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只有答应了他们,他们才允许让我娶你。这是一种交易,我满足了他们,他们才会满足我。
秀梅一惊:正室将是杜小姐?
子乐道:没错,杜小姐的父亲与我父亲是旧识,早些年我也与杜小姐相处过,觉得这个女子虽然美貌,可心胸却不宽广,说话尖酸,我不喜。所以秀梅,我只有你了,你可一定要是个大度的女子,否则我郭子乐这一生将会觉得痛苦无比。
秀梅知道自己并不大方,便旁敲侧击地问:子乐,你怎知我大方?
子乐微微抬起秀梅的下颚,慢慢靠近他,他闻到了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忐忑和患得患失的气味,他靠得极近,都能听到秀梅的呼吸声,气氛暧昧至极,秀梅不由得躲了开去,如此亲近的行为,让她觉得面红耳赤。
子乐见状便哈哈笑着让开了,他道:秀梅,你知道吗?如果一个人爱极了另一个人,她就会努力成为他想要的样子。
秀梅也不笨,她立刻就懂了,子乐是在告诉她,不要像杜小姐那样惹他讨厌,,要努力成为他想要的样子。她似乎内心在做着一个重大的决定,这个决定让她鼓起勇气向子乐提出疑问,她道:子乐,你是否真心喜欢我?
子乐顿了顿,没有看向秀梅,似乎陷入了一种痛苦的回忆当中,他道:我当然喜欢你,不喜欢你怎么会带你见我的母亲,怎么会娶你?
秀梅步步紧逼,这毕竟关乎她的一生,她道:子乐,你告诉我心里话,我想知道你真的想法。你爱我吗?
子乐正视了秀梅的眼睛,他嘴角似乎含着笑,可又似乎不是,又仿佛天生他看起来就是笑意盈盈的,他出其不意吻上了秀梅的唇,但是浅尝辄止,他道:你说呢?
秀梅脸红到了耳根,不安地四下瞧了瞧。她说:我不知道。你就像风一样,有时候疾驰而来,热烈地缠绕在我的身边。又时候又无情地离去,我看不到风的忧伤,风的内心。
子乐道:你不需要看到我的心,只需要知道我是喜欢你的,就够了,你将会是我的二夫人。这就够了。爱情这种虚无的东西,不要相信,它短暂且会毁灭一个人,但是我和你在一起那就是一生,有什么比一生还重要的誓言?
子乐又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秀梅知道她永远问不出来,只要子乐不想说的。秀梅道:子乐,你既然讨厌杜小姐,为什么非要娶她,家室好的小姐想必也不少吧?
子乐拉起秀梅的手道:我怎么知道父亲是怎么考虑的,我对他们的那些利益没有一点兴趣,但是身为郭家的子嗣,没有选择的权利,一切要以家族兴旺为前提,日后你也要以大局为重,不要与杜小姐冲突,不要让我为难。懂么?
秀梅默默点了点头,这件事说不出内心的忐忑,她就要嫁给子乐了,她高兴,可是子乐要先娶杜小姐,她不高兴,杜小姐当初还冤枉了秀珠偷盗她的红燧,让她们丢尽了脸面。
子乐带着秀梅去钓鱼,秀梅不喜欢钓鱼,但是子乐却很喜欢,她只能陪着去,她觉得鱼饵脏,不想用手去碰,子乐帮她装好了蚯蚓,让她坐在湖边耐心等着,秀梅实在无法体会这样的乐趣,但是子乐却全神贯注等着鱼儿上钩,隔了很长时间他钓上来一条小鱼,把他高兴坏了,他又把钓到的鱼扔回了水里。
接着秀梅也发现了自己的浮漂动了,子乐大喊:快拉起来。
秀梅手忙脚乱拉了起来,发现十分重,她整个人都快被鱼拉下水了,子乐抱住了秀梅的腰,拉住了她,然后握着她的手一起把那条大鱼拉了上来,那条鱼活蹦乱跳。力气很大,秀梅又惊又喜,她第一次钓到鱼,她脸上露出兴奋的神情。她大喊:我也钓到鱼啦!我也钓到啦!比你的那条要大!
子乐见秀梅笑得灿烂,道:果然鱼也是看人的,这条鱼一定是公的,见美人就上钩。
秀梅嗔怪道:不许胡说。
子乐哈哈大笑,他道:女子流露出的真性情,才是真个性,才是最美的。
秀梅一听,心里琢磨着子乐的意思,真性情?是说她表现得不够真么?
他们把鱼从钩子里解放出来,按着它。
子乐又说:秀梅,你会杀鱼吗?
秀梅怕腥,杀鱼杀鸡鸭那都是爹干的,她不会,更何况这条鱼挺大的,尾巴啪嗒啪嗒地甩得厉害,秀梅道:子乐,不如放了它吧?
子乐道:本想烤鱼给你吃,在野外烤鱼可有意思,不过既然你要放了它,那就放吧。
子乐拍了拍鱼头道:算你小子运气好,饶你一命。
子乐把鱼扔回水里,颇有深意地对秀梅一笑。
秀梅的心突突跳得厉害,脸蛋隐隐发烫。她发现这一次与以往都有不同,子乐带她钓鱼,是在带她走进他的生活,她要和他在一起,势必得喜欢他所喜欢的东西,这样才能与他越走越近。秀梅鼓励自己要加油,不能被子乐打败,不能被杜淑英打败!
钓完鱼已经是傍晚了,两人两手空空回去。秀梅想要替大姐问问大公子的事,可是不知道怎么开口,走了一路,眼看着就要走进郭宅了,秀梅心里也急,她想是不是会显得很突兀呢?
子乐觉察到了,他问:秀梅,你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秀梅支支吾吾了一阵子,见郭二夫人来了,一下子竟忘了,自己被鱼溅得浑身是水,还有腥味,让夫人看到了可怎么好,这下可惨了。
子乐拉住了她的手大方地走过去,道:娘,我和秀梅去钓鱼了。
郭二夫人见他们二人弄得狼狈不堪,一脸不悦道:秀梅,你还没过门,怎么能跟着子乐去胡闹!这是郭家媳妇应该做的事吗?
秀梅心里暗道糟糕了,忙道:夫人教诲得是,秀梅以后不会了。
子乐却道:怕什么,是让我让她去的,她敢不去?!做我郭子乐的女人当然要什么都能玩,成天在院子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和条狗有什么区别!
你!郭二夫人气得手也发抖了,她暗暗骂道:不成器!成天就知道玩!你大哥就比你努力得多,天天读书立志做官,你倒好,成天疯在外面,也不跟你爹学习经商。
子乐道:不是有大哥了吗?他文也行,爹也经常带着他去经商,郭家有他就没我的事了!
郭二夫人恨铁不成钢地劝道:郭家家大业大,你大哥一个人管得过来吗?再说了,你大哥毕竟是大夫人生的,能和我一条心吗?将来你爹过了,这个家他独大,能容得下我们吗?我和他亲娘从前也交恶过,你怎么能这么不争气!
子乐道:我了解大哥,他没那么小气,他对你也很尊敬,从前的事不会放心上的。
子乐说着就不耐烦地拉着秀梅就要走。
郭二夫人道:站住!子乐,你别逼娘太紧。
子乐停住了步伐,似是生生忍了下来,他道:你到底想怎样?你让我娶杜小姐,我就娶了,你还想怎样?
郭二夫人心里实在是生气,她又没想怎样,什么都依着他了,她还能怎么样,她没好气地道:让秀梅留一晚吧,派人给丁家送信,今儿我要好好和她说说体己话,你要再一意孤行,休怪娘不让你娶她进门!
子乐的手紧了紧,他松开了秀梅道:好,我会按你说的做的,好好学做生意!
他轻轻哼了一声,大步离去。
郭二夫人神色紧绷,目光直戳子乐的脊背,手也隐隐颤抖,她从牙缝里挤出两字: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