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
“到时候再说吧。”林强挥了挥手,不愿多谈。
……
这个夜晚,注定难眠。
几近零点,钱渤被紧急召来了邢礼宅中。
钱渤刚进屋,邢礼便劈头盖脸地质问道。
“他怎么找到万千紫的!!”
“万千紫?”钱渤楞道,“万千紫是谁?”
“……”邢礼这才想到,钱渤根本就不知道万千紫,自己的洗钱途径除了自己,只有一个人知道……
“对……你不知道。”邢礼虚弱地坐在沙发上,想拿起杯子喝上口水,却颤抖地将水撒了满地,就像老年帕金森患者一样。
钱渤见状,也不好多问,又取了杯水过来,便要喂邢礼。
“你什么意思?”邢礼愤怒地一掌扇过,将杯子扇飞,“你当我是个连杯子都不能拿的老人么?”
“……”钱渤从没见过这样的邢礼,再也不敢多说,只站在沙发旁。
“呼……呼……”邢礼喘着粗气,“只有两个人知道……要么是我,要么是他……他……背叛了么……”
钱渤如雕塑一般站在那里,此时一声也不敢吭。
“董事会决议……是后天么?”邢礼忽然转头问道。
钱渤抬臂看了看手表:“确切来说是明天。”
“改,改到今天。”邢礼靠在沙发上,“越早越好,越早越好。”
“可是……这种会议要提前……”
钱渤话未说完,一个杯子突然飞了过来,正正砸到他鼻梁上。
“我——是——行——长!!”邢礼突然爆发,用尽最后的力气嘶吼道,“我!才是行长!连你都违逆我么!!”
钱渤捂着鼻子,惊愕地看着邢礼。
他说不上有多疼痛,但一撒手,才发现献血已经滴到了衬衫上。
“是……今天……今天……”
看着钱渤的献血,邢礼好像才缓过神来,神色一滞。
“你……先去洗洗吧……”
卫生间内,钱渤看着镜子中狼狈的自己,一股恨意涌了上来。
“老东西……没有我你能撑到现在么……”他咬着牙恨恨说道,“最后一年,坚持住……钱渤……马上就是属于你的时代了……不要步你哥哥的后尘……钱渤!”
忍了这么多年,不在这一刻,卸权前的领导会像绝经前的妇女一样可怕,钱渤知道这个道理。
几分钟后,他重又整理好仪容,面带微笑地回到客厅。
“行长,绝对没问题的,林强只是虚张声势……”
“别说了。”邢礼却没有看他,挥臂道,“帮我订上去洛杉矶的机票,明晚的,董事会决议后的时间就可以。”
“??”钱渤目瞪口呆,“可是……金融方面的领导出国,需要先申请……备案……”
“订,机票,现在。”邢礼冷冷道。
“是……”钱渤只得咬着牙,拨打电话。
跑路么?!总行长董事长要准备跑路了么?!
那自己呢?
自己又是为了什么撑到现在?!
跑路之前他就没有一句话要对自己说么?!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