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辨别了一番,突然意识到那些全是棺材!
卧槽,满屋都是棺材啊!辰夜吓得差点跪了下来,但听见外面人群的声音,他也不敢轻易出去,给人发现他的真身一样完蛋啊!
隐隐的,昏暗中传来一声微弱的咳嗽声,辰夜瞬间抖了个机灵,颤栗着在身上摸索武器,却发现只剩下最后一枚针了。
“咳咳……”那声音又来了,像是个男人。
“谁在那里,是人是鬼?”辰夜一只手指尖夹着银针,另一只手握着火折子,渐渐朝那个方向探了过去。他抠开火折子放嘴旁吹了吹,但由于之前进水的缘故,它半天没能燃起来。
“是人……”
没想到对方竟然应声了,辰夜手一抖差点把针掉了。就在这时,手里的火折子燃了起来,视线瞬间明亮起来。辰夜这才发现有个白衣人靠在棺材上,那人歪着脑袋脖子上血迹斑斑,凌乱的黑色长发遮住了脸颊。
“鬼啊!”辰夜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用手蹭着地挪了两下。
“是人。”那人将脑袋正过来,伸手拨开了脸旁的长发。而他的双臂上都铐着铁索,正连在房屋中央的木柱上。
辰夜斗胆举起火折子照明,只见那人须眉如画,相貌斯文,大概三十出头的年纪。不等辰夜发问,那人便开口问道:“恕我冒昧,你是男是女?”
“你看我是男是女呢?”
“我看美貌得不像男人,可胆大得又不像女人。”
辰夜听这话挺顺耳的,便蹲在对方跟前道:“你是谁,为什么会被锁在这里?”
对方并不回答,反而问道:“你又是谁,竟斗胆敢进到这里来?难道族长家的人没告诉你,这破屋里放的全是尸女吗?”
“尸女?”辰夜不由得环顾四周,那些棺材横七竖八的堆叠在一起,少说得有三十具吧。他头皮一奓,哆嗦道:“我来这里才两天,族长家的事都不太清楚,还请大兄弟给我解释一番。”
白衣男子眼珠微微一转,“本族没多少人会讲汉语,听你的口音是从夜郎那边来的吧?为了进城所以乔装成了女人,哪料被族长招为儿媳,婚前又被族人发现真身,所以慌不择路的躲到了这里来?”
辰夜有点瞠目结舌,这人简直全猜中了。但听对方讲话字正腔圆,也不像是本族人,他不由警惕道:“你到底是何方神圣,为什么会被锁在这里,你脖子上的伤又是怎么回事?”
男子似乎无心回答,辰夜便将银针抵在对方喉下,威胁道:“这是见血封喉的毒针,把你知道的事都告诉我,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其实告诉你也无妨,我名叫晏西,本是蜀郡人。一年前流落至哀牢国境内,便在此开了间私塾,以教人读书识字为生。十多天前,我应族长之约来到这里,不料遭到尸女袭击,脖上的伤便是拜尸女所赐。”
“你的意思是,这里的尸女不仅能动,而且还会咬人?”辰夜额上一片冷汗,难道这些棺材里装的都是僵尸吗!
晏西微微咳嗽了两声,“之所以叫做尸女,而不叫做女尸,是因为她们并没有完全死透,尚且残存着薄弱的意识。”
“近些年来,这里一直持续着可怕的瘟疫,奇怪的是只有女人会染病。后来我才发现,这是因为尸女喜欢咬女人,一旦被咬后会很快传染疾病,全身脱水而死,然而在入土七日后,又会作为尸女复活。”
辰夜一脸震颤,想起风舜脖子上那两个血洞,八成就是被尸女咬的!他不禁一把摁住晏西的肩膀道:“那男人被咬了会怎样,会染病吗?”
“男人不会染病,你看我被咬了就没事,咳咳……据我观察,尸女一般不会攻击男人,甚至倾向于保护本族男子。但外族人就另当别论了,一旦激怒尸女可就惨了。”
辰夜心底又是一颤,想想巫晓那孩子,到现在还下落不明呢。
“其实啊,族人并不知道有尸女,所以女嗣染病死亡后,都会令其入土为安。当我发现尸女的存在后,便给族长送了一封信,准备将真相公之于众。不料族长想继续隐瞒此事,还将我囚禁于此,日夜与尸女为伴。”
晏西说着又咳嗽了几声,“我告诉你的这些事,你也不要轻易说出去,尤其是洛家的人,不然会引来杀身之祸。”
辰夜迟疑地点了点头,“既然这里这么多尸女,指不定哪个会跑出来咬你,你就不害怕吗?”
“这些棺材都是被钉死的,就算她们醒了也出不来,最多在棺材里敲敲打打。”
辰夜这才松了口气,但又抖机灵道:“既然她们出不来,那你的脖子是被谁咬的?”
晏西摸了摸伤口道:“因为啊,有一个女尸没有被关住,她可以在这宅子自由行动。她心情好时会捎点食物给我,但她暴躁的时候就会咬我……今日也不知怎么的,她冲进来就狠狠咬了我一口,之后我就失去了知觉,直到你闯入这里来。”
“那她现在是出去了吧?”辰夜站起来环顾四周,然后走到套着铁索的木柱前,“我看能不能把你的锁链打开。”
晏西正想说感谢,却听头顶传来一阵骨碌声,一个骨瘦如柴的人影出现在了天窗上,顺着那根木柱向辰夜俯冲而去。而辰夜正在低头捣鼓铁索,丝毫未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