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是无端端的,感觉到一种强烈呼吸。
几乎是突然之间,焰灵终于有些明白。为何早年自家那心性宽宏的师尊,会与这水云宗祖师,是势如水火——
面对这等惊世绝俗,足以自己感觉殒身之险的一剑。只怕是任何一人,都是难以做到真正淡定自若,轻松面对。
几乎就在同一时间,数千万里外。同样一座位于四十五万丈高山顶峰的祭坛之上。
一位站于正中央处的青面男子,蓦地口中一口鲜血吐出。面上竟全是心有余悸的骇然。瞳孔涣散,仿佛是在恐惧着什么事物——
直至半晌之后,那男子才是回复过来。眼中神情,却是转为了狂怒暴虐,还有着几分刻骨恨意。
“还一个水云渊明!今***既敢斩我分神,夺我寄托元神之宝。他日我亦当令你生不如死,永世不得超生!”
那声音幽冷,仿佛是来自于九渊地底。而此时空中,亦是一道青光降下。
却是一位身着青色道袍的老者,胸前背后,都绣着百鸟图案。落至青面男子面前,面上却满是疑惑不解之色:“晁道友,敢问那边,到底是发生了何事。为何灵力激荡,会是如此剧烈?我观那精水气芒,居然是震荡三十三天境。还有道友,为何好端端的,会受此创?”
晁错胸中,却是恨意无尽。目光胸中爆闪,瞪着眼前这道人。心忖若非是此人以罗灵宗一万三千年所聚之珍藏引诱,自己又如何会来此地,受此奇耻大辱?在那北海逍遥自在,岂不快哉?
胸中杀念爆闪,不过下一刻,晁错又像似想到了什么,强压下那胸中暴戾之念,咬着牙冷冷道:“还能如何?水云宗有盖世英才出世,引三方水灵,聚于控云山下。将此山强炼成一件至宝,拔高至九十九万丈,掌控天水国内千万水系,强横不可一世。我那元神化身,已经被此人斩灭!便连那珠,如今也已被人夺去。嘿嘿!只这一件先天灵宝,几乎便可你们罗灵宗的供奉数倍!元问真人,你说我此刻,又该当是如何是好?”
那青袍道人,只觉是胸中微寒。隐隐感知到晁错眼内,那刺骨杀意。心知此刻,只怕一个处置不好,便会激起此人凶念。反倒是要为他们罗灵宗,引来一个强敌。
胸中暗骂了一声这披鳞带角之辈,果然是野性难驯。自峙自己水遁之术,世人难破,便轻忽大意深入那天水国境内。化身之亡,与他们罗灵宗又有关系?
元问心内,此刻却是更觉惊疑,把整座山炼制成宝,拔高至九十九万丈?这怎生可能?
若非是亲眼望见那蓝光气芒,是冲天而起,荡开那九霄云雾。他几乎便以为这晁错,这是贪心不足,在意图讹诈。
那水云宗,二十载之前,明明已是气运大衰。哪里还有可能,冒出一个这般惊才绝艳的人物?
能破去禺疆的水遁神通,更是令人难以置信。
沉吟了片刻,见眼前这晁错已是有些不耐之意。元问微微一叹,才再次俯身开口道:“我宗再加两件可供你们妖族炼化的五品仙宝,奉于道友。再若是能令水云宗覆灭,一切收益,道友可先取其中三成!如是到最后,仍不足弥补道友损失,则由我罗灵宗一力补偿。想必晁真人,亦必定想要与这水云宗,算一算这化身被毁之仇——”
那晁错闻言,不由是哈哈大笑,眼神间全是冷厉之意:“你倒是知机!不过此仇,我还真是非报不可。一时大意,被一介小辈,斩灭分神。我岂容他再在我面前猖狂?”
说话之时,晁错又望了一身这身周祭坛,不由是再次微一皱眉。
之前还不怎么觉得,可自从亲眼望见,那控云峰无匹声势之后。便只觉此处,是简陋不堪。
同样的水系神通大法,在控云峰峰顶,那玄武天元大阵之上使出。威能怕是要比此处,强盛过近两倍有余,差距实是不可以道里计。
有心将之也改动一番,禺疆却又觉无能为力。他们妖族一向都是依仗血脉传承,除去一些天生聪慧的异兽。对这布阵之道,几乎是一窍不通。
而若罗灵宗,有那般本事,也不至于这数万载以来,会被水云宗,压得是抬不起头了。
只凝思了片刻,晁错的目里,便是异芒微闪,再次透出了几分凶横之意:“要我帮你们也可,不过却需毁去那控云山!若是不然,此次我即便能胜。也伤不了天水国气运,动摇不了水云宗根基!”
那元问是再次微微一怔,全然未曾意想到,这一向我行我素,张狂嚣横的晁错,居然也会有如此没有自信之时。
心念微动,元问的唇角不由再浮起一丝笑意:“那若是再增几位帮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