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果然不错,那刘钱氏早早地就过来见杨氏,只说是要与傅家的当家娘子闲聊两句。
傅春儿没顾上杨氏那头,只是自己在屋里忙了好一阵,出门看看,正好见到杨氏将刘钱氏往外送,两人一面走,杨氏一面说:“……这事儿不小,我总要与我们当家的说过……”
刘钱氏喏喏地应了,又道:“总想着您总是说得上的话的……”
杨氏便皱眉,“您也知道,我们三房,原是已经分家分出来的,我们这房说话,原也不顶什么用吧!”
“这怎么会,怎么会……”刘钱氏连声说着,又攀起她与仙女镇钱家那头的亲戚,跟着说了很多好话。杨氏将她送走之后,还不停地抚着太阳穴,一边揉一边道:“这样早,偏又说着许多话,说得我脑仁直疼。”
傅春儿凑过去,问:“娘,究竟是怎么了?”
杨氏白了她一眼,道:“你说刘家这是怎么了,当日刘大志倨傲地很,你大伯就差与他下跪了,他也丝毫不肯松口,坚持要将你兰儿姐往那宗族里送,要宗族长老来决定给兰儿的责罚。看他那眼神,真是巴不得兰儿立时就没在他眼前了才好。可是这次那钱氏过来,话里话外的意思,却是请我出面,说服你大伯他们不要往广陵府递状子。春儿,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傅春儿心里立刻就打个突,不会真是袁时就这样显神通了吧。可是袁时怎地又会撺掇着大伯他们往广陵府递状子呢?这毕竟是傅兰儿的丑事啊,怎么。这人难道是想自曝其丑吗?
“娘,这件事情您要不要去过问一下。听起来不太……好生怪异!”仔细想想,这事儿实在……不太科学啊!傅春儿又补充一句,“而且我们家最近也有大事要办呢!”
杨氏想了想,点点头:“这样啊!干脆我明日与你爹亲自跑一趟江都,名义上就说是将喜帖什么的都送到邵家村去。正好探探你大伯与大伯娘的口风。”
“顺便您也莫忘了问问钱姑母那里。看看她熟不熟今日过来的这位钱氏。”傅春儿提醒母亲。杨氏想想也对,“这件事情恐怕也没办法继续瞒你姑姑。你钱家表兄也是马上要娶亲的,我给她透个风也好。”
于是杨氏与傅老实第二日便去了江都,到晚间才回来。回来之后,夫妻两个都与没事人儿一样,傅老实赶着去作坊帮忙赶货了,而杨氏则去过问一番傅正的功课。
直到晚间用过饭,杨氏才寻到傅春儿屋里。盯着傅春儿,半晌不语。傅春儿连问几声:“娘,怎么了?”
杨氏这才叹了口气,道:“真是没有想到啊!没想到你大伯与大伯娘竟然有这样的心机,实在没有想到啊!”
“怎么了?”傅春儿惊问。
“他们两口子,为了保住兰儿,打算先发制人,状告刘家‘骗婚’——外加刘家苛待兰儿。想求广陵府判两人和离。”
“啥?这也是可以告得起来的?”傅春儿被惊到了——一定是袁时,一定是袁时出的馊主意,她根本不敢想象。若是傅家长房真的与刘家对簿公堂,那时会怎样。傅兰儿与刘大志两人,那可是写了婚书的啊!哪里就那么容易能够告得了“骗婚”?可是大伯与大伯娘又怎么会同意这个馊主意的,傅家长房与刘家一旦闹将起来,刘家必然不会吝惜将傅兰儿的事情抖落出来——
这样的话,傅家还有没有脸面了?
当日傅春儿与袁时的约定。就是说了,绝不能以牺牲傅家的声誉为代价的。傅春儿立时有点“所托非人”的感觉——袁时那个神棍,怕真的是个神棍吧!
然而杨氏继续一脸的疑惑,说:“可是前日里过来的那位刘钱氏,却又是来求咱们家,请求息事宁人,千万不要将刘家的事情,弄到广陵府的大堂上去。”
这下轮到傅春儿犯懵了,这是怎么说的来。怎么大伯那里一旦打定主意要出头,刘家这头,反而怂了?
“娘,那您打听到了那刘钱氏是什么人了么?”
杨氏点头答道:“是,与你姑父那里问过。他说是个三代之内的堂姐,嫁了广陵刘家,听说嫁的是刘氏一族的长房。反而兰儿嫁的那一家,是旁支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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