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老农忙说:“谢谢,谢谢领导。”
楚天舒说:“老师傅,你是山坳村的吧,你叫什么名字。”
老农说:“领导,别喊我师傅,我叫黄长庚。”说着,指了指最靠近山脚的一栋房子,说:“喏,我家就住那儿。”
陆坊岭说:“老黄,我们上你老家坐坐,讨口茶喝,行不。”
黄长庚爽快地说:“好哇,我把水挑回去,正好给你们烧水泡茶。”
挑起担子,继续往前走,黄长庚问道:“各位领导,怎么有空到我们穷乡僻壤來走走。”
柳青烟笑道:“老乡,我们不是领导,是自助游的游客。”
黄长庚扭头望望柳青烟,又望望楚天舒,说:“不可能,不可能,你们一定是领导。”
楚天舒说:“老黄,你老看我头上写着领导两个字。”
黄长庚摇头说:“你头上沒写着领导两个字,身上却有一股味道。”
楚天舒说:“什么味道,是不是走路走多了,一声的汗臭味。”
黄长庚说:“官味。”
楚天舒忍俊不禁,说:“什么官味,我跟你老说吧,我是城里摆小摊的,天天与钞票打交道,说我身上有钱味还差不多,哪來的官味。”
“你就是与钞票打再多的交道,身上也沒有钱味,只有官味。”黄长庚换了一个肩膀,又掉头看着薛金龙,说:“这位领导也一身的官味。”
旁边的陆坊岭忍不住了,拍着胸脯道:“老乡,你看看,我身上是什么味。”
黄长庚笑笑道:“你身上沒官味。”
陆坊岭看看闻家奇,不得不佩服黄长庚的眼力,又问:“那我身上是什么味。”
黄长庚说:“你身上是学究味。”
陆坊岭不吱声了,连乡下农民都认定你身上只有学究味,看來你天生是做学问的命,这辈子就老老实实端这碗饭得了。
黄长庚马上又补充了一句,说:“嗯,还有点铜臭味。”
孙教授笑了,陆坊岭彻底无语。
闻家奇來了兴致,走上前去,用标准的普通话,问道:“老乡,那你看看,我身上是什么味。”
薛金龙竖起了耳朵,楚天舒瞪大了眼睛,陆坊岭和孙教授等人也拭目以待。
黄长庚看了看闻家奇,挑着担子往前走,好半晌沒说话。
闻家奇正在得意,黄长庚突然冒出一句话來:“你呀,身上一股子酸味腐味。”
哈哈,一行人大笑起來,弄得闻家奇好不尴尬。
说笑着,來到村头一户农家院外。
院子不大,院墙低矮。
黄长庚大声喊:“老婆子,來客人了。”
话音未落,一只黄狗腾空而起,扑出院门外,嘴上汪汪大叫,尾巴却左右摇摆着,很友好很快活的样子。
随即出现一位五十來岁的女人,笑着上前迎住众人。
黄长庚将水挑进去,搬出几条板凳让各位坐,一边喊女人烧水泡茶。
薛金龙把黄长庚拉到一旁,掏出三百块钱,要他给大家做顿农家饭。
黄长庚犯起愁來,说:“我又不是开饭店的,哪做得出三百块钱一顿的饭。”
薛金龙一直跟着付大木,认定了穷山恶水出刁民,他以为碰上狠主了,又咬咬牙掏了两百块出來,说:“这应该够了吧。”
“这位领导,你这是什么意思。”黄长庚说:“三百块钱的饭都做不出來,还做得出五百块钱的,家里沒什么准备,最多给你们杀只土鸡,做两碗腊猪肉,再弄些瓜菜之类,两百元都不到。”
薛金龙说:“那行,那行,就按你说的办,不过三百块钱你得收下,多上些蔬菜瓜薯之类的就是了。”
黄长庚高高兴兴将钱接住,跑到屋后抓鸡去了。
不一会儿,女主人端出一盘清茶來,第一杯递给楚天舒。
楚天舒接了,转手递给了孙教授。
孙教授端了茶杯轻抿一口,觉得清醇香软,回味绵长,是平时沒能喝得到的。
女人在一旁淡然一笑,说:“自家茶树上采摘的,味道还可以吧。”
孙教授点头道:“好,太好了,纯天然绿色茶叶,用天热泉水泡出來的,味道好极了。”
众人听了,顿觉口渴,起身端了杯子,喝得津津有味,连说好茶。
大黄狗大概很久沒有见到家里來这么多的客人,兴奋不已,围着众人绕着圈地撒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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