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您老人家消消气,为我这样的家伙生气不是明智之举。都说生气是拿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这是真理,您犯不着。给您添乱了,也让您伤心了,我说再多对不起也没有用。不过我会承担我应尽的责任的。希望您像对待未来一样对待我,把我当成您自己的孩子。孩子再不争气,也是自己的宝贝,即使全天下人都唾骂他抛弃他,可是作为亲人,只会流着泪,忍着痛接受他教育他,让他做一个对的人,做对的事。师傅,我一直是您的孩子,只是一个糊涂又顽劣的孩子而已,请您多费心,好吗?”
这一番话,不卑不亢,不疾不徐,柔顺着带着祈求,一字一句,无不真情流露,直直戳到他心头柔软之处,让暴怒中的陈柱子安静下来,虽然仍是别着脸不看他,但脸上却已微微动容。
今天如果元帅只会跪下来痛哭流涕地抱着他的大腿忏悔认错,他会不会觉得对方可怜,还会觉得元帅窝囊厌烦。但是元帅却这样不硬不软地直指人心,瞬间将他坚硬的心软化下来,这是需要一定智慧的。
装可怜博取同情,只会令人轻贱不屑;唯有真的折服人心,令人喜欢赞赏,才能真正让人认同你,支持你。
元帅把话说完,又转身和陈冠君夫妇道了谢并道别,再从容不迫地离开了别墅。
“真是气死我了!”陈柱子脸上仍是余怒未消的样子,“你们听听他刚刚说的什么话?竟然想要威胁我吗?对了,未来呢,冠君媳妇,你去把未来叫下来!你只负责叫她,不许跟她多说一个字,我要亲自问她!”
李沁应了声“好,我这就去”,又和丈夫交换了一个担忧的眼神。其实,在他们潜意识里,也怀疑元帅不过是在使一个疑兵计,这个计使得好,获取胜利的机率大大增加,可是要是穿了帮,可就雪上加霜了。
李沁去叫未来下楼,陈柱子又在烦恼地背着手走来走去。
他在思考等一下如何向未来开口。
即使他是长辈,但问这么私密的问题,到底还是会比较尴尬吧?
他可不像某人那么厚脸皮,只要是对自己有利的,他就直接派上用场。
陈冠君也在旁边替元帅敲边鼓:“爸,元帅虽然可恨,不过他有句话说得对,生气是拿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您可千万不要跟自己过不去啊!其实,我觉得,元帅是真心知道错了,他以后只会对未来更好的。”
“你给我住嘴!”陈柱子狠狠瞪了儿子一眼,啐道,“胳膊肘往外拐!现在是你妹子受人家欺负了,你倒好,不想着怎么替她出气,净帮着坏人说话!”
“……爸,我不是的!”他悻悻地闭了闭嘴。
典型的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啊!
未来很快便下了楼,怯生生站在陈柱子面前。
“师傅!”
“我问你,你这次是几时跟元帅和好的?”
“就在过年那几天,我让他来征得你的同意那两天。”
元帅是除夕的前一天来的,这个日子非常好记。
照此推算,他们在一起半个月了。
如果真的有那什么,也是有可能的。
陈柱子干咳两声,厚着一张老脸,迟疑地问道:“刚刚元帅在这里说的话,你都听到了吧?他说的是真的吗?”
他才不相信未来会老老实实关在房间里,肯定悄悄把房间门开了道缝在偷听的。楼上楼下又不是离得多远,只有这么两个声音在响,能听不到才怪了。
“师傅,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什么也没听到啊!”未来一脸茫然,“他都跟你说什么了?”
“冠君媳妇,你跟她说!”
于是李沁低声附在她耳边转述了元帅那句话:“元帅说你已经怀了他的骨肉!”
未来瞬间双眼睁大,装出一副东窗事发的模样。虽然她在听到元帅说这句话时,自己也吓了一大跳,心里骂了他一万遍卑鄙无耻,但现在势成骑虎,她又怎么好拆他的台?
“在这件事上,其实也不是很确定,只是经期晚了几天还没来,我也只是在怀疑。”未来羞答答地说道,“我正打算要去验一下的。我只是开玩笑逗了他一下,谁想到他就当真了。其实我这个经常不准的。”
陈柱子埋怨又疼惜地看了她一眼。
经期不准极有可能是内分泌紊乱导致的,她有这方面的问题,竟然从来不加以重视!
“这样,冠君媳妇,你等一下陪未来去一趟医院,给她做个全面体检。另外,去找那个我一直看的中医,让他给未来开点调理气血的药回来。”又转身吩咐佣人,“小陈,你这两天每天都买只乌鸡回来,家里应该还有人参杜仲当归什么的吧,每天都给未来炖一锅。未来,你先在这边住几天,煎药什么的也方便。是我这个做师傅的太粗心了,你一个人在家都是胡乱对付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也不晓得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你现在还年轻所以感觉不到,等你到我这个年纪就知道厉害啦!”
“师傅,你忘了吗?我可是很懂得养生之道的哦。”
“知道和去做是一回事吗?”陈柱子没好气地批评了她,“你事事要强,又把我陈家人当外人,什么都分得清清楚楚。住在我们家里不好吗?干嘛要搬出去自己住?又不是需要单独给你准备房子,也不是要单独给你安排佣人!”
未来感受到来自亲人般的浓浓关怀,也不反驳他,只傻傻地对着他笑。
“笑什么笑?我知道,你们不过都是嫌我罗嗦,不想听我聒噪罢了!”陈柱子板着脸,从鼻子里哼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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