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庙里四处挂着蛛丝,残损的佛像面目空洞,几条褪色的彩布悬在空中飘拂,还有雪花从屋顶的破洞里飘落下来。
羽生拖着剑在庙内查探,他注意到了地上的血迹,虽然被人刻意用脚踩花了,但若仔细分辨,还是能看出正指向一座生锈的大铜钟。
“就这巴掌大的小地方,你们怎么躲都没用的。”羽生说着渐渐向大钟迫近,突然一根绳子套在了他脚上,那绳子猛地一拽险些将他掀翻。就在这时只听得哐啷一响,旁边一尊石佛突然向他倒了过来。
紧接着一阵轰隆大响,尘埃四起,片刻之后便没动静了。辰夜这才从铜钟后探出脑袋,他小心翼翼地走出来,发现那尊佛像已经碎得四分五裂,然而下面并没有羽生的身影。
这时身侧掠过一道白影,辰夜措手不及,突然被人扑在了地上。他挣扎着抬起头来,只见羽生正骑在自己身上,用手指刮了刮自己的脸颊道:“你,当真一点都不记得我了吗?”
“都说了不认识,有病啊你!”辰夜没好气地吼了一句,但看羽生目光灼灼似火,他忽然又愣住了。他的确不认识羽生,但这不代表原主也不认识,事情好像有点复杂了。
辰夜眼珠转了转,“我曾掉到水里差点淹死,之后大病了一场,许多事情都不记得了。如果不小心把你忘了,我也没办法呢……”
羽生破颜一笑,握住辰夜的手与他十指相扣,“那你记得我这只手吗?”
只见他那只手修长白皙,大拇指和食指之间有一层厚茧,应该是长期用剑所致。奇怪的是,他手掌侧边有几个奇怪的血印,像是一排牙印。
“两年前你练幻术走火入魔,眼睛看不见意识也不清醒,那时候是我在照顾你。你陷入幻觉时会发狂,还会咬自己的舌头,我没办法只能把手给你咬,久而久之便在我手上留下了这样一排血印。后来你匆匆回巫族了,也没来得及见我一面。但你说过,只要再一次握住我的手,就能立刻认出我来。”
辰夜听得一愣一愣的,别扭地挣开了羽生的手。看来羽生不仅认识原主,而且和原主的关系还不一般,也许他可以趁机打一下感情牌。
“既然你我曾经有交情,不如今日就放我和我朋友一马,改日我们再叙叙旧如何?”
羽生摇了摇头,“主上说要把你俩都解决掉,我可以不杀你,但他不行。”
话音刚落,风舜突然从大钟后冒了出来,冷不防一剑斩向羽生后颈。辰夜也不知怎么的,慌忙将羽生拽到怀中,从而避开了那夺命的一剑。
“你嘴上说忘记了,其实还是记得吧?”羽生满意的勾起唇角,然后看向一旁的风舜。
风舜半跪在一旁微微喘着气,他无法在短时间内再发出第二次攻击,只能用一种受伤的眼神瞪着辰夜。这家伙口口声声说“我朋友”,难道他们的关系只是朋友那么简单吗?还有这个半路杀出来的羽生,为什么像和辰夜有奸.情似的?
辰夜这才意识到哪里不对,慌忙一把将羽生推了开去。然后他又起身过去扶风舜,却被风舜恼怒地甩开了。
“好了,跟你们耗了这么久,我也该执行任务了。”羽生俯视着风舜,周身散发出冷冷杀气。而风舜也毫不示弱的瞪了回去,两人的目光中似乎有电石火花。
辰夜眼看二人又要拼刺刀,忙冲羽生吼道:“喂,我刚还救了你,你好歹也还个人情啊!”
还不待羽生回答,破庙外突然传来一声马嘶,透过破败的门扉望去,只见风雪中有一队人马正朝这边过来。羽生便冲二人笑道:“看来是我耽搁得太久了,主上都回来找我了,这次就先放你们一马。”
说罢羽生便疾步往寺庙外走去,走到门口时他又忽然停下了来,回眸对辰夜道:“我还会出现的,下次若想不起来我是谁,我连你一起杀。”
风雪飞卷,一辆金黑马车正停在雪道上,四周有黑衣护卫静静守候。羽生走到车前叩了一首,只听车内传来一道雄浑的男音:“叫你杀两个小杂碎,为何去了这么久?”
“回主上,已经解决了,我们继续启程夜郎。”
尔后车队渐渐远去,消失在了皑皑白雪间。辰夜这才松了一口气,然后在破庙里找了些木头,就在里面升起火来取暖。
风舜沉着脸一声不吭,他将披风撕成一条条的,笨拙的给自己包扎伤口,每次辰夜要过来帮他,都会被他无情地躲开。辰夜自己也有点憋火,索性不再搭理风舜了。
外面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天寒地冻,破庙内的火光越发明亮温暖。辰夜一边给火堆加火,一边时不时看风舜两眼,而风舜始终面无表情。
察觉肚子饿了,辰夜便在腰包里找了找,然后对风舜道:“这儿还有个烧饼,你吃不吃?”
风舜还是不作声,辰夜便把烧饼塞到嘴里咬了一口,“不吃我自己吃,就不信饿不死你!”
辰夜越吃越憋屈,边吃边嘟哝道:“我到底做错了啥,你为什么不理我?有什么地方不满你就说出来,这样憋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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