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狠地扇了两下,怒斥道:“你太令母妃失望了!”言罢这才又冲皇帝跪下,叩头道,“臣妾教子无妨,养出这样个不知礼义廉耻,心狠手辣的东西,请皇上和皇后娘娘责罚。”
贤妃好不痛心的模样,金皇后瞧着不耻,可也清楚,这次并没有抓到贤妃和禹王参与其中的明证,九皇子如今一力承担下来,再抓着贤妃不放也是无用,更何况,皇帝也不可能因此一事便将贤妃母子三人尽数发落了,倒是她适时放贤妃一马,皇帝念此对九皇子才能毫不留情。
她忙上前亲自搀扶起贤妃来,叹声道:“兄弟间有些误会,小打小闹也是有的,可九皇子这次确实是过分了,不仅陷害皇兄竟还要用八皇子的死来铺就道路,只为了泄恨。这孩子生性如此凶残,妹妹是他的母妃,伤心难过是难免的,可也无需太过苛责自己,本宫是他嫡母,说来也有失于管教之责。”
她说着便跪下请求皇帝原谅,皇帝上前亲自扶起她,好言劝解两句,又安抚八皇子和王婕妤几句,这才令人将九皇子押去宗人府等待处置。
一众人散去,八皇子被抬出大殿,这才冲完颜宗泽道:“六皇兄的吩咐臣弟都已做到,六皇兄答允臣弟的,臣弟会回府慢等,希望六皇兄不会叫臣弟久候。”
他说这话时面上满是阴厉之色,即便阳光照在他的脸上,也散不去那神情和眼底的阴冷,完颜宗泽闻言只勾唇一笑,道:“八皇弟放心。”
眼见八皇子被抬走,锦瑟才轻扯完颜宗泽的衣袖,道:“什么事?”
完颜宗泽见她面上微有忧色,却抚着她的手温柔而笑,道:“一点小事罢了,你陪母后回宫,等下我去接你。”
今日锦瑟原本便要进宫拜见帝后,并见几位宫妃,宗妇。见完颜宗泽不愿多言,锦瑟便也未再深究,只笑着冲他点头,待皇后自殿中出来便扶了她的手同往后宫而去。
完颜宗泽却出宫往肃国公府而去,他到时肃国公已经听闻了九皇子谋害八皇子一事,见完颜宗泽此刻到来难免一诧忙将人迎进了书房,完颜宗泽这才将昨日金依朵所做所为告知了肃国公,道:“她做下此等事,险些害八皇子命归黄泉,肃国公可知八皇弟何以今日却绝口不谈此事吗?”
肃国公见完颜宗泽面色阴沉,声音冷情,便知他是恼了,可想着金依朵所干之事,他却毫无立场怨怪完颜宗泽。
他心中愧疚的很,面上也愤恨尽显,一掌拍在桌子上,道:“这个蠢货,平日是太娇惯她了,这才养出这样个吃里扒外,任性胡为的,料想八皇子不曾多言必定是王爷从中周旋,臣一家感激涕零,王爷请放心,此事臣一定会给王爷一个交代。”
听肃国公如此说完颜宗泽却沉声道:“飞鸟尽而走狗烹,如今父皇已容不下金家,此刻金家原便该万事谨慎小心,可……”他说着一叹,方才又道,“本王不多言外公也必知此刻若叫皇上抓到金依朵谋害八皇子一事对金家会是怎样的灾祸,本王能令八皇弟闭嘴却也是应了他一个条件方能如此。”
见肃国公凝眸望来,完颜宗泽才又道:“八皇弟的条件很简单,他要金依朵进八皇子府做他的侍妾。”
肃国公闻言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完颜宗泽却站起身来,道:“是她闯的祸,她总是要自食恶果的,八皇子心恨难平,本王只能保全金家,已答允了八皇子。本王知道此举会令金家颜面无存,然为堵八皇子的嘴,别无它法,外公还是早早为她准备一二送去八皇子府吧,八皇子历经生死,心性不稳,难保不会突然改变主意,非要谋他性命的人以命抵命不可。”
金依朵可是金家的嫡女,送去八皇子府做个侍妾,这叫金家还有什么脸面可言,然而完颜宗泽所说也不假,倘使八皇子指出金依朵来,皇上便有了攻击金家的利箭,和金家的存亡相比,金依朵便成了能够舍弃的东西,毕竟她是自食恶果,谁也怨不上。
完颜宗泽言罢也不再等肃国公回话便站起身来,肃国公到底狠不下心,忙起身道:“王爷,此事便没有回旋余地了吗?兴许给八皇子一些其它好处,他能留情……阿依朵必竟是王爷的表妹啊,王爷……”
完颜宗泽闻言站定却目光清冷地瞧向肃国公,道:“外公对欲杀自己之人可会得点好处便轻轻放过?外公若觉金依朵进八皇子府碍了国公府的颜面倒还有一法可试。”
肃国公忙道:“何法?”
“只要她死了,八皇子想来也不会再提此事了。”
他这话说的极平淡,仿似只是一句寻常话而已,声音落时人已出了书房,门帘垂下发出一声轻响,肃国公却听的身子一震。他知道,金家是保不住金依朵了,只因无法原谅她的除了八皇子,完颜宗泽亦是不容她的,完颜宗泽那话也是在敲打金家,令金家莫再惹出事端。
自作孽不可活,令他杀掉嫡亲孙女肃国公到底是做不到的,唯今便也只能想个法子令金依朵被送去八皇子不突兀,不止太过丢金家的脸面罢了。
两个时辰后金依朵的生母忠勇侯夫人已从忠勇侯处得知了肃国公的决定,她只觉这是惊天霹雳,已被惊的彻底愣住。
忠勇侯却道:“你养的好女儿,如今她自己闯出这样的祸事来,八皇子不肯放过她,我和父亲又有什么法子?!方才父亲和我亲自上八皇子府一趟,八皇子却拒不相见,反令管家来见我们开口便商谈阿依朵入府之事,父皇和我颜面尽失还不得不对个管家低声下气。”
他说着恨得砸了两下桌子,这才又道:“好端端的金家嫡女是没可能抬去给人做妾的,即便是个皇子也是不能,所以三日后阿依朵生辰你便给她操办个喜宴,到时候八皇子也会来,彼时你将吃醉酒的阿依朵和八皇子关在一起令人瞧见……”
忠勇侯夫人听的瞪大了眼睛,尖声道:“你这是叫我亲手去毁自己姑娘的清白,将她送给人糟蹋吗?这世上哪有这样的道理,哪有这样狠心的爹?!你能狠心至此,我却不能!”
忠勇侯却道:“那你说怎么办,但凡有办法我会如此?!再不然就等着八皇子将阿依朵告到御前,到时候谋害皇子是个什么罪,你不清楚?彼时阿依朵保不住命,金家也得被她拖下水去,你生养的蠢货!此事由不得你们母女,你不做,我便亲自来!”
忠勇侯言罢也烦心的很,甩袖便去了,忠勇侯夫人扑在床上嚎啕大哭却突闻内室传来两声巨响,她起身绕过碧纱橱就见金依朵六神无主地跪坐在八仙桌边儿,茶盏等物碎了一地,她正目光惊惧地盯向自己,显然已听到了方才的那番谈话。
忠勇侯夫人一时泪如雨下,扑将过去便狠狠地拍打起金依朵来,道:“你是吃了雄心豹子胆吗,皇子也敢谋害,如今可叫母亲怎么活啊!”
金依朵此时才知害怕,被忠勇侯夫人打的疼了也无法顾及,只抓着母亲的手泪水连连地道:“母亲你救救女儿,女儿不愿做妾,更不愿给八皇子那样的窝囊废做妾,女儿错了,八皇子他恨女儿,她会折磨死女儿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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