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的忠心,又自小便十分崇拜嬴政,对其命令自然无不遵从,每日都在房中修炼兵家心法。开始时颇为顺畅,但到了后来多有滞涩之处,他便时常向嬴政请教。聂风年纪虽小,悟性却不俗,且最易相与,嬴政不在之时,秦霜也爱与聂风探讨。
聂风在丧父之痛淡去之后,便一心一意地修习墨家功法,运转功力。墨家内功十分柔和,运转之时,他只觉得全身上下无一处不舒畅,很快便小有突破。他本就心存慈念,与墨家兼爱大同理念相得益彰,这下更是一日千里。随着功夫的进益,聂风外在气质也越发柔和宁静,如一阵和煦清风抚过。
虽是修习至柔的功法,但聂风从不怀疑其威力,他始终记得师父将内功心法交予他时曾经说过:“至柔,至刚,至极两端,殊途同归。”他不理解其中的含义,但这并不妨碍他在心中偷偷的崇拜强大的师父,也并不妨碍他将崇拜之人所说的话牢牢记在心底。
断浪则在房中坐立不安,一开始他也是十分认真地修习法家内功心法,可约莫如同法家剑道之名所言,这门心法十分霸道,不一会儿便蚕食了他原先修炼的内力。不错,他能够感受到这新的内力十分强大,强大到吸收掉之后,连筋脉都隐隐作痛,可是内力发生质变也意味着他不再适合使用其他的功法,比如说,他父亲教给他的那些法诀。
断浪一直以来以身为南麟剑首的父亲为傲,以重振断家为己任,此时,他陷入了一个矛盾的抉择,是追求力量,还是坚持父亲留给他的荣耀?
……过了许久,他终于下定了决心。
昏暗的烛火下,步惊云正静静地蹲坐在床边,没有哭也没有笑,似一个没有情绪的木偶娃娃。被带回天下会前的一幕幕在他的脑海中不断地来回放映,突如其来的不速之客,继父的惨死,还有霍家庄的灭亡……最后,他脑海中的画面定格在那个一身高华之气的男子身上。那人不过而立之年,却拥有了天下最为强大的势力,就这样轻易地,将小小的霍家庄碾为飞灰。
明明心中存在着这般强烈的恨,步惊云却完全找不到发泄的渠道,只能一遍又一遍地用练功时带来的痛楚来稀释这样的情感。
从前,他的世界中只有自己,和那些被自己雕刻出来的东西,如今,又多了一样,那便是那人留下的内功心法,以及仇恨带来的疼痛。
天下会中,自进了一批能人,嬴政便令其根据当今天下实情拟定法规。嬴政崇尚法治,坚信法当凌驾人的意志之上。那些能人贤士虽不完全赞同,但在江湖中早已习惯被强权命令与统治,因此,倒也没有反驳嬴政的意思。
唯一不好的是这些人虽个个不俗,但水平犹在伯仲之间,你不让我,我不让你,一时之间竟难以选出总揽全局的人。嬴政遂拍板决定,由泥菩萨暂居军师一职,总揽帮规变革之事。因智囊团中的众人都是泥菩萨选拔-出来的,是以他们对于泥菩萨出任军师一职倒也不反对,可苦了泥菩萨,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猪晚,每天累得跟条狗似的,连做任务的事都没多余的力气去想。
“这到底都是些什么事儿啊……”顶着两只熊猫眼,泥菩萨把头重重地搁在书案上,面前是由智囊团成员送上的成堆成堆的提议:“作为一个合格的boss,雄帮主你怎么能把这么大的权力交给别人?你应该生性多疑,刚愎自用,然后凡事亲历亲为、乾纲独断、紧抓权柄才对啊!”这样他就可以悠悠闲闲地什么工作也不用做,只要当当神棍,然后跟在boss身后捡剧情就可以了。
小火猴在一旁没心没肺地啃了根香蕉:‘加油,好好干,我在精神上支持你。说不定你的工作做得好了,boss大手一挥又答应你一个条件,我们就不用为第二个任务发愁了。’
说完这话,小火猴把香蕉皮一扔就打算拍拍屁股走人。开玩笑,它才不要被这个家伙当成苦力呢!可惜,泥菩萨先一步抓住了小火猴后项的毛发,把它拎了起来,它的四肢还在空中胡乱挥舞,做着跑路的动作,煞是滑稽。
耳后泥菩萨阴测测的声音响起:“你想去哪里?嗯?”
小火猴的脑门儿上沁出一滴汗,它哈哈地笑了两声:‘去……当然是哪里都没打算去。看着宿主你一个人在这里忙前忙后,我怎么舍得抛弃你呢?’
可惜,它的神情太假,泥菩萨完全不信,拎着它的后项就把它丢到了桌子上:“最好是这样。现在,你帮我在这些纸堆中罗列出可以用的条款。”
小火猴仰望着可以埋没它身体的纸堆,顿时感觉到了来自这个世界的深深的恶意,它开始努力地劝说自己的宿主:‘其实,根本就不需要用到这些啊,我只要网上搜一搜,什么都能够搞定了。嗯,就是这样,没错!’
泥菩萨危险地笑了:“你所谓的搞定…就是找来那些‘联邦宪法’、‘星际条约’、‘宇宙联合公约’?”
“那当然,想当年,我在联邦……哎哟哎哟!”
“咚咚咚”,这回,小火猴的脑门儿上直接被来了三下,而且还是被打在同一个地方。理所当然的,那里鼓起一个好大的包。
小火猴要哭不哭,可怜兮兮地瞅着泥菩萨。
“装可怜也没用。”泥菩萨毫不留情地道:“今天必须跟我一起干活。”
小火猴转过身去,用屁股对着泥菩萨:‘坏蛋,我才不要告诉你boss来了呢,坏蛋!’
泥菩萨的眉头拧紧:“boss?”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下一秒……
“泥菩萨,你在跟谁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