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见笑了。”
“哪里的话,应该我向朴公子道歉。我听那位将军所说的话,似乎是我连累到朴公子。不过,江南反王的奸细又算什么?如今中土的形势,我也有所耳闻,晓得南方有几路反贼在闹事。可是以大元这般强大的国力,还怕那些反王成了气候?他们敢派人来大都这京畿要地?”赵禹装作一脸茫然道。
朴大宝不想让这位新朋友心生芥蒂,便耐心解释道:“历朝历代,总少不了心中不安分,想要作乱的刁民。不独中土如此,便在我们高丽也是一般情况。这些反贼闹腾得一时,哪会成什么气候。只不过,江南新进冒出来一个自称前宋帝裔的反王,声势倒是颇大,不过也算不得什么。领军的那些白痴,自己在疆场上无甚作为,只是窝里横,让人不齿!”
赵禹听到这话,眉目间登时显出怒色,回头望了望远处的博罗帖木儿,故作恼怒对朴大宝说道:“这么说来,那个将军这般诬赖我莫非是要害我性命不成?不成,这件事绝对不能善罢甘休!我这便与跟他讲明了身份,带他去海津镇瞧一瞧我那几艘海船,再问一问他还有什么怀疑!”
朴大宝满心要独吞这位金主的好处,哪肯让赵禹讲出来,忙不迭摆手道:“王公子千万不要!那博罗帖木儿仗着自家家世和皇帝的宠信,在大都向来横行无忌,若给他晓得你这般丰厚的身价,少不得生出图财害命的歹毒心肠!你是我的朋友,我怎么能眼睁睁瞧着你陷入险地!你的身份,还有海津镇海船的事情,你千万不要跟旁人讲起。这大都坏人忒多,稍有不防,便会被暗算!”
他顿了一顿,又说道:“方才你也看见了,博罗他那般不可一世,照样奈何不得我!所以在这大都城中有我照应着,你定能万事无忧,且安心待下来吧。”
赵禹则仍是板着脸,沉吟片刻才对朴大宝说道:“我这人待朋友自然诚心诚意,可若哪个得罪了我,我绝不能让他好过!我要干掉这个鞑子,朴公子有什么建议没有?”
朴大宝看到赵禹眉宇之间凛然杀意,才恍然记起这年轻人凶性十足,绝非一个无害任人宰割的羊牯,心中禁不住跳了一跳,忙不迭低声道:“此事不可妄动,博罗他甚得皇帝看重,而且麾下尚有精兵……不过,让我想一想,或能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他话至中途陡然一变,却是心中突然冒起借刀杀人的念头。且不说他与蒙古贵人们之间彼此争斗宿怨,最重要是朴大宝晓得,如今太子殿下对博罗等人也是心中深恨,只是因为皇帝陛下震慑,心有忌惮不敢除掉此人。可是这南洋来的王尊则不同,朴大宝见识到这人手下这些护卫的高强本领,若是仔细筹划一番,未必不能成功。
若是成功了,自然皆大欢喜。但若失败了,王尊这一行人自是身死无疑,而他们所携带来的巨额金银,则正好便宜了自己,全都独吞下来!
如此算来,这件事对自己而言当真一本万利,有赚无赔!
想到这里,朴大宝连忙对赵禹说道:“王公子且先不要妄动,咱们两个是至交好友,自然同仇敌忾。你且耐心等下来,早晚我要给你弄出一个机会来诛杀此獠!”
瞧着朴大宝一脸殷切的模样,赵禹如何还猜不出他心中转动那些伎俩念头,面上故作感动道:“真是多谢朴公子了!不如你马上就搬到我府上来,咱们仔细商议。若不能最快时间除掉得罪我的人,我着实寝食难安!”
朴大宝点点头,却又有些为难道:“我人搬过来倒是方便,只是家里东西不好搬运。”
赵禹摆摆手道:“入了新居,自然要有新气象,那些旧的东西不要也罢!有了朴公子帮忙,我在大都要做的事情必会顺畅得多。腾出许多时间来,也不好总是吃喝玩乐。正好我瞧朴公子那旧居有些简朴,便先帮你拆除重建,定要建得富丽堂皇,虽不好超过皇宫,却也定要强过那些王府!”
朴大宝闻言后,益发眉开眼笑,说道:“又要麻烦王公子,这让我如何过意得去!”
赵禹摆摆手道:“朴公子休要再说这客气话!我自命手下搜寻城中擅长土木建筑的良才,定会将朴公子新居规划建造得完美无缺!我这人就是一个雷厉风行的性子,想做什么,即刻便要去做。朴公子且先命人拆着旧居,我这里则让人搜寻准备最好的材料工匠!”
说着,他对颜垣打了一个眼色,颜垣微微颔首,再望向朴大宝时,眸中已经隐含了几分同情。这自作聪明的家伙,早晚要被教主坑得渣儿都不剩!R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