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上一次被砍了头的沈富贵的妻儿在此喊冤呢,说沈富贵是冤枉的。”
姜雨晨一听此话,登时忘了要陪徐心然去买礼物的事情,拨开人群就挤了进去,一眼就看见几名衙役在驱赶一个妇人和两个孩子。
“出了什么事?”姜雨晨隶属于李元帅治下的军队,可也与刑部有些来往,认得领头的衙役,于是上前问道。
领头的衙役一看是姜雨晨,急忙住了手:“哦,原来是姜副将啊。这母子三个在此无理取闹,非说他们的丈夫和父亲是被冤枉的。”
姜雨晨看见了那条横幅,皱眉道:“若不是真的有冤情,她们孤儿寡母的哪里敢在这里吵闹?”
领头的衙役说:“姜副将,这事儿与你无关,你就别多管闲事了。那个沈富贵,早就被核实杀了人命,已经在菜市口问斩,卷宗都已经呈到了上面,您就别问这么多了。”
姜雨晨听了此话,不再多问,而是对沈妻喝道:“你这妇人,好生无礼,刑部已经判决的案子,怎么可能有冤情?快别在这里胡闹了,这是刑部衙门,不是你家,能由得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快走吧!”
姜雨晨虽然今天没穿戴盔甲,可腰间佩着长剑,他又装出狠厉的模样,吓得沈妻和她的两个孩子不敢再哭喊,一个个噤若寒蝉,拿畏惧的目光瞅着他。
姜雨晨“呛”的一声抽出了长剑,又吓唬道:“还不快走?难道等着把你们全都抓进牢狱吗?”
沈妻一面对徐心然出的主意到底管用不管用心里直犯嘀咕,一面收拾了横幅,一手拉着一个孩子走远了。
姜雨晨此刻已经将徐心然忘到了九霄云外,跟着沈妻母子三个,一直来到了烧饼巷沈富贵的家中。
沈妻心里发毛,双腿直打颤,不知道徐心然的办法到底行不行,身后这个一直尾随着自己的年轻副将到底会不会替自己伸冤。
浩儿沉不住气了,拽了拽她的衣襟儿,用目光告诉她,那位将军,已经跟到家里来了。
沈妻按照徐心然吩咐的,装作没看见姜雨晨,领着两个孩子开了门走进院子。正打算要闩上门的时候,姜雨晨忽然三步并做两步跑上台阶,用手抓住了门:“这位大嫂,你到底有什么冤情?”
沈妻装作惊慌的样子连连摆手:“没有没有,我什么冤情也没有。小将军,您就别再吓唬我们孤儿寡母了,我们再也不敢去衙门口闹事儿了……”
浩儿和他的妹妹春红也配合得很好,一边一个拽着沈妻的衣襟儿大哭:“娘……娘……”
春红带着稚气,一边哭一边对姜雨晨说:“我们真的再也不敢了,求求您别把我们抓到牢狱里去……”
姜雨晨一阵心酸,弯下腰,抱起春红,和颜悦色地说:“我刚才那是怕你们吃亏,吓唬你们呢。你们跪在刑部衙门口喊冤,根本没有用。”
至此,沈妻的心放下了一半,因为事情果然如徐心然所料,这位年轻的将军有心要替自己伸冤。不过还有一半儿的心没放下来,那就是担心这位年轻的将军到底能不能让她的丈夫沉冤昭雪。
沈妻抹着眼泪,按照徐心然事先教她的说:“那就多谢小将军了。其实我们也知道这样做没用,刑部已经定了的案子,人也不在了,喊冤有什么用?可我就是想不通,为什么真正的杀人凶手逍遥法外,我丈夫根本没有杀人,却做了替死鬼……”虽然这话是徐心然教的,可悲伤愤慨的情绪是真的,沈妻越说越觉得伤心绝望,索性嚎啕大哭起来。
姜雨晨最见不得不平之事,眼下这样颠倒是非黑白的冤情就发生在自己面前,他岂能袖手旁观?而且他认定,那个叫做沈富贵的人,一定是被冤枉的,否则,他的妻儿绝不可能去刑部衙门口喊冤。
“大嫂。”姜雨晨跨进院子,返身关好了门,“你家有什么冤情,只管告诉我,我一定帮你伸冤。”
沈妻缓缓跪了下来,浩儿和春红也赶紧跪下
沈妻用充满期望的目光看着姜雨晨:“小将军,您真的能替我们伸冤吗?可是那刑部的杜大人收了苏家一百两黄金,早就将我家富贵屈打成招,都没等到秋后,就急匆匆问斩了。这时候,人也没了,还能有什么用?”
姜雨晨皱眉道:“为什么这么着急就问斩了?这只是一桩普通的杀人案,又不是谋逆之罪,为什么不等到秋后再处决?”
沈妻哭着摇头:“我也不知道啊。本来杀人凶手是苏大勇,都已经审过了,人也投进了死牢,打算秋后问斩。可因为苏家使了一百两黄金,大杜大人就改了口,说苏大勇是被冤枉的,真正杀了人的,是我家富贵。我也纳闷儿,为什么苏大勇就要等候秋后处斩,而我家富贵就该立刻问斩?”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