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如今父亲已经到了成平府,失去了顾大人的照拂,还不知道那杨通判怎样折磨他呢。我怕,即便最后审理的结果是父亲无罪,可等他出来,也……”
“那你就到成平府去一趟吧,看看能不能打点一下,至少别叫表姑父在牢里受苦。”
“可是李元帅没有准我的假。”姜雨晨沮丧地说。
“为什么呀?”徐心然瞪大了眼睛,“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李元帅还能这么不近人情?”
“元帅是为我好,也是为父亲好。”姜雨晨说,“若是我这个时候去成平府,非但帮不了父亲,还会落人口实。姜家几代功勋卓著,父亲就是为了避免招致功高盖主之嫌,才自请回到老家易县做了个小小的主簿。若是我这时候去成平府,不管态度如何,都会被郑大人和杨祖宏抓住把柄,弹劾我们姜家有异心。”
徐心然无话可说。停了一会儿,说:“要不我去吧,反正我只是一个商人,可以行动自由。”
姜雨晨摇摇头:“你去了又有什么用?”
“至少有我待在成平府,那边有什么情况,我好及时通知你啊。”
“可你一个女孩子,又从没出过远门,你去那么远的地方,我不放心啊。”
徐心然笑道:“无妨,我叫阿威和小林哥陪着我。店铺这里,有爹和朱大叔照应着就行了。我打算啊,去成平府看看,能不能与杨祖宏达成和解。尽管郑大人一心要对付表姑父,可若是杨祖宏肯松口,郑大人再想追究,恐怕也不容易。再说了,那杨祖宏不是郑大人的门生吗?如果有可能,也许能够化解郑大人对表姑父的误解呢。”
“可是……”姜雨晨不知道说什么好。父亲有三个儿子一个女儿,可遇到难处,肯第一个出头的,竟是心然,尤其是母亲和妹妹对心然的态度还是那样恶劣。
姜雨宁给他的第二封书信中说得很明白,鸿胪寺卿康大人因为父亲的事,已经派人来退掉了他女儿和二哥雨澜的亲事,之前送到康家的金银古玩、字画玉器、绫罗绢纱等聘礼,也被康家如数退回。雨澜倒是很想去成平府打点一下,至少去看父亲一眼,可辛姨娘死命不让,还以上吊威胁,弄得二哥雨澜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至于陶姨娘母子,更是干脆,索性写了书信送去白家,声明他们母子绝不会包庇父亲,若查实父亲真的徇私枉法,他们定会大义灭亲,因此,左都御史白家暂时没有退亲,但要求三哥雨涵即可离开易县,在白家暂住,以表明立场。而三哥雨涵,已经即刻启程赶往京城了。
想起妹妹写来的两封信,姜雨晨头痛不已。父亲才入狱,姜家就有了分崩之势,实在叫人寒心。母亲和妹妹虽然不会放弃父亲,可她们都是深闺中的夫人和千金小姐,哪里有什么办法?只能以泪洗面,白着急。
可是,这些事情,能与心然说吗?父亲自己的亲人什么也做不了,到头来,还得靠一个他们死活不肯同意进门儿的儿媳妇儿,这对心然太不公平了。何况他也担心从未出过远门的心然即便到了成平府也无济于事,不过是徒增烦恼。
徐心然说:“表哥,就让我去成平府先看看情况吧,我到了那里,不会轻举妄动的,会随时将那里的变化写信告诉你,你来定夺好不好?你在京城也别闲着,看看能不能托人给郑大人说说情,兴许郑大人就不再追究了呢。”
姜雨晨想了半天,也没有更好的法子,只能点头同意了,又千叮咛万嘱咐,叫她万不可得罪府衙的任何一个人,哪怕是个看门儿的,无论发生什么,都写信来告诉他。
徐心然满口答应,回家略微做了些准备,就带着小林和阿威出发了。路上也没怎么休息,星夜兼程,赶到了成平府。
果然,姜老爷作为“重刑犯”,是不被允许探望的。徐心然只得带着小林和阿威回到了客栈。
小林说:“这成平府果然是大齐国第一府,真是热闹非凡啊。”他很想去看看热闹,他本来就是个闲不住的人,可又不好意思说,毕竟,徐心然心事重重。
徐心然勉强笑道:“将你们拘在客栈里也无益处,你们去街上走走吧,好容易来了一趟成平府。不过你们可别惹事儿。”
小林说:“还是算了吧,等姜老爷的事情办妥当,我们一起去逛逛。”
徐心然摆了摆手:“表姑父的事情,还不知道怎样呢。我在这里休息一下,想想办法,你们只管去,不要紧。”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