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谢你。”胡图真诚地说。
“不用谢。”小翠淡淡地回答。
其实,她的这句“不用谢”,意味深长——因为她喜欢妞妞,保护妞妞是她的本心,所以不用谢;因为胡图是她的主子,保护妞妞是她的职责,所以不用谢;因为妞妞对杨总管来说,还有很重要的利用价值,所以……不用谢。
秦氏的兄长等人,在婚礼结束后,也要离开了。
秦氏娘家在京城以北三百里的兴隆屯,以种地为业。秦氏的父兄有时也去山上打猎、挖药,换些银钱贴补家用,日子还算过得去。
秦氏爹娘依然健在,只是年纪大了,不方便出门。这次只让秦氏的两个哥哥、嫂子、还有侄子们过来帮衬。
秦氏见哥嫂侄子们要走,心下不舍,一边给哥嫂们准备带回家的礼物,一边抹泪。说:“你们都在一起,却舍下我自己在外面。”
秦氏的大嫂劝她:“快别哭了——你在梁州城里过得这样好,我们回去跟咱爹娘一说,他们也会为你高兴的。”
秦氏叹了口气,止住了眼泪。她爹老秦头,当年在京城有个朋友,那人也认识林二郎的爹。那人两下这么一说和,林秦两家的亲事就说成了。虽是盲婚哑嫁,可是秦氏和林二郎两人脾气相投,日子也过得起来。
秦氏把自己的首饰,挑了几件能拿出手的,给两位嫂子分了分。毕竟人家几百里地来的,来一趟不容易,不能让人家空手而归。
大嫂二嫂看秦氏出手这般大方,心下欢喜,又有几分羡慕。她们请教秦氏,是如何快速发家致富的。
秦氏跟两位嫂嫂大致讲了讲。她说她家富起来,还是近两年的事,多亏了忠义侯府帮衬。而且她和二郎凭得是自己的手艺,也没什么经营之道。
秦氏说:“梁州是京城的门户,这两年天下太平,生意也显得好做。听说鲁城、胭脂港那边,生意更好做——可是我们没那么多人,也铺不开那么大的摊子,就守着眼前这点儿小生意,混口饭吃吧。”
大嫂二嫂互相看了看,讪讪地笑着对秦氏说:“我们也不想到城里做生意,就是想让孩子们跟他姑父学学打烧饼的手艺……”又解释说,“他们学会了也不在这做,省得跟他姑父抢生意。我们回兴隆镇做,皇上刚在那边修了行宫,每年皇亲贵戚们夏天避暑、秋天狩猎,不时有侍候的人来往于兴隆和京城两地,镇上也挺热闹的。”
秦氏说:“行啊,学手艺好,学会手艺到哪都有口饭吃。”又说,“就算留在梁州也行啊,咱家酒楼那边,正缺咱们自己的人手,正好让他们去啊。”
可是那妯娌却摇头,说:“咱爹咱娘未必舍得呢。”
于是暂时说好了,秦氏的兄嫂等人先回家去,等过了年,送两个孩子来学手艺。
秦氏娘家人走了,柴大郎一家却没走。
秦氏最讨厌柴大郎一家,跟狗皮膏药似的。可是也没办法,那毕竟是林二郎的亲哥哥。
秦氏对林二郎说,把柴大郎夫妇请到家来吧,大不了跟去年一样,吃喝全供,反正快过年了,他们家不能留在梁州过年吧,总要回柴家庄吧?
哪知林二郎却吭吭哧哧地说:“大哥他们来家住了。他们有地方住了,会生在梁州买了房了。”
“买了房了?”秦氏一楞,她奇怪,事先怎么一点儿风声都没听到。而且他们家在梁州城里买房做什么,难道要在梁州定居下来?秦氏又问,“在哪儿买的?”
林二郎说:“就在咱家酒楼对面,老赵家的杂货店。”
原来,林家酒楼在翡翠大街的尽头,在翡翠大街与东大街交汇的街角上,而且正临着东城门,地理位置相当优越。林家酒楼相对的,翡翠大街南面,是家杂货铺。
“咱家酒楼对面?”秦氏心中有种不好的感觉,她问,“他想干什么?”
林二郎“嗨”了一声,说:“我跟你说,你可别起脾气。大哥一家把那间杂货铺盘下来之后,开了家酒楼;还有,会生把张大厨也带走了,张大厨一走,咱家酒楼就歇业了……”
“什么?!”秦氏一惊。她叫道,“咱们家酒楼已经歇业了,这么大的事你竟然不告诉我,你想干什么呢?”
林二郎忙劝她,说:“你别着急,别着急!”又说,“我就是怕你起脾气,所以才一直瞒着你,没跟你说嘛!”
“这是应该瞒着的事儿吗?”秦氏不满,又问,“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林二郎老老实实地说:“就这几天的事儿……我觉得你哥他们都还没走,怕你起了脾气,带着你哥他们去跟我哥和张大厨打仗,就瞒着你没说,想等你哥他们走了再告诉你。”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