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没有感觉，从来都没有

sp; 言羽晨很平静说道，“苏旭，我其实我来找苏凌的。”

    苏旭笑容有一点点生硬了，他知道她是来找他的，在她心里从来没有把自己当成一回事，而自己就这样死缠烂打。

    “我知道，你是找他干嘛？”

    “我想把一件事问清楚，没有别的意思。”

    苏旭不自然笑了一下，“他刚好今天在家，他房间就在三楼，往右第三间。”

    言羽晨认真看了他一眼，“谢谢。”自己从来都是有事才会想起他，有时候做得太自私。

    言羽晨走了楼梯，苏旭摇头，为什么每次他都会成全她？他是要得到她的，就靠她的家里的背景，就可以在商场上大展拳脚，有时的讨好是必须要做。

    她走到苏凌房间门口，深呼吸了几下，手放在门把上，一扭，门没有锁，开了。

    房间很整洁，没有多余的杂物和装饰，简单又不失贵气，低调又带着高调，就好像他人一样，就算再怎么平淡，也可以脱颖而出，苏凌没有在房间里，她可以细细打量着。

    “言羽晨。”苏凌在她背后，温润的声音响起。

    言羽晨被吓了一跳，他怎么走路没有声音，“你想吓死我啊。”

    苏凌黑曜石般的眼眸微转，“你在我房间里，你才是想吓死我。”他就刚走出去了一下，回来就看到多一个人。

    言羽晨直直看着他，他穿着一身悠闲装，头发带着一丝凌乱，看起来很有活力感，把她想说的话都堵住了，心一下子被融化了不少。

    苏凌对她的眼神不躲避，眸里没有半点温度，他微捏手指问道，“你到底来这里干什么？”

    “我就想问你，你是喜欢上叶莞了吗？”语气带着撒娇的味道。

    苏凌侧头，直接越过她走到阳台上，秋季的太阳不温不火。

    言羽晨见他走了，不说话就是默认，她心里难受得要命，跟着他有去了阳台，阳光打在苏凌晶莹透亮的脸上，很是迷人，可以说是祸害苍生的妖孽脸。

    “苏凌，你是真的喜欢上叶莞吗？”她再次问道，虽然知道结果心很痛，但还是抱着一些幻想。

    苏凌侧目，看着她，她眼睛睁大着，很想知道这个答案，“我选择不回答。”

    听到回答后，言羽晨心被击垮了，她已经真的知道了，他是喜欢上叶莞，要不然怎么会去相亲，怎么会跟他一起吃饭，她知道没有人会逼他做他不愿意的事。

    “叶莞，她是我的好朋友，我竟然被她蒙在里鼓里，你知道我心里有多难受吗？”言羽晨眼眶渐红，“你们是第一次见面？”

    苏凌冷冷回答，“是。”

    真的是第一次见面就有好感，苏凌，我做了那么多事都进不到你心，而叶莞第一面就可以，真的很讽刺。

    言羽晨上前逼问，“苏凌，你真的没有对我一丝丝感觉吗？”

    苏凌静静看着她，她的泪已经划过脸颊，心中也忍忍作痛，他强烈压着，“没有感觉，从来都没有。”

    “那你为什么在旋转餐厅上救我？”言羽晨咆哮着，不理智的分子躁动起来，“你还是想说，我的死影响你的食欲，你才会救我吗？”

    苏凌眼眸闪过一丝悲痛，脸色如常，“你是叶莞的朋友。”

    原来她是叶莞的朋友才会救她，那就是托了叶莞的洪福，“如果我不是叶莞的朋友，你就可以不顾我生死，任由我变成一抔黄土？”

    “我不能让你在我面前死，警察要了解详细的过程，我不想麻烦。”苏凌背过身，垂下眼帘，手指毫无痕迹微捏着衣服。

    言羽晨眼泪收不住，潸然泪下，“苏凌，你让我很心寒。”他就是为了惹来不必要才救了自己，“如果我从这里跳下楼，你猜后果会如何？”

    “我不会阻止你，命在你手中。”苏凌转过身子，看着她坐在阳台上，腿在摇晃着。

    言羽晨自朝笑着，笑得很凄凉，“你真的很冷血。”她从阳台上下来。

    苏凌没有半点动容，他可以随时随地克制自己的情绪，可以像一个机器人那么无情冷血。

    言羽晨走到他身边，压抑心中所有的情绪，声音嘶哑道，“那次是我的初吻，我原本以为初吻是美好的，想不到是如此的残酷，我后悔把它送出去。”

    “我现在要把它夺回来。”话落，言羽晨踮起脚尖，红唇贴上他性感的薄唇上，没有温柔的缠绵，只是狠狠咬了一口，血溢了出来。

    苏凌连忙把言羽晨推开，“你疯够了吗？”

    “是的，我确实疯掉，一切都拜你所赐。”言羽晨被弹出来，身子和墙壁来了个猛烈的撞击，她仰头大声说道。

    苏凌脚步微微向了一小步，离开她，对她是最好的。

    言羽晨扶着墙壁站稳身体，一字一句说道，“苏凌，从今以后，我们就当陌路人，祝你和叶莞永远幸福。”

    言羽晨一步一步艰难走了出去，她心里的痛没有人可以想象，对着心爱男人，祝福他和自己的好朋友，永远幸福，真是好笑之极。

    苏凌的房门被狠狠带过，他也是人，人都有七情六欲，只是他的情绪已经被训练得很好，收放自如，原本真的以为这辈子没有钝痛的感觉，可是终究还是有的。

    言羽晨擦干眼泪，像虚脱似的从房间里走出来，这次他们真的没有未来，也没有交集，她一直渴望着，他有一天会转身，会看到自己的好，可是他一直都把自己当成白痴。

    她一步步缓缓走下楼梯，看到苏旭低头在沙发坐着，“苏旭，今天有空吗？我想去喝两杯。”

    苏旭随即绽开大大的笑容，站了起来，“我陪你。”他一看她样子就大概猜到怎么回事，他哥向来冷血惯，是不会对人动感情。

    言羽晨很自然跟了他出去，坐上他的车，“白天拼酒，有感觉吗？”

    “就要看看和你在一起的人是谁！”苏旭把车又驶了出去笑道。

    “只有我们两个人，不热闹，把你那两个朋友叫上，陆子豪和安倾。”

    “陆子豪他有没有空，我就不保证，安倾他绝对有空，吃喝嫖赌他必在场。”苏旭毫不客气说道。

    言羽晨催促道，“那快点打电话。”她把自己的情绪很快就收拾好，即使自己心情更不好，也不必要别人来安慰和同情。

    苏凌从阳台看着他们出去，如玉的脸上有着一些波澜，瞬间又回到房间。

    苏旭真的打电话约他们出去，他们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言言，还是你的魅力好，他们都有空。”

    “我们去金牌吧，玩得畅快些。”言羽晨说道，很多人都喜欢在那消费，有时候代表着一种身份和荣誉。

    “好。”苏旭在封红绿灯的时候给他们都发了条短信。

    言羽晨和苏旭很快来到了，这时候时间还早，人不太多，但也是火爆，外面小白领的都玩得挺high，会员等价越高的，包厢奢华程度不同。

    苏旭向前台报上手机号，就可以精确找到会员号，钻石级的会员，招待的也不一样，一个很帅气白净的帅哥，毕恭毕敬带着他们去包厢，包厢里到处是金碧辉煌，就连地毯也是进口的高级货，水杯和水壶也有讲究。

    言羽晨不怎么爱来这里玩，所以开的只是普通会员，今天她算是见到大场面呢。

    几个帅哥和美女在一旁候着，等吩咐。

    苏旭见他们几个木头人就挥手让他们下去，坐下来，等了一小会，顾子豪和安倾也到了。

    “大白天的喝酒，不怕更伤身吗？”安倾第一个进来，人还没有出现，声音就老大了。

    “哎呦，嫂子你也来了？”安倾似见到什么的，兴奋走了过去。

    苏旭睨了他一眼，“什么嫂子啊，话可以乱说吗？”

    安倾一时没有守住嘴，他口直心快，赶紧说道，“羽晨，上次都没有好好谢谢你。”其实真的与他无关，是为了苏旭才帮忙盯住言羽晨，可是被发现了。

    顾子豪晓得安静内敛很多，一坐下，挺直腰杆，比交警的站姿还端正。

    苏旭看了她一眼，好笑道，“顾大律师，现在还是打官司时间吗？都休庭了。”

    顾子豪有点不在乎，转头对言羽晨说道，“言小姐，很久不见，最近还好吗？”

    言羽晨没有想到顾子豪跟她主动问好，她礼貌一笑，“谢谢顾律师关心，我挺好。”

    他们一人一句，说得一板一眼，瞬间有些冷场。

    “你们能正常点吗？都是出来玩，那么客套干啥？来干上这杯。”安倾难得为大家主动倒酒，举起酒杯见道。

    大家也不拘谨了，一口气干上一杯。

    “好酒量。”顾子豪看着言羽晨一杯酒下肚，豪气说道。

    “你也不差。”言羽晨回道。

    言羽晨的酒量是不差，是训练过的，只是有时候喝得猛，不节制，终究还是醉。

    大家你一言我一言，很快就放开了，没有那么生疏，服务员很快把菜上好。

    顾子豪是对工作充满热情的人，他开口闭口都是与工作有关的，“前几天我接到一个案例有关于家暴的。”

    “说来听听。”大伙兴致也挺高的。

    “某某英语的创始人的老婆刘女士是原告，我就是她的控方律师，她两个月前去事务所找到我，要求我帮她打官司，官司的结果你们都大概有了解吧。”

    言羽晨摇摇头，“不了解。但是某某英语的创始人我们也不陌生。”她很少看新闻。

    安倾立马插嘴道，“我也不看新闻，所以你还是别卖关子。”

    “刘女士一来就说明，她要告他老公，告他家暴，她把所有的证据都带来了。”

    顾子豪边说边回想，“我当时挺纳闷的，她老公李先生，我也认识，毕竟我读大学的时候也上过他的课，他为人爽朗幽默，友善待人，在我们看来他家庭都是很幸福。”

    “然后刘女士就把身上的伤痕，给我看，背部手部腿部额头上都是伤痕，还调出一个视频，视频中，李先生坐在她的腹部，抓住她的头发，使劲往地下连续撞了12下，更令人发指的是，家暴的行为竟然当着他们儿子的面。”

    苏旭抿了一口酒，“很多成功人士都有心理疾病。”

    “但他这个人可怕得令人发指，他还说他没罪，到这个时候还嘴硬，我第一次接手这样的案例，如果我是旁边的群众，我早已经扔鸡蛋。”

    安倾接话道，“你可以一巴掌甩过去。”

    顾子豪白了他一眼，“法庭是讲纪律，我打他，他可以告我，我的律师执照要吊销。”

    安倾耸耸肩，“我只是随意说说，替你不值。先说说，判了他多少年？”

    顾子豪继续说道，“当所有不利证据都指向他的时候，他理直气壮说道，我没有错，我不打自己的老婆，难道打你老婆吗？”

    言羽晨听着津津有味，家暴的案例她确实很少听过，俗话说得，家丑不能外扬，每个人都想方设法把自己的丑事都按下去，可是刘女士坦诚公开家暴这事，说明真的是忍无可忍。

    “法官判了他5年，准予他们离婚，孩子都由老婆抚养…”

    “判了五年太轻了，这种人无期徒刑也不可惜。”安倾怒意腾腾站了起来，仿佛受家暴的人是他。

    顾子豪继续说道，“判决一切都是按照法律的条文，不能参和个人感情。”

    苏旭也接着道，“现在国家有新的婚姻法出现了，侧重强调了家暴。”

    “对的，不过我认为，女人还是要保护好自己。”顾子豪眼眸转向了言羽晨，“假如有一天你心爱的男人打你，不管因为是出于什么原因，你要坚决地离开他。”

    言羽晨坐着，思考着这个问题，假如自己心爱的男人打了你，你真的会舍得离开吗？在爱情里面，所有女人都处于被动，盲目相信自己的男人。

    她镇定喝了一口酒，“我敢肯定，我是不会遇到这样的男人。”她至今还清楚记得苏凌对她的好，虽然他经常恶言相撞，不理会她的感受，但从来没有让自己的身体受过伤害，他不喜欢她，那是他的事，她喜欢他，那是自己的事，爱情都是自私的，一方付出就肯定想要得到回报，可惜她得来的回报就是他爱上自己的闺蜜。

    言羽晨喝完一杯就继续倒满一杯，这个心结怕是永远也解开不了。

    安倾见她难受的样子，好言安慰道，“羽晨，我敢保证旭少不是这样的人，他疼女人都疼到骨子里。”

    苏旭瞪着安倾一眼，那壶不提他就提那壶，“喝你的酒，废话什么。”

    顾子豪注意到言羽晨的脸色，“羽晨，是我说错了什么吗？”他表示什么都不知道，他说这个事例目的是撮合他们，刚才苏旭在短信里明显说道，让他说点好话，可是他一个律师能有什么话说？

    “没有，我只是听到这个案例有些难过。”言羽晨举起酒杯，“我们把不开心的事，通通忘掉，干杯。”

    在之后一个小时里，她是喝得最凶最猛，常常要跑到卫生间呕吐，她看着镜中的自己，被酒精熏红的脸，毫无血色的嘴唇，失落的眼神，他是不会关心自己，而她这样折磨自己又有什么用，他终究还是没有回头看她一眼。

    她回到包厢，每个人都喝得醉醺醺，真是很放纵，但理智还是有的。

    “羽晨，还要继续喝吗？”安倾问道。

    苏旭立马把酒夺了过来，“要喝自己喝，她陪你喝得够多。”

    安倾也没有争执，默默倒酒和顾子豪碰杯。

    言羽晨往沙发靠着，闭目眼神，她还是要命，不能再喝下去，忽然感觉身边吹拂着热量，她警惕睁开双眼。

    苏旭桃花眼半眯，扑朔迷离，脸离她很近说道，“其实我跟我哥关系不太好。”

    言羽晨可以理解，姐妹之间关系最亲密，然兄弟之间自然不会像女生一样，天天谈心事，“我可以理解。”

    苏旭扯着最动人的笑容，“你不理解，没人会理解…”因为他母亲为了生他，难产而死，他一直承担着这折磨。

    苏旭喃喃说着，用极小声的话说着，十几秒后，倒向一边，睡了。

    顾子豪看了他倒在沙发上睡着了，“我们走吧，连旭少都醉了。”

    安倾鄙视看了他一眼，“酒量最差的还是他。”

    随后他们走出包厢，服务员把苏旭扶着走，凡是钻石会员，都可以由金牌的司机免费接送回家。

    安倾对着言羽晨道，“羽晨，我和顾少还有点事，旭少麻烦你送他回去。”

    言羽晨本来说她先走，可是话却被人截住了。

    转眼来到大门口，言羽晨有点摇晃走了出来，看着门口有个熟悉的人影，他此时正在抽烟。

    “顾谦之。”言羽晨叫了出来。

    顾谦之把烟蒂灭掉，“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去。”

    安倾听到后，立马回头，“你谁啊？”千万不能坏了他的好事。

    言羽晨：“他是我房东。”

    “你送我回去吧，我想回去。”言羽晨扶住他的肩膀，她想回到公寓里面，不想让家人看到她喝醉的样子。

    “好。”顾谦之把言羽晨扶走。

    安倾上前拦住他们，“羽晨，不是说好，你送旭少回去吗？”

    言羽晨摆摆手，“金牌的司机会负责将他安全送回家，我们都不用操心。”

    言羽晨随后跟着顾谦之走了，她没有精力再思考那么多问题，顾谦之给她感觉是很安全，不担心他会做出什么事情。

    见他们走后，安倾拍了拍苏旭的背，“我们也帮不了你。”

    苏旭立马清醒过来，笑着，“我竟然比不上一个房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