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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一群宗室子弟正在那里喝酒说笑。
张仪正本不想去,但真宁公主的小儿子韩彦钊已奔出来热情地拖住他:“三哥这是去哪里来?适才满场子找你总不见你。”
张仪正打了个哈哈,道:“里头太晒太吵,出来走走吹吹凉风。
你们又如何在这里?怎不看球赛?”
韩彦召笑道:“经常都在看的,又有什么看头?倒是大家伙许久不曾聚在一处了,我便斗胆同姨母要了这些酒菜,喊上几个相熟的一起说说话。
来,满上,满上,我们敬三哥这杯酒。
说来三哥如今忙了,极少同我们一处玩了呢。”
张仪正心中有事,并不想与他们多作纠缠,当下将那杯酒一饮而尽,亮了杯底,笑道:“我前头还有事,这便要去了。”
众人只是不肯放他走,又拉着他生生灌满了三大杯才肯放人。
张仪正辞去,独行了约有半柱香功夫,突感一阵眩晕,头重脚轻竟是站也站不稳,心中暗道不好,挣扎着往前踉跄了几步,模糊看到前方有个人影,便朝那人伸出手,未及出声便软软倒了下去。
片刻后,有人缓缓走过来,轻轻踢了踢他,见他纹丝不动,只是牙关紧咬,满脸潮红,不由轻笑一声:“永远都只长个子不长脑子。
把这只会吃喝玩乐的糟糠氏给我抬起来!”
后园。
有风自水池上吹来,吹得池中荷叶荷花翩翩起舞,荷香四溢。
王六娘自小长在西北边城,哪里见识过这种景象?由不得赞道:“真是好瞧。”
那爱菊有心卖弄讨好,将手扶住王六娘的胳膊,笑道:“六娘子不知,我们公主殿下最爱莲花,这府里的莲花少说也有十几个品种,有些是宫中御赐的,有些是驸马爷寻来的,有些是公子爷和郡主尽孝寻来的,喏,那边还有睡莲呢。
六娘子要不要过去看看?”
王六娘低头看看自己脏兮兮的裙子,推辞道:“还是先去换衣服吧。”
爱菊便不多言,麻溜地领着她往前走,顺路把沿途的风景居处指给她瞧,王六娘自是看得出这公主府里的人待自己不同,由不得的羞红了脸。
行至一处院落前,爱菊利落地把王六娘引进去,自有王六娘身旁的丫头婆子伺候王六娘换衣,她自己则往外头阴凉处去歇了,寻些凉茶来喝。
一口茶才下肚,就听一人在门前叫道:“爱菊!”
却是个衣着光鲜的婆子站在那里朝着爱菊招手。
爱菊本来颇不耐烦,但认出那婆子是皇七子福王正妃跟前第一得意的邱婆子,此人最是胡搅蛮缠不过。
福王妃脾气又不好,并不敢轻易得罪,便换了张笑脸道:“邱嬷嬷,怎地是您老人家?”
邱婆子笑道:“是我们王妃中了暑气。
就在这隔壁院子里歇着呢,我有心要找个人去前头寻我们王爷过来,却总是找不到个妥当人儿。”
言罢带了几分央求之意道:“不知爱菊姑娘可否替老婆子想个办法?”
爱菊笑道:“这事儿好办。
我替嬷嬷找个人往前头跑一趟也就是了。”
邱婆子道:“不瞒你。
我们一连寻了这院子里伺候的两个丫头,都是有去无回,也不知是怎么一回事。
怕是还要个爱菊姑娘这样得力能干之人才能顺顺利利把人请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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