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太后可以视若无睹,内侍宫人却是不能,芸娘立在柳太后的身侧见景元帝,眼中湿润,很是激动“陛下!”
“芸娘姑姑,都下去,朕有些话同母后说!”景元帝淡淡道。芸娘闻言脸色一白,当即就跪倒在地“陛下,娘娘是冤枉的,陛下怎能听信谗言怀疑生母。陛下三思!”义愤填膺的呼叫,没有动摇景元帝的心却也让柳太后有了反应。她木然的转过脸看向跪着的芸娘,嘴角扯出一抹古怪的笑意,看得芸娘心惊。几步爬到太后身边“娘娘,您快说给陛下听,陛下会信的。”
景元帝冷眼看着这一切,一语不发。柳太后抬起手轻轻的抚着芸娘的发鬓“下去吧!哀家同皇儿说会话。算起来,二十年了,咱们母子都不曾心平气和的说过话!”后一句却是抬头看向景元帝说的。
芸娘尚不愿,但太后开口直接让内侍将她拉了出去。路过景元帝跟前,芸娘尤不死心“陛下,那是您的生母,陛下总该想想娘娘为陛下做的事情。”还想再说却被人拉了出去。
待到殿中只剩下母子二人,景元帝自顾自的在柳太后身前坐下,就如同柳太后所言,他们母子其实很多年都不曾好好说过话,就算是来请安也不过是例行公事,说了两句就走,左不过是宫中之事或是萧晟之事。内中的原因,外人看着都以为是为了皇后,但是真正的根源从来不是那个。
看着柳太后苍老的容颜,景元帝缓缓的道“儿臣还记得五岁那年,也是这样的大雪,儿臣缠着皇兄待儿臣出宫去玩,皇兄拧不过儿臣答应了。只是不想和侍卫走散又遇到了市井无赖,皇兄护着儿臣受了伤。儿臣回宫之后却发起热,母后记得都哭了,把儿臣和皇兄放在一块,我们两醒来,母后抱着我们哭,那个时候我们母子是这世间最亲近的人。我和皇兄是母后最在意的人。就算皇兄成了太子,我也从来未曾想过这一切会有不同。“景元帝的声音开始沙哑“可惜朕的母后早在二十五前就死了!”
面对儿子的愤怒怨恨柳太后怔怔的看着,垂下眼帘,那是太过久远的记忆,她的儿子,是什么让她狠下心亲手杀了自己的儿子。
她的长子一向孝顺的,天家无兄弟,但是他们兄弟两个却一向要好。可惜一切都太迟了,闭上眼不愿再去想。
景元帝默然的看着自己的母后,眼中最终闪过一抹失望,这么多年,若是母后真的毁了也许就不会将晟儿抱到身边。也罢!“母后年纪大了,只好生在这寿安宫中修养。”
行了几步却听得身后传来声音“轩儿!”景元帝止住了脚步,停驻了会“太后自行保重!”而后头也不回的离去。
泪水盈满眼眶,柳太后怔怔的看着儿子离去的身影。
候在门外的芸娘见景元帝出来立时迎了上去“陛下!”景元帝摆摆手示意她不必多言“芸娘姑姑照看好太后,寿安宫只交给姑姑。”这是真的打算将太后幽禁,芸娘的心凉了。
“陛下,娘娘真的有苦衷的,看在睿王殿下的份上!”话未完就叫景元帝打断“看在晟儿的份上,若非朕将晟儿送去北疆,也许今日早就朕要面对的就是同室操戈,兄弟相煎。“景元帝的眼中满是讽刺之意。
芸娘张张嘴到底说不出话来,景元帝也无心再听,一甩衣袖就离开了寿安宫,大抵有生之年不会踏入其中。
永安伯府彻底败落,连着柳太后也禁闭深宫,朝堂之上的水越发的深了,整个京中在冬日里显得肃杀。受此牵连的家族不少,接连抄了十余家,京中人人自危。
诚王府内,萧铭的脸上带着担忧之色“先生,陈安明进了天龙卫所,若是他说出些可如何是好?”萧铭对面坐的是一男子,看着有些年纪,鬓角微白,风姿特秀,一身儒雅端庄之气。
此刻他淡然一笑“王爷不必担心,他就算想说总要有机会,这世间唯一不会泄密的就是死人。”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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