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福’,这次你沒被他们整死,出去后一定会时來运转,洪福齐天,咱哥俩这十多天都挺过來了,以后还怕个求毛。”
楚天舒一下子乐了,说:“我倒沒你这么高的奢望,咱哥俩能光明正大地从里面走下來,还可以躺在热水池子里说说话,也就心满意足了。”
卫世杰说:“你就那么容易知足。”
楚天舒说:“知足不好吗,做人要知足,做事要知不足。”
卫世杰说:“老楚,你愿意怎么知足都行,我是不甘心的,要不,这回的罪岂不是白遭了。”
楚天舒开玩笑说:“哈哈,老卫,原來你小子不是因为咱兄弟情深才宁死不屈的啊。”
卫世杰却很认真地说:“老楚,你这么说也沒错,他妈的,我办个破公司能走到这一步,都是你帮着搞起來的,老子背叛谁,也不能背叛你老楚,我是想通了,在这个社会上混,最不能被人骂做叛徒的。”
楚天舒笑笑,沒说话,暗道,这个老卫,舌头不利索了,话倒比以前多了。
果然,卫世杰继续滔滔不绝:“叛徒是什么,叛徒是忘恩负义失贞变节的王八蛋,是不耻于人类的臭狗屎,你要当了叛徒,以后谁还跟你玩儿,中国人对日本鬼子痛恨七分,对汉奸痛恨十分,我老卫就是不懂得知恩图报,也他妈的知道决不能当叛徒。”
楚天舒说:“如果我真是个**分子,你难道也要这样知恩图报吗。”
“切。”卫世杰不屑地说:“**分子有什么可耻的,那说明你有能力有本事,能谋得可以**的位置和机会,倒是那些想当**分子又沒有本事的人,才他妈的沒卵用。”
几句话说得楚天舒半天吱声不得,看來这小子关在黑屋子里十來天,嘴巴说不了话,脑子倒是想了不少的事儿。
楚天舒放慢语气说:“老卫,你小子的歪理还一套一套的了,我可提前跟你打个招呼,如果你真做了违法乱纪的事,哪天犯到我手上,我可是不放过你的。”
卫世杰哈哈大笑:“老楚,这世上总要有人來当真正的正人君子,也要有人來做卑鄙的无耻小人,沒关系,如果哪一天你这个正人君子需要我老卫这个小人的命,你拿去就是了。”
楚天舒一惊,看卫世杰说得信誓旦旦,心里很是感动,便说:“老卫,不管做君子还是做小人,我们首先是兄弟,我当官,你赚钱,都要取之有道,对吧。”
卫世杰沒有反驳楚天舒,却说出另一番道理來,他说:“我赚了钱,发了财,税务來了,城管來了,街道大妈來了,黑社会的人也來了,乱七八糟的人都來了,这不比你当官,升了官就沒有这样的麻烦。”
楚天舒说:“呵呵,老卫,问題还是出在财富积累的过程上,你的原始积累,是通过不正当途径得來的,是从歪道上赚來的,当然眼红惦记的人就多,你自己心里也是虚的,麻烦自然找上门來了。”
卫世杰说:“老楚,事实是,在当今的社会里,你想通过正当途径发财,几乎沒有一点可能,你看看唐逸夫,下午就要当选市长了,你说,他这官是不是來路不正,官场和商场一样,仅仅走正途也是难得成气候的,这恐怕是不争的事实吧。”
楚天舒一时吱声不得,任楚天舒继续说道:“所以我才说,日后你为了升官,需要我卫世杰的这条小命你就拿了去,不是我这条命不值钱,而是官场上还需要你这样良知还在的官员,不能全都是唐逸夫那样的小人得志。”
楚天舒长舒了一口气,说:“如果有一天,发了财的人发得问心无愧,敢为发财而激动,升了官的人升得堂堂正正,敢为升官而得意,那这个社会就算健康了。”
“算了,别光**扯淡了。”卫世杰从池子里哗啦站了起來,冲站在老远的服务员拍了拍巴掌,喊道:“小伙子,找两位搓澡的师傅來。”
服务员快步过來,说:“对不起,老板,这会儿搓澡的师傅还沒來上班。”
卫世杰瞪大了眼睛,说:“什么,这还是‘水上人家’吗,才十几天沒來,就改规矩了。”
虽然中午时分,不是“水上人家”的生意高峰,但是,卫世杰以前來过很多次,还沒有遇到过,客人需要服务还得不到满足的时候。
卫世杰环视了一下,偌大的一个洗浴中心,稀稀拉拉的沒几个人,和过去人头攒动比起來简直太冷清了。
服务员小心翼翼地解释说:“不瞒两位老板说,我听说,我们的老板前两天跑路了,生意一落千丈,有手艺的能走的都走了,说得难听点,洗脚按摩的小丫头都跑光了,说不定过几天就关门大吉了。”
楚天舒一听,也惊得从水池子里蹦了出來。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