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着巫晓东逛逛西瞧瞧。风舜心不在焉地跟在两人身后,他满脑子都是昨夜亲热的画面,感觉整个人都要疯掉了。
“你怎么能喜欢一个男人,这一定是幻觉,肯定是中了幻术……”
眼看前方一家烤肉铺前排起了长龙,辰夜嗅着那诱人的香味,兴奋地推着巫晓道:“我要吃烧鸡,你快去排队给我买!”
巫晓知道少主最喜欢吃烧鸡,二话不说就冲过去站了个位置。而辰夜则继续在附近溜达,可他转身才发现风舜不见了,便在人群中搜寻起来。
此时,街道转角处一家药材铺前,一名紫衣男子正在挑拣药材,“瞧你家这鹿茸,上面的茸毛微微刺手,只怕不是雄鹿的幼角吧?还有你家这冬虫草,色泽偏暗,质地发软,也是放了许久的陈货吧?”
“我说你挑三拣四的,到底买不买啊?”店家不耐烦的嚷嚷道。
紫衣男子像没听到店家的话,继续挑刺道:“啧,还有这白术,纵皱纹不明显,也没有如意头,是用菊三七的根冒充的吧?”
这时辰夜走了上来,一把将那紫衣人拽了过来,没好气道:“我说你怎么跑这儿来了,什么时候还把衣服换了?”
紫衣人神色复杂地盯着辰夜,辰夜看对方手中还握着一把折扇,便想把那扇子抢过来瞧瞧,“你啥时候还买了把扇子?”
那紫衣人手腕一转便躲开了,噗的一声撑开了手里的折扇,黑色扇面上只写着一个金色的鬼字,看起来像是什么标志。
辰夜愣了一愣,忽然发现对方脖子上干干净净的,记得昨晚明明在风舜脖子上种了两颗草莓的。再一细看,这紫衣人眉眼间有抑郁之色,嘴唇微微发紫,他虽然跟风舜长得一模一样,但两人完全不是一个画风啊。
“那个……我好像认错人了……”辰夜不由得退后两步,感觉对方就像个毒公子,挨得太近就会中毒似的。
“我很好奇,你把我错认成谁了?”紫衣人的声音略微沙哑,但听起来也跟风舜很像。这下辰夜更懵了,世上怎么会有如此相像的人啊?
这时身后传来熟悉的喊声,辰夜回头便见风舜正朝这边走来,这个红衣翩翩的男子无疑才是风舜啊。辰夜这才想起风舜曾经说过,自己有一个孪生哥哥来着,难道说这紫衣人就是风舜的哥哥?
“莫非你就是……”辰夜再一回头,那紫衣人已经不知去向,而风舜好奇地走过来道:“你刚才在跟谁说话?”
辰夜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觉得要捋顺一下思路,然后再跟风舜提这件事。不一会儿,巫晓就拎着两只烧鸡过来了,开心地吆喝着两人一起吃。
而那紫衣男子正躲在拐角后,凝望着风舜离去的背影,倏然扣紧手中的折扇……
天色不早了,几人便找了家客栈休息。
辰夜特意把巫晓支到隔壁房间,而自己则跟风舜单独一个房间。风舜心里像小鹿乱撞似的,但仍然假装淡定地坐在桌旁,拿着一张手帕擦拭自己的剑。
“舜,我曾听人说你是将门之后,可举眼全汉朝的名将之门,没有哪一家是姓风的哎。”辰夜故意试探道,他搜刮遍曾经学过的历史,也想不出西汉时期哪个将军姓风啊。
风舜有些错愕,停了片刻才道:“因为我不姓风,我姓卫。”
辰夜顿觉脑袋里一个霹雳,要说是姓卫的话,那就只有大司马将军卫青!就算没学历史也该听说过,卫青是汉武帝时期的重臣,也是皇后卫子夫的弟弟。而现在已经是汉成帝当政,所以风舜极可能是卫青的子孙!
“想必你也猜到了,我祖父就是长平侯卫青,是世人公仰的万户侯。而我爹身为长平侯次子,也被封为阴安侯。祖父去世后,我伯父继承了长平侯爵位,后来却因巫蛊之祸冤死。但我爹并没有受到牵连,依然过着锦衣玉食的日子。”
辰夜一脸震颤,史书上有过记载,在征和二年的巫蛊之祸中,受到殃及的卫青后人确实只有卫青的长子。而关于卫青次子的记载,其卒年和子嗣都不清楚。
“我原名叫卫风,字舜之,直到我十一岁那年拜入神捕门时,恩师才给我更名为风舜。”
辰夜愣愣的点了点头,“看你平日里低调的样子,没想到你还真是将门之后啊!可我记得你不是还有一个孪生哥哥吗?”
“没错,哥哥只比我早出生一刻,我们长得几乎一模一样。我爹过了半百之年,好不容易才得了一双儿子,所以我俩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爹娘给我们的东西也是成双成对的。”
风舜说着拿起了手边的黑剑,“就像这把尧剑,原本就是给我哥哥的,只可惜哥哥不喜欢舞刀弄剑,所以他的剑一直是我在用。”
辰夜犹豫了片刻,这才小心翼翼地问道:“可不可以告诉我,你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你会沦落成一个捕快,而你的孪生哥哥又去了哪里?”
回想起当年的噩梦,风舜眼底不禁溢满悲愤,手臂也微微颤抖起来。辰夜也捏了把汗,上前握住风舜的手,与他交换了一个眼神。
“说出来吧,不要再一个人隐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