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现身,而是暗中跟着楚决。
“师哥陷入了一种癫狂状态,似乎为了证明自己没有错,每每碰到为非作歹之人,他都要将其赶尽杀绝。哪怕他在街上碰到小偷,也要把人家的手砍下来,即便那小偷饿了好几天,只是想偷个馒头充充饥。”
每每看到楚决这样残暴,风舜都想上前阻拦,但又一次次的忍了下来。因为他在等待楚决清醒过来,识到自己的残忍并改过自新。
然而那个风雨之夜里,风舜再也无法坐视不管了。当时几个少年围着一个漂亮姑娘,不过是言语挑逗了几句,楚决就冲出来砍人了。风舜无奈出来阻拦,却被楚决一刀刺中。
“那晚天昏地暗的,也许师哥并没有认出来,那个人就是我吧?”风舜苦涩道,那夜他倒在血泊里,看到楚决把几个少年全都杀光,心都凉透了。
后来,风舜被掌门救回了神捕门,作为那一代最优秀的弟子,他顺利晋升为廷尉府上卿。但那之后,就没有听说过楚决的消息了。
“现在想想,也许当初我不该替他求情,他那身武功还是废了的好。”
辰夜疑惑道:“既然你替他求了情,也找过他,为什么不告诉他呢?也许他知道了真相,就不会那么对你了。”
“因为对他还抱有一丝希望,所以我故意才不告诉他,想看看他究竟会做出什么事来。”风舜说着伸出自己的手,“如你所见,他对我都这样残忍,更何况对别人呢,他已经无药可救了。”
故事听完,辰夜起身伸了个懒腰,“不过话说回来,与其说是恨,我倒觉得他是太过喜欢你了,因为得不到所以才要毁掉。”
风舜不禁叹息一声,只听辰夜又道:“你就没有发现,楚决虽然不识字,但一直都记得你的名字。难道不是因为这些年来,他在想起你的时候,将你的名字写过无数次吗?”
“谁知道呢。”
泡好药浴后,风舜换上了一件朱红色的长袍,衣服质地柔软大小合适,越发衬得他皮肤白皙身材挺拔。
“我就觉得你穿红衣最好看!”辰夜捏着下巴点头道,“为了给你买这身上等面料,我可是好多天都没舍得吃肉,喜欢吗?”
风舜怔怔说不出话来,辰夜又过来将他按在镜前坐下,拿着木梳给他梳起头发来。
“从今往后,你再也不能穿那身红衣罩甲,也不能束小冠了……”辰夜眼神温柔而愧疚,说着将风舜的长发束起一半,用红绳系在脑后。
“路是我自己选的,你并不欠我什么。”风舜凝视着镜中的自己,给了自己一个坚定的眼神。
窗外万里晴空,鸟语花香,辰夜便扶风舜出门散心。小屋前不远处的水潭里,有两只巨犬正在其间嬉戏,欢鸣着扑腾起大片水花,可不正是雪獒和青獒!
“对了,我正想问你来着,这只青獒怎么也跑过来了?”
“在我被捕的那一天,我就把青獒放跑了,让它去找雪獒,想着你应该会收留它的。”
辰夜挑眉道:“你当我这里是施善庵啊,一个雪獒都够我操心的了,自己都没舍得吃肉全都给它了!话说青獒前几天刚过来那会儿,雪獒还咬它冲它狂吠来着,不过你看它俩现在都这么要好了哎。”
风舜云淡风轻的一笑,“世事难料,我们前几天不也还是敌人?”
“那现在呢?”辰夜狡黠地瞧着风舜,风舜不由得一愣,他们现在是什么关系呢?感觉很微妙,他自己也道不清楚了。
不等风舜回答,辰夜就一把脱掉黑袍,冲到水潭里和两只獒犬嬉戏起来。灿烂的阳光之下,俊美的少年欢声笑语,两只巨犬不断抖擞水珠,勾勒成一副唯美的画卷。
风舜伸手摘下一片绿叶,放在唇边轻轻吹奏起来,清音自山林间婉转开来。
尔后辰夜玩累了,便爬上岸和风舜背靠背坐下来。这时辰夜似想起了什么,“我发现了一件事,你的东西都是成双成对的,比如说雪獒和青獒,白剑和黑剑,这是为什么呢?”
风舜沉默了一会儿,这才道:“我曾经有一个孪生哥哥,我俩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爹娘给我们的东西也是成双成对的,比如说雪獒和青獒,还有这两把剑,尧剑和舜剑。”
“那你哥呢?”辰夜话一出口就后悔了,既然这些东西都在风舜手里,那他哥哥很可能已经不在了。于是他又立马转移话题道:“对了,你的黑白双剑呢?该不会还在楚决手里吧?”
风舜沉默不语,眼底暗流涌动。
“那两把剑对你来说很重要吧?要不我去帮你偷回来,正巧这个月圆之夜,我还要去律令堂偷个宝贝。”
“不用,那两把剑丢了就丢了,你也不要去律令堂了,不准再偷东西。”风舜严肃道。
“你管不着!”辰夜做了个鬼脸,跳起来跑了开去。
不远处的苍松树下,巫晓正默默看着二人的一举一动,随后转身离去。
三日后的黄昏,辰夜悄悄背上包袱,独自离开了夜合山。风舜一路跟着他到了郎岱城,只见他找了家酒楼进去了。
风舜就站在对面巷弄里等待,不料等了近一个时辰,都没见辰夜从酒楼里出来。他奇怪地走到店家门口,正巧撞见一人从里面出来。看那人身披连帽披风,风舜觉得准是辰夜,便伸手拦住了对方。
那人恍然抬起头来,风舜登时惊呆了,因为那张脸竟跟自己一模一样!
“哥!”风舜脱口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