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突然被纪委一本正经地请去喝茶了,回來之后自个儿跟大家说沒问題,这年头,谁能信哪。”
“那倒也是。”林登山笑了,说:“这种事有点像黄泥巴掉进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最起码的,以后在考察提拔干部的时候,领导都不敢大胆推荐和使用了,影响着实不小。”
楚天舒试探着问:“登山兄,你对此怎么看。”
这明着是问林登山的看法,实际上是在问朱敏文的态度,
林登山不紧不慢地说:“酒桌上我们不是经常听到这么一句话吗,只吃不带,上级不怪,只花不拿,纪检不查,这句话虽然只能私底下说说,但这么些年大致都是这么在把握原则,执法检查组的领导这么搞,我个人觉得,有点过了。”
楚天舒顺着他的意思说:“是啊,有的人被请去喝茶,只不过是收了两条烟,瓶把酒,或者是被请去钱柜唱唱歌,还真不是太大的事,青原的同志们私底下议论说,这哪里是在搞执法大检查,简直就是在搞干部大清洗嘛。”
林登山说:“对呀,大老板听说了也挺着急的,他说,要尽快结束这种混乱局面,否则的话,青原干部队伍人心稳定,谁还有心思做工作,谋发展,所以,大老板去找了何书记,一方面是作检讨,另一方面,也是反映情况。”
见渐渐切入了主題,楚天舒放下了筷子,只捏着茶杯,满怀期待地看着林登山,问道:“领导们有什么指示。”
“呵呵,也谈不上什么指示。”林登山眼睛移开了,他轻描淡写地说:“何书记说,工作中存在这样或那样的问題是正常的,关键是各级领导干部要认识得到错误所在,勇于承担责任,这样才能在今后的工作中改正错误,避免再犯错误。”
楚天舒感觉话锋不对,忙问:“登山兄,这就是领导指示,该怎么理解和执行呢。”
林登山说:“大老板还从侧面打听到,原來是有人写了举报信,举报我市在沿江商贸圈建设中存在未履行正常的招投标程序,zhèngfǔ为施工企业融资提供担保等一系列问題,引起了省领导的高度重视,这才派出了省纪委领导牵头的执法检查组。”
楚天舒说:“怪不得,今天下午检查组进驻商贸圈工地,大动干戈,抽调了市财税方面的专家,要查擎天置业的來往账目。”
林登山看了楚天舒一眼,好像是要从他的表情中找出什么东西來,但是,除了焦急之外,似乎又沒什么太大的可疑之处,
他迟疑了一下,才说:“因为这些个信息都是侧面得到的,沿江商贸圈又一直是伊老板亲自主抓的项目,所以,大老板让我回來和你通通气,想请伊老板采取主动,上下一齐做工作,尽快结束这种动荡的局面。”
楚天舒感到异常的震惊,他终于听明白了,这是朱敏文玩弄的一个权谋,林登山是來给他当说客的,
所谓的采取主动,就是要让伊海涛去向蓝光耀承认错误,把所有的责任全部承担起來,而朱敏文不好明说,只能通过林登山來向楚天舒传话,让楚天舒把这个意思转给伊海涛,
楚天舒揣着明白装糊涂,说:“如何采取主动,还请登山兄明示。”
林登山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沉吟片刻,为难地说:“天舒,你我当秘书的,按理说沒有资格参乎老板们的事,但是呢,我们又有责任和义务充当好老板们沟通和联系的桥梁与纽带。”
楚天舒附和道:“那是,那是。”
“我个人瞎琢磨的,不一定准确啊。”林登山咬了咬牙,犹豫着说:“大老板的意思可能是,是不是请伊老板委屈一下,把责任先担起來,稳定了局势再说,天舒,你看呢。”
话已经挑明了,在这种大是大非的原则问題面前,楚天舒不能再装糊涂了,
“登山兄,既然你对我开诚布公,那我也不含糊了。”楚天舒问道:“请问这是不是朱书记的指示。”
楚天舒这个问題看似问得轻巧,但却令林登山感受到了其中暗含锋芒,
林登山迟疑了起來,这个问題怎么回答呢,
如果说是,那朱敏文为什么不亲自去向伊海涛说,这几乎就是不打自招,朱敏文将來可以用一句毫不知情來推卸所有的责任,那你林登山承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如果说不是,那你林登山只不过是一个秘书而已,有什么权力向召集zhèngfǔ工作的常务副市长提这种无礼要求,
政治说客不好当啊,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