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毕,秀华帮他洗好了碗筷,然后打算告辞,看着那些晃悠的人似乎不在了,天色也暗了下来。三拳道:我送你一程,以防他们还埋伏在四周。
秀华没有拒绝,乖顺地和三拳一道出行,顿觉得心里不那么怕了。
他们顺利走过竹林子,又过了桥,走了大约半个多时辰,天忽然下起雨来,秀华急切地跑到晒谷场,却见谷子已经被收走了总算是放下了心,他们在丁大牛家不远处的那颗大榕树下分别。三拳目送着她跑进家门,然后转身离去。
一路尾随的那些人非常执着,一直跟到秀华她家附近。为了绝后患,三拳从怀里取出一条布,蒙面将他们六人抓获,一一拷问,才得知原来是一个叫丁露露的女人派他们来的,而目的便是想在竹林子毁了秀华的清白,让她名誉扫地。
三拳探得之后便觉愤怒,这个女人当真心肠歹毒,他让那些人写下供词,画押,且将这些人相貌依依画好,姓甚名谁,家住何方备注完毕收藏好,并趁夜入丁露露家,将一枚飞镖钉在了床头,上面有一封信,信上说,如若日后胆敢对丁姑娘动手,便将她谋害人的证据上呈县衙。
丁露露被吓了一跳,派人联系那几位登徒子却都遭到了拒绝,说下次再也不敢帮她了,丁露露这才觉得严重,消停了几日都不敢出门,当然这是后话。
那日,秀华回到家,淋得浑身都湿了,一到家就看到李氏黑着一张脸坐在大厅里。三妹妹和四妹妹都低着头站在一侧。大姐跪在母亲的跟前,看样子已经被打了一顿。
秀华一看坏了,这是又要挨打的节奏,这气氛浓重得耍嘴皮子的功夫也没了,她慌忙跪在李氏跟前。
李氏劈头盖脸就朝着秀华打开,秀华一闪打到了她的肩膀上,李氏是真真发怒了,从前她怎么打女儿都不往脸上打得,这次她可着劲打,秀华大声叫唤着抱头鼠窜。
李氏的鸡毛掸子一下下往她背上抽去,她恨铁不成钢地骂着:“好啊,联合你爹起来瞒着老娘,把家里的东西往外送,你们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娘,送给别人也算了,偏偏送给那个赵三拳,那个人能安什么好心,你们都没长心眼,还巴巴把二丫送上门去谢谢他,到天黑才回来,二丫你真正让娘不省心!”
秀华倔强还嘴道:“娘,那赵大哥也不是什么坏人。我们清清白白的。”
李氏更生气了:“还敢替他说话,还敢顶嘴,看我不打死你!”
秀华仍由她打,脾气也上来了,她据理力争道:“娘,你不能看谁都像坏人,赵三拳救了爹的命是事实,帮我们把稻谷拉回来,我去谢谢他又什么错?我没有错,是你太小气了,总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你还有理了!”李氏一边抽着,一边伤心地流眼泪,“你怎么知道他安的是好心,他安得什么心你能看出来吗?你能看出张孝年安的什么心吗?把你爹打成这样,都是你的错!你这死丫头!”
秀梅也看不下去了,大姐姐和二姐姐浑身血痕都出来了,她道:“娘,别扯到那贱人身上去,好了,打也打了,气也该消了。大姐二姐得了教训下次一定不敢了。”
秀珠也道:“是啊,大姐二姐你们向娘认个错也就罢了,以后别和那个人有来往了。”
秀梅也道:“是啊,娘不喜欢那个人,就算他是个好人又能怎么样?谢都已经谢了,以后收敛着点。”
大姐丁秀丽道:“娘以后我们不会了,您消消气,别气坏了身子。”
秀华心里就是不服:“娘,你好人坏人都分不清楚,我和他又没怎么着,你总是无中生有,我为什么要认,我跟他没什么就是没什么。你再这样说不定我就真跟他有什么了!”
李氏见二丫头还不服软,便又要打,秀丽和秀梅慌忙拦住了她,他们都对二姐的犟嘴感到很不满。李氏又哭又闹:“你到底是不是我亲生的呀,二丫头,真是作孽啊,现在敢忤逆你娘了! 你要是敢真跟他有什么,以后别进家门,我和你爹就当没生过你这个女儿!”
秀华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她娘怎么就不能讲一讲理?
秀丽赶忙拉着秀华出去,让她闭嘴。
秀华没把被人跟踪的事说出来,她都给气饱了,索性也不说了。
回到房间,秀丽安慰道:“秀华,别跟娘顶嘴了,这几日她夜夜照顾爹,太辛苦了,就让让她,再者她也是担心我们。”
秀华道:“大姐,我今天晚回来是被歹人跟踪了,才不得已又回到三拳那里,他人也挺好,留我吃了晚饭,他一个人也打不过六个人呀,那些人没冲上来也是运气,回来的时候跟踪的人顶不住也就走了,今天要不是他,说不定我就再也见不到你们了。以后我们姐妹们出去可得小心了,不可单独出去。”
秀华说着想起被人跟踪的恐怖,她就止不住心惊,眼泪也就委屈地下来了。
秀丽、秀梅、秀珠一听都挺害怕的,秀珠心想为什么二姐没有提到露露姐,她也没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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