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里飘着细碎的雪花,屋宇上方浓烟滚滚,火光冲天而起。侍卫们纷纷提来水桶救火,风舜抢来其中一桶水,自头顶浇下淋湿全身,然后一头扎进了火海中。
辰夜和新娘还在火海中扭打,辰夜几乎快被她掐断气了,而新娘亦是被他揪着头发,疼得龇牙咧嘴眼睛都睁不开。
“我真的不是张放啊……”辰夜脸色憋得酱紫,浓烟呛得他几欲窒息,这时他索性放弃反抗,一把将自己的假脸皮撕了下来。
新娘忽然停止了掐人的动作,傻愣愣地盯着辰夜的脸,辰夜趁机奋力将她推了开去。他跌跌撞撞地爬起来,顾目四望却已是一片茫茫火海,不知出路在何方。
慌乱间,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呐喊:“辰夜——”
辰夜蓦然回首,只见一道熟悉的人影穿越火海而来,不由得粲然一笑。
两人隔着火海对望着,风舜看见辰夜一身红衣,绝美的笑颜在火光下格外动人。于是这一刻,他做了一个重要的决定。他决定等这次功成身退就向辰夜求婚,到那时再看心上人一拢红衣,与自己举酒交杯洞房花烛。
就在这时,头顶哐啷一响,一块燃烧的横梁突然砸了下来。
“小心!”风舜飞身将辰夜扑倒在地,偌大的横梁砸在他背上,闷响一声碎成了两半。
辰夜忙问风舜有没有事,风舜咬牙抬起脸来,一股血腥涌上喉头,他却强迫自己咽回腹中。
“我没事,别担心。”风舜一把将辰夜横抱起来,向着那隐约的出口疾步走去。
屋顶不断有火屑掉下来,风舜抱着辰夜一路左闪右避,忽然有什么东西绊住了他的脚,低头一看正是那新娘子。
“救我……”新娘哀求道,她的腿被火块砸伤了,只能勉强在地上爬行。
“别理她,我们走。”辰夜说着咳嗽了两声,不料风舜却将自己放了下来,反倒将地上的新娘子背了起来。
辰夜忽然有点生气,“等等为什么要救她?我刚才差点被这笨女人掐死。”
“见死不救就等于在杀人。”风舜说着腾出一只手拉住辰夜,继续在火海里艰难穿行起来。辰夜心知风舜天性仁义,无法对人命置之不理,便也不再说什么了。
喜房外侍卫们还忙着灭火,张放和刘骜都在门口看着,四周也围了许多凑热闹的宾客。火海中渐渐有人走了出来,好不容易才呼吸到新鲜空气,辰夜不由得大喘粗气,风舜也将新娘放下来休息。
就在这时,一队侍卫迅速将三人包围了。张放一眼就认出了辰夜,再看他一身鲜艳红衣,不禁诧异道:“你怎么回来了,难道是你冒充我进的洞房?”
张放说着又打量起那新娘子,虽然她脸上沾着几块黑灰,但仍可以看出她容貌秀丽,根本就不是皇后家的丑侄女。
“你们三个到底是怎么回事?”
三人不由得面面相觑,他们一个是冒充的新郎官,一个是冒充的新娘,还有一个是冒充的侍卫,真是怎么看怎么可疑啊。
“莫不是之前偷宝珠的盗贼?”刘骜狐疑道。
辰夜忙拉了拉风舜的衣袖,小声问道:“东西被你拿走了吗?”
风舜一把甩开了辰夜的手,故意装出一副很嫌弃的样子,然后摸了摸自己粘的假胡子。因为他曾在皇宫里见过刘骜,当时刘骜还夸他年轻有为,但愿不会被刘骜认出来吧。
这时只听张放冷冷道:“我看八成就是了,还不速速将贼人拿下!”
“慢着!”风舜举起一张银色令牌,“我是廷尉府的官吏,得到消息称有人欲行刺富平侯,为免打草惊蛇,总督特派我潜入这里抓捕逆贼,如有打扰之处实在抱歉。”
说罢,风舜假装用力地踹了辰夜一脚,辰夜瞬间会过意来,配合的惨叫一声卧倒在地。那新娘见状也赶紧跪在地上,低眉顺眼的求饶。
“哦?”刘骜半信半疑,命人把风舜的令牌呈上来看看,但那块令牌的确是真的,而且是级别最高的那种。一般而言,若非亲信,总督是不会将此令牌给人的。
“也就是说,这二人都是来行刺我的?”张放有点懵,如果这辰夜是刺客,那他为什么要假扮新郎进洞房?
风舜这便拱手作揖道:“是,这两个人犯我都得带回去审问。”
“这女人你可以带走,但这少年必须留给我们亲自审问。”张放别有用意地瞧着辰夜,此刻辰夜心中真是一万只草泥马,他替张放背了两次锅,这货竟然还死拉着他不放!
“可是总督大人吩咐过,抓到人犯必须都带回廷尉府,他老人家要亲自审问……”风舜硬着头皮道,没办法只能把自己的恩师拖下水了。
“那我就问着你,到底是廷尉总督的面子大,还是我们皇上的面子大?”张放说着和刘骜对视一眼,刘骜也自负地摸了摸胡须。
辰夜便冲风舜使了个眼色,让他顺着张放的意思来,不然他们一个都跑不了。哪料风舜果断道:“我等必然听皇上的,但此事乃小人职责所在,还请皇上和侯爷准许小人留下来一起审讯人犯。”
张放想了想便答应了,然后命人将人犯带下去,风舜自然也跟着过去了。
尔后宾客们纷纷离开了,侍卫们还忙着灭火,由于雪越下越大,火势这才得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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