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原来配不上他的。是我啊——”
看了那被众人拱绕中的岳羽良久,李菲絮轻叹了一声,把视线收了回来,唇角边透着淡淡的苦涩。“我知道,羽表哥他非是常人。能够令阖家上下的武师对他恭敬无比,让林卓和冉力那样的人杰真心钦佩。便连族内的长辈,对他也是宠爱无比。这样的人,又岂可能真正是个废物?姨母说得对,是我没有缘分——”
“菲絮姐你说哪里的话?表姐你贤孝才德俱备,没能到娶你,是那个废——是他没有福气才对!”
张金凤一声冷哼,也转过了头:“他再强又能如何?我们又不稀罕!”
话虽如此,然而少女目内的神色,一时却是复杂之极。她嘴里说是不稀罕,脸上却又透出一丝丝收不住震惊。心里更是知晓,若是这消息传到黎城,那么便连他们张家也是受益良多。
——李菲絮的母族这些年虽是做得极为过分,然而他们张家,由于他父亲的缘故,始终都是与岳张氏联系极密,且照顾有加。
“十三岁。就能迫使和林离齐名的人物断臂而返,我看表哥他现在,距离先天也已经不远了吧?”
李菲絮也注意到了自己表妹的神情变化,不由摇头一声失笑:“我来岳家之前,原也以为能娶到我,是他的的福气,心里也未尝没有几分怜意和瞧不起。却不想真正站在天边儿,高不可攀的的却是他。这叫我又情何以堪——”
“情何以堪该是我才对吧?当初在那后山的事情,我现在想起来就觉难堪。哼!那家伙忒也可恶。好好的,干吗要装成那废物摸样?‘
张金凤先是有些愤愤,到最后却又是皱了眉:“虽说小姨和姨夫这些年,确实是做得过了。不过他们的事,与表姐你又有何干?明明是段好姻缘,结果非要弄出这么多变故!要不我再让父亲出面劝一劝?我看二姨她其实挺喜欢你的!”
她是心直口快的性子,言辞之间并未曾注意那许多。也一直到数息之后,才发现自己身边之人的神情,已经很不对劲。
“羽表哥都已经那么说了,我哪里还能放得下脸去求此事?他们既然家不愿,强求也无益处。再说我李菲絮,又何曾是需要他人怜悯之人?”
李菲絮先是一阵沉默,然后眸子里,全是哀莫大于心死的疲惫。“凤儿,我累了!现在好想回家——”
她的语音虽是轻细之极,更透着几许柔弱,可语气之间,却又有着无可置疑的坚定。张金凤忙应了一声,只是心神却有些恍惚。她现也在犹豫。自己该用怎样的态度,去面对自己的这表哥。
——钦佩?可联想到自己之前的态度,张金凤又觉自己落不下这个面子。尽管她此刻心里,确确实实是有些佩服。还是仍旧像以前那样,对岳羽淡漠以对?便连她自己也觉得,这个想法愚蠢无比。他父母和族人若是知晓,必定是要责骂的——
“你可是有什么不满?仰或,还是有些不服气?”
在殿内的左上首,鲜于平正手端这酒壶,给自己倒着酒。虽已是饮酒不下百杯,可他神情间,却没有哪怕一丝醉意。而那双手,更是稳定之至,没有哪怕有一丝颤抖。而就在他的身侧,鸿正已经经过简单的包扎,坐回到了他的下首处那个席位。
其实以他的伤势,当场便可退下休息,而岳家也已为他安排好了房间。不过这秀丽男子,却全然是没有任何异状的,依旧是坚持不肯退席。面上更无痛楚之色,就仿似断臂之人不是自己一般。
“徒儿怎敢?既然师傅如此插手。想来定然是浩儿的实力不足。而且,应该说是一旦我答应和他一战,多半没有生还可能吧?”
鸿浩神情异常凄苦的一笑,而他的面色,也是无比苍白。除了历经之前大变的缘故之外,大量的失血也是原因之一。尽管伤势处理及时,然而断臂时喷洒的鲜血,却是补不回来。
“徒儿如今只是想知道,他现在的实力,到底到了怎样的地步?竟需要我断臂以谋生路?”
“你倒是聪明!”
鲜于平转过头,唇角微微向上翘起:“你自己就难道没有察觉?你心志已被他夺,即便是实力与你相当,你也不是他的对手——”
鸿浩的眉头微皱,眼神里透出一丝若有所思之色。而这时的鲜于平,又是一声轻哂。“如果我再告诉你,他的实力杀你只需数击之间!修为距离先天,仅仅只有一步之遥呢?”
“先天?”
刚刚还在反思之中的鸿浩,顿时间瞳孔一阵猛张,眸子里全是茫然之色。如果双方之间,还是位属同阶,他还能够想办法,通过各种手段,来弥补双方实力的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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