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祝庸之笑道:“小楚,师父可以帮着领进门,修行还在你个人了。”说着,就用书房里的座机拨打了陈金辉的手机。
对于祝庸之这位学术界的前辈,陈金辉是不敢怠慢的,听说要给他的杂志推荐文章,自然是一副毕恭毕敬求之不得的口气,至于内心真实是怎么想的,从通话中是听不出來的。
祝庸之是一个正直的学者,并沒有倚老卖老地提太多的要求,只是说有两位学生会带着稿子登门拜访,能否够发表的条件,以及安排在什么版面位置,还请陈金辉自行定夺。
陈金辉当然要说欢迎欢迎,当即约定了晚上七点半在家里见面。
吃了便饭,祝庸之又交代了几句,楚天舒和卫世杰就告辞了。
华灯初上,临江街头车水马龙,一片繁华璀璨的景象。
按照预先的约定,楚天舒和卫世杰赶到陈金辉的家,敲定稿子发表与研讨会的具体事宜。
这次换了卫世杰开车,他驾驶着楚天舒的那辆凌云志汽车,在临江的大街小巷里穿行。
看得出來,他对临江市的路况相当熟悉。
要说对临江市的熟悉程度,卫世杰确实远在楚天舒之上,这是他大学时代大肆泡妞的额外收获,那就是对临江市各种档次的消费场所了如指掌,自然也就对街道路况烂熟于心了。
用卫世杰吹嘘的话來说就是:“只要是临江市中心城区的任何地方,我老卫闭着眼睛都能摸得到。”
果然,几乎沒有走一点弯路,七点半准时來到了陈金辉所住的小区。
停好车,卫世杰在就近的街边水果店买了一个花篮,來到僻静处,随手将一个厚厚的信封塞进了花篮。
楚天舒见了,低声问:“老卫,你这样放,万一人家发现不了,随手转送别人或者扔了,岂不冤枉。”
卫世杰忍不住哈哈一笑,说:“老楚,看來在送礼方面你还需要加强锻炼,你想想,陈所长家有个贤内助,她有收受礼物的丰富经验,对于任何客人送上门來的礼物,肯定不会随意处置,这些人,比你想象的精明呢。”
楚天舒又问:“那你以为,这个信封能起到多大作用。”
卫世杰说:“调查表明,陈金辉在省里是个不太起眼的领导,可是他有很多的机会与省委常委们呆在一起,想求他疏通美言的全省地市县干部如过江之鲫,因而实惠是很大的,突然失去了,心理上谁也一时平衡不了,所以,这么个信封,至多只能起到一个敲门砖的作用,要想打动他我估计够呛。”
楚天舒听了,自然服气,他苦笑着摇了摇头,不得不佩服在商场摸爬滚打的卫世杰,已经锻炼成长为一名送礼高手。
上楼时,卫世杰在前,左手拎一只精巧的果篮,右手提着他那从不离身的名牌公文包,粗略看去显得有些滑稽。
楚天舒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跟着上了楼。
按理说,给领导送礼,讲究单独行动、诡秘保密,尽量避免成双结对,这样,万一将來事发,也是以一对一、死无对证。
可是,楚天舒还是存有心里障碍,却最不希望独來独往。
谭广德跟他说过,市委那边有个秘书,也是经常帮领导办事送礼,得到领导的绝对信任,后來领导因受贿行贿事发,纪检、检察机关在办案时查明,通过该秘书之手送出或收受的钱物,不少被半途截流、侵吞。
结果,大家不耻于那个秘书的偷鸡摸狗,犹甚于痛恨那个被判了十几年徒刑的贪官领导。
因为有了这个前车之鉴,楚天舒代表伊海涛出面送礼时就特别的小心,尽量不由自己亲自经手,多半要拉上卫世杰,万一将來有什么风吹草动,至少自身是说得清楚的。
好在伊海涛在这方面还比较注意,平时需要楚天舒出面送礼的时候并不多,即便有那么一两回,他一般会叫上司机万国良做个旁证,或者千方百计让收受人给伊海涛回个电话,以示东西送到,以免有瓜田李下之嫌。
眼下轮到登门拜访陈金辉,却又有些不同。
理论上來说,给领导送礼不可大张旗鼓,第三者在场更是深为避讳,然而,此行既是专为伊海涛的稿子而來,楚天舒就非要出面不可,因此,卫世杰只好特意预备了一个果篮,算是施了个小小的障眼法,既为欺人,也是自欺。
门铃响了几下,陈金辉闻声把门打开,笑眯眯迎在了门口。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