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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微微亮,辰夜正睡得迷迷糊糊时,外面突然有人过来砸门,喊着要进来量尺寸做嫁衣。
“她们又来了,快醒醒啊你!”辰夜忙把地铺上的洛麒摇醒了,让他想办法把那些娘们轰走。
洛麒自然没放大婶们进来,口头报了个大概尺寸,便让她们下去裁嫁衣了。随后他就匆忙出门了,也没说要去哪儿。
按照本地习俗,准新娘今日得在房内沐浴焚香,吃斋祈福。辰夜沐浴更衣后,无心念诵那些繁复的祝文,便打算在这宅院里再探探。然而他一出门便有人拦着,说他是待嫁的新娘,出门不吉利之类的话。
辰夜只得乖乖窝在房内,他百无聊赖地倚在窗前发呆,视线落在对面的屋顶上,忽见有道红影疾闪而过!
“舜!”辰夜脱口惊呼,他记得那身朱红色的长袍,是他亲自给风舜挑的布料!
他不顾奴仆的阻拦冲出门,急切地在庭院里四下寻找。然而那人早已不知去向,一切就好像是他的错觉。他失落地回到了房间里,那家伙不是说了要走吗,还来这里做什么?
一整天辰夜都是在焦虑中度过的,直到晚上洛麒才过来找他,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
“我家宅子这么大,我觉得夫子肯定还在这里,可我把整个宅子都翻了一遍,包括酒窖和放粮食的仓库都找过了,还是不见夫子半个人影。你说,夫子不会已经遭遇不测了吧?”
辰夜这便安慰道:“不会有事的,你放心好了。”
洛麒焦躁地踱来踱去,“明日我俩就要举行婚礼了,到时我就能继承族长之帽,等我把象王角交给你,你可得让我见到夫子……我现在只能相信你了,别让我失望啊!”
辰夜敷衍地答应了,可他真不知道晏西在哪儿,就连对方是生是死都不确定。这时候他又想起了风舜,以那家伙的聪明才智,稍作推理应该就能得出结论了吧。
这一夜,辰夜辗转难眠。
第二日清早辰夜就被吵醒了,花婆们热热闹闹地挤在屋子里,七手八脚的给他描起妆来。一会儿捏着他的下巴,一会儿又摁着他的脑勺,辰夜一烦就把人都轰了出去,不就是化个妆吗,他还会变脸呢!
柳条炭笔描长眉,玫瑰胭脂染两腮,头戴一块金珠坠抹额,面罩一层薄薄的红纱,再穿上一身拽地的红嫁衣,整个人瞬间容光焕发。
“我准备好了。”辰夜转身一挥红袖,对自己的妆容甚是满意。
这时洛麒掀开门帘走了进来,同样是一身鲜艳的红袍,那一刻,辰夜还以为进来的人是风舜。只可惜洛麒生得浓眉大眼,眉宇间有少年的轻狂之意,而不是风舜那种高冷淡然之气。
辰夜忽然有点恼火,为什么他老是想起风舜,才隔了两天就想了无数遍,是不是中了那家伙的毒啊?
“你……很美。”洛麒羞得不敢直视辰夜,这家伙明明是个男人,怎么可以美得这么不像话!
辰夜优雅的伸出手来,给了洛麒一个眼神,洛麒便扶住他的手臂道:“娘子这边请。”
两人来到大堂里给族长请安,其间眉来眼去执手深情,配合得那叫一个天.衣无缝,族长看了是笑得合不拢嘴。
辰夜透过面纱望去,族长正戴着一顶金灰色的帽子,帽顶上有一截白色的宝塔。想必那个就是象王角了,辰夜心里别提有多激动,恨不得把面纱掀开来看个究竟。
按照习俗,新郎还要带新娘游街。在仆人们的热情招呼下,一头健硕的大象被牵了过来。它头上挂着红彩头,正欢快地吹着鼻子,发出鸣笛一般的声音来。
“哇塞,大象耶!”辰夜兴奋得两眼冒星星,幸好有面纱遮住了他那夸张的表情。
洛麒骑到大象背上,将辰夜拉了上来,两人就这样骑在大象上游.行。大象后面还跟着一群小象,花童们则坐在小象上,吹着喇叭敲打着铜锣,一路欢声笑语。
风和日丽,满大街都是喜庆的红色,族人们都穿上了节日的盛装,纷纷聚在家门口,对他们抛洒花瓣,祝福不断。
辰夜有点飘飘然,不由回头对洛麒道:“你有没有想过,倘若现在跟你一起接受祝福的,就是你朝思暮想的心上人会怎样?”
洛麒的笑容渐渐僵住了,假若夫子也穿上这样一身红衣,依偎在自己怀中.共赏良辰美景,那真是人生一大幸事。但事实上,夫子只会用书卷敲着他的脑袋,笑着责备他不知道好好念书,成日里就知道做白日梦……
辰夜不禁也陷入沉思中,穿越前他一直处于深柜里,从未妄想会与任何人结成伴侣。可面对此情此景,他竟渴望有那么一个人,能和自己携手余生。
“诶,我怎么会想起那个面瘫,他明明都丢下我不管了!”辰夜赶紧把自己拍醒,这时有个东西突然砸到自己胸口,啪的一声溅得到处都是。
辰夜错愕地低头一看,发现自己嫁衣上竟沾着一抹蛋黄!他娘的这谁扔的,没看见别人都撒花呢,哪个*敢朝老子扔鸡蛋!他愤然瞪向鸡蛋飞来的方向,一眼便看见有个红衣人正站在人群后。
风舜眼睁睁看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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