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着快马赶赴边境。
两天后,兄弟俩总算到了临近边境的一个小村子。
一直养尊处优的两个公子哥,在马背上待了两天,大腿根部被磨破了,下马后,两条腿直打颤。
两人借住在村子里的一户农夫家里,吃过简单的晚饭后,正要给大腿上药的时候,农夫拿来了自己自制的祖传药膏。
陈仕琰有些迟疑的接了过来,那农夫看出他不相信的神色,挠了挠后脑勺,憨厚的笑道:“两位公子放心用吧,这是我家祖传的创伤药膏,用不了一夜,伤口好的跟没有一样。这是我家婆娘收了你们的银子,我才拿出来的。”
陈仕琰和陈仕珏相视一眼,均相信了农夫的说辞,道谢过后,两人便用了那药膏。
是夜,陈仕琰平躺在床上,却丝毫没有睡意。
在他旁边的陈仕珏听到堂弟的叹气的声音,搭话道:“十二弟,你也睡不着么?”
陈仕琰侧过头,正好对上他被月光照亮的脸庞。点了点头,“十一哥,我们就这么跑出来,父亲和姐姐会担心的。”
“十二弟。你是不是后悔了?”
陈仕珏忽地翻身坐起,居高临下的看着堂弟。
陈仕琰也跟着坐了起来,“十一哥,我没后悔,我要上战场立杀敌立功。然后把母亲从护国寺救出来。”
闻言。陈仕珏的脸色缓和了许多。他拍了拍堂弟的肩膀,道:“嗯,你一定可以将七婶婶救出来的。”我也可以立功脱离齐国公府。离开那个没有人情味的家。
陈仕珏比陈仕琰大了相近一岁,但是,陈仕琰比他的处境要好得多。
当初,因为他是五房里唯一的嫡子,父亲母亲都宠爱他,加上还有个入宫为妃的姐姐,就算是不争气,不爱读书,祖父祖母待他也是和颜悦色。奴才们捧着他。在他面前阿谀奉承。
渐渐的,他也养出了一副不知天高地厚的性子。
可是,在外甥夭折姐姐失宠,母亲被贬妻为妾后,他风光的日子就到了头。父亲只宠爱姨娘生的小儿子,对他和对他母亲视而不见。
家里的奴才捧高踩低。阳奉阴违,就连他最敬爱的祖父祖母也都训斥责骂,稍稍犯错误,就会被罚跪祠堂。
幸好还有七叔愿意教导他,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没有真正的废了。
只是,若七叔知道是自己撺掇着十二弟去战场,会不会气得揍自己一顿?还有八姐姐,和姐姐一样对他好,知道他们偷跑了,会不会很伤心?
想到这里,陈仕珏的心里满是愧疚,他又拍了拍陈仕琰的肩膀,心里道:十二弟,十一哥会好好照顾你的。
他要上战场,要杀敌立功,要脱离齐国公府,要让母亲恢复正妻的名分,让她的牌位进入陈家的祠堂。
在经过一系列事情,陈仕珏被学杨接到首辅府后,陈仕琰和这个堂哥的关系也慢慢的亲近起来,两人年纪相差不大,很多时候,都能够想到一块儿去。
这也就是陈仕琰为何会听从他的意见执意跑去战场,幼时父母不得已的分离,在他幼小的心里留下了对权势的渴望。
他觉得,只有手中有了权势,自己的亲人才不会无故受累。自小跟着父亲学习文武之道,他不甘于当一个平凡的世家子弟。
第二日,天刚亮,两人就利落的起身,农夫的话的确没有夸大,大腿根部的擦伤竟然都结痂脱落了,只看得出淡红色的疤痕。
兄弟俩一阵欣喜,陈仕琰忖度了一番,拿出了身上最后的一锭银子,向农夫买创伤药的药方,可是农夫却以这是祖传秘方而拒绝了。
这样一来,他也不能勉强,只好买下了农夫家里现有的所有药膏。
从农夫家里出来,两人翻身上马朝着战场赶去,在正午之前,总算和文敬亭军队汇合了。
兄弟俩到了大营的时候,文敬亭正于部下商议明日的作战策略。听部下说有两个少年拿着自己的信物吵着要见他。
当下了然,恐怕是陈家那两个小子找过来了。
出征前,由于和陈家的姻亲关系,他对陈家的几个小辈还是很照顾的。尤其是经常跟着陈学杨出门的陈仕琰与陈仕珏两个。
他虽然与亲家陈学杨不对盘,却十分欣赏他的儿子和侄儿,都是知上进热情的年轻人,所以在没有战事的那段日子里,叫了两个少年不少的兵法谋略。
出征的时候,他本来想让两个小子跟着自己出去锻炼一番,后来想了想,两人毕竟不是自己的儿子,所以就搁下了心思。只在走之前交给他们自己的随身携带的东西,没想到两人还真的找来了。
拍着桌子大笑几声,他腾地站起来,让人将两人带进了营帐。
不过,当即便有人反对。认为今日商议的都是机密,怎么能让闲杂人等进入主帅营帐呢。R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