
入夜之后,韩健让中军大帐内所剩下的谋士和将领下去休息,忙活了一天,连韩健自己也能感觉到疲累。
等安静下来之后,韩健发觉萧旃仍旧立在大帐门口的地方。从中午时候萧旃过来,一直到晚上,萧旃都没有离开。
“长公主也在?”韩健笑着打了一声招呼。
其实韩健早就注意到萧旃的存在,他在战争紧迫的时候,不会有时间去理会萧旃。他相信此时萧旃的心情是复杂的,萧旃既希望城内能坚守住,又知道如今守城的乃是曾经背叛她的奸佞,她甚至希望北朝兵马帮她复仇。但无论怎么说,这也是一次赌局,韩健果然攻陷了金陵城,而且并未到之前所约定的正月中旬,而前后只用了两场战事,十多天时间。
也就是说,现在她已经可以准备“下嫁”给韩健,做北朝的妃子。
萧旃在北朝众将领都离开之后,才往韩健身边靠近几步,但她想更为靠近的时候,宋芷儿已经抽出佩剑,挡在她身前。
韩健带着几分喝斥的口吻道:“不得对长公主无礼,你且退下。”
宋芷儿有些愤愤然,她显然不想看到萧旃跟韩健走的很近,因为她也知道之前赌约的内容,虽然以她一个连名分都没有妃子,根本无权干涉韩健这个帝王到底跟什么女人在一起。
“是。”宋芷儿心有不甘,但她还是退到韩健身后。
如此萧旃才走到韩健面前,此时萧旃的脸上带着坚毅之色,一点都看不出她的慌张和无措。
萧旃一脸肃穆之色问道:“陛下准备何时将与杭州的二十万石粮草相送?”
萧旃在到苏州城后,第一次对韩健以“陛下”相称,这说明她已经有为人臣子的觉悟。韩健笑道:“朕不是早就送了两次二十万石的粮食到杭州?”
萧旃脸色仍旧平静道:“我问的是,二十万石粮草的……聘礼。”
韩健笑道:“聘礼?自然会送,不过,还要等长公主到了金陵皇宫内,真正行了臣子礼节之后,朕所答应的事,不会食言。”
萧旃略微蹙眉道:“既然是聘礼,如何可在大婚事后才送?”
“聘礼只是一种说辞,就算是聘礼,朕可以先与长公主完成君臣之礼,再行大婚,在礼数上也并无偏差。长公主以为呢?”
萧旃有些生气,听韩健这意思,是要先让她委身,才会得到那二十万石粮食的“聘礼”,这件事上,本来就是韩健占着主动权,她现在是有求于人,本来是没资格跟韩健谈条件的。
“何时?”萧旃续问道。
韩健想了想,却是抬头看着金陵城的方向:“大约,是在明日吧。朕会先送长公主进城去准备,等朕到城中各处慰劳兵士之后,就会进宫,相信长公主应该已经准备好。”
萧旃身体略微有些发抖,因为她也知道韩健口中所谓的呃“准备好”,到底是准备什么。
或者对她一个君王而言,这是非常屈辱的事情,但她也别无选择,愿赌服输,是她自己被自己输了的,以她的倔强,绝不会去抵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