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笑容,那双眸,仿佛将她整颗心都照亮了,她告诉自己,就是他了!她明明知道前路阻碍重重,可依然义无反顾与他相爱,子期……秀丽的泪水落在了画上,将一处笔墨氤氲了开去。
秀丽这头想着心事,秀华却在家门口转着圈,心急如焚秀华,她左顾右盼,来来回回走着,心恨不得飞到董地主的家里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怎么这么晚了,还没回来,都掌灯了。
见到建忠赶着牛车拉着一车草从家门口经过,秀华急忙喊住了他道:建忠,你这么晚了要去哪里啊?
建忠停下了车,露出憨厚的笑容道:是秀华啊。我要去镇上,给乔家大院拉一些马吃的夜草,他们家的马最彪壮了,镇上很多大户人家的马车用马都是问他们家买的。
秀华听了连忙道:建忠,那你能送我去镇上董地主家里吗?我夫君这么晚了还没下工,我很担心他。
建忠道:那赶紧上来吧。
秀华道:你等等,我和爹说声。
说着秀华撒开腿跑进家,道:爹,我坐建忠的车子去镇上看看,三拳这么晚还没回来,我担心他出事。
丁大牛道:三拳能出什么事啊,那么能打,打他主意的人别出事就好咯。
秀华道:哎,爹,你是不知道!世界上有一种失败叫寡不敌众!我先走了,回头再说。
丁大牛道:喂,丫头,晚上小心点啊。你让建忠再送你回来!别落单!
秀华的声音远远飘来:知道了。
丁大牛咬着烟斗摇了摇头:二丫头呀,就算寡不敌众,你去了又能干什么呢?哎,丫头成亲了似乎也不让他省心,还是得事事担心着。
李氏心急火燎地冲出来,见到二丫头乘着牛车走了,她对丁大牛道:老头子,赵三拳又把她带走了吗?你怎么不拦着!
丁大牛道:不是,是建忠,三拳还没回来,二丫头担心出事,就去看看!
李氏哼了一声:最好出事!这样二丫头就可以名正言顺回到家里了,我看他就是不顺眼。
丁大牛无奈啊无奈,赵三拳到底哪里惹到她了呀,真是左右都瞧不惯。
他想劝说老婆子,可又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得闷头抽了几口烟。丈母娘的心思就是难猜,他自己也是过来人,夹着尾巴好多年,也是为了娘子别左右为难啊!
秀华来到董地主家,向一名长工打听了赵三拳的事,长工说赵三拳早就回家了呀,他干活生猛,每天太阳下山的时候必定回去的,那长工还开玩笑地说,三拳刚娶了小娘子心里火热着呢,回家特别积极。
秀华心里就越发着急了,既然早就回家了,为什么现在还没人影呢?
建忠道:秀华,你别急,呆会我下完草之后,再载你回去,说不定他已经在家里等你了。
秀华心里一直想着张孝年会不会买凶在路上等着他,要把他赶尽杀绝啊!她害怕极了,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要是见到夫君横尸荒野,她想死的心都有了,都是因为她啊!
等建忠去乔家下完草,又送她回了娘家,秀华询问了爹,确认三拳没有来过之后,整个人的心都往下沉了,那种不安的感觉越发强烈,她急得眼泪都快掉下来。
现在她还剩下最后一个希望,那就是荷塘沿的家里,她怕竹林里有杀手埋伏,将这个担忧告诉了建忠,建忠很热心地叫来了几个壮实的庄稼汉,打着火把,浩浩荡荡往竹林里找去,火把照亮了整条小路。
他们沿途过去,果然发现了几具尸首,秀华差点眼前一黑就晕过去,建忠慌忙扶着她,连连说:秀华,你别怕,我们看了下,当中没你夫君。你赶紧回家去看看!
秀华手足冰凉,泪痕挂在脸上就像两条光带那样,在火吧的照耀下泛着光,她觉得有些腿软,可是依然迈开了步子,往家里跑去。
建忠对其他人道:走走,明天去报官,赶紧跟上秀华!快点!
一伙人紧紧追在秀华的脚步后面,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手里拿着家伙,倒也人多势众。
秀华跑到了荷塘沿家的门口,她喘着气,推开了院子的门,院子里的鸡鸭正发出咕咕的声音,她看到了屋里的烛火,就好像一盏生命之灯那样,她的心猛抽了几下,放慢放轻了脚步,走向三拳的房间。
她犹豫了一会,猛得推开了房门。
一枚锃亮的飞镖如电光般扑面而来,她只觉得那股尖锐的感觉要划破她的咽喉,一个青瓷杯撞上了飞镖,在空中绽开,碎屑和金属镖落在她的脚尖上。
秀华屏气,然后慢慢地从鼻孔里呼出气,她先看到了站立的三拳,一脸她陌生的表情,就好像她根本就不认识他一般,虽然一身粗布短偈,但神情肃杀冷峻,他负手威严而立,目光锐利地能刺破她那颗柔软的心,她感觉心跳在刹那停顿了几秒。
接着,她又看到了那个坐着的陌生人,一身华服与这间糙屋子格格不入,闪瞎了她的近视眼。(原本秀华是近视眼,穿了之后就不近视了。)在农村里呆久了,见到那金碧辉煌的华服就像看到了满屋子金银珠宝的颜色,这么高调骚包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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