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不低,已是金丹大成的修士。
看他功法黑气森森,但却不是魔道功法。
这样一个修士,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死亡,不留一丁点痕迹。
若是自杀,什么人才能让一名金丹修士心甘情愿以这种方式赴死?若不是自杀,背后主使之人的力量亦同样可怕。
沈元希再原地伫立半响,目光渐渐沉凝,眉头却舒展了开来。
无论往后有什么,他也好,邵珩也好,都不会再轻易任人宰割。
山谷地下,禁制的隔绝,邵珩察觉不到外头的动静,就连轻微的摇晃都穿不透一丝一毫。他不知道沈元希所遇的情景,但随着时间流逝,邵珩也猜到师兄作出了自己的判断。
沈元希虽然不知道此地底细,但流月居士的反常言行,以及此地禁制森严,他作出了自己的判断,临时改变了原有的计划,决定将敌人干脆直接斩杀。
此时,阿古察闭目而坐,双手食指似乎被他自己咬破了一个小口,有细小的鲜血淌出,却凝在空中不落。
在他面前,有一道碑的虚影。
水明安缓缓朝那虚影走去,伸手按下,碑影猛然一亮,如同实质。
仪式开始了,阿古察两手指间的鲜血,突然如同小蛇一般蜿蜒爬上他的双臂,描画出奇异的图案,直至他双肩乃至左右两颊。
夜明珠光辉闪耀,呈现出一种妖异的感觉。
邵珩纵然知道巫族力量与他们所修不同,但眼下看了,仍觉心头有一丝不舒服之感。
反倒是水明安,毫无异色,持续催动修为激活封禁石碑。
邵珩微微退后,守住出入口。仪式所耗费的时间不短,他此刻只能静静等待着。
不过,邵珩也信任沈元希,相信他的能力和判断。
只是今日,注定没有一件事按照他们先前所布置的轨道进行。
邵珩深深信任的沈元希,此刻却不在地上的山谷之中。
今日,按原计划沈元希应当将敌人放入“假地”,与邵珩里应外合生擒敌人。但他察觉此地异,为保万无一失,并未让对方入真正的封印之地寸步。
敌人身死,出乎沈元希意料,却也在情理之中。
但按说此刻,他应当仍守在外,直到邵珩他们完成巫族的仪式为止。
可是眼下,山谷之中空无一人。
地面剑痕森森,徒留一滩血迹,空中弥漫着泥土的腥气。
雪花又再度稀稀落落的落下,覆盖住枝叶,覆盖住黑褐色的土地。
邵珩与沈元希,起初就做好了敌人不止一人的打算,否则对方如何“调虎离山”?
但他们没有想到的是,原本应该去而复返的流月居士,竟没能归返。
时间一点点流逝,沈元希察觉到流月居士离去的时间,实在太久了一些。
地下封印之地有禁制隔绝,但地上却无。
他与敌人交手,为确保一击即中,仙剑之威声势浩大无比,流月居士不可能没有察觉。
但沈元希等了许久,却仍不见流月居士折返,而慈云斋主峰之处,却传来剧烈的元气动荡。
沈元希确实踌躇了,这是否又是一次敌人的计谋?他甚至有些惊疑,这次潜入慈云斋的敌人究竟有多少?
远处山峰之上,有剧烈的气浪散开,星火飞舞,他脚下的土地甚至有微微晃动。
沈元希凝目而视,顷刻间再度作出了决定。
他已确定此地是真正封印所在之处,那么邵珩一定也会判断准确。沈元希确信,如今他们定然是已经开始实行为修复星罗宗封印所需布置的巫族术法,一时半会儿绝无抽身可能。
慈云斋中,只水明安与流月居士两大高手,另一名元婴修士据说身受重伤,不能再动手。
眼下,听主峰处的动静不小,也不知是什么敌人。
于情于理,沈元希都不可能坐视慈云斋因此损伤人手。
曾经需要他庇护的师弟,早已成长得比他还要迅速。如同邵珩相信沈元希一样,他也同样信任着邵珩的能力。
衍阳仙剑光华舒展,携裹着沈元希化作流光,一闪而逝。
沈元希迅速到达慈云斋主峰,目中神光湛然,他站在空中一扫而过,只见整座主峰仿佛开启了屏障,所有他能看见的慈云斋弟子结成大阵,正神情紧张、严阵以待。
“轰!”有气浪远远散开,沈元希察觉争斗来源是主峰后山。
“观月楼?”沈元希心中一个咯噔。
最初就是观月楼禁制预警,流月居士离去。时至此时,争斗中心竟仍然在此?
流月居士得道多年,竟真的被人牵绊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