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顾自的扯过潘如月的帕子,把她掉出来的眼泪擦干净,又抿了抿嘴压低了声音道:“算我求你了,把你的心思都收敛起来吧!”
季姗姗也是暗自懊恼,她怎么就这么沉不住气呢,早知道潘如月会是这个样子,她就应该在来的马车上对她叮嘱一番的!
幸好之前王妃还没有到场,接下来就期望潘如月能规规矩矩的!
等季姗姗和潘如月再回到花厅时,潘如月就沉静多了,陈宛秋原先见到潘如月还暗自不喜,总觉得潘如月这样的相貌风姿,要真是进了宫,岂不是会成为一个不小的威胁。
陈宛秋如今是长得精致,可总比不得潘如月那行动起来如弱柳扶风的身姿,再看她秀眉微蹙,眼里好似总含着泪水,虽然心里不忿,可也知道男人最喜欢这样做派的女人。
而且潘如月让她想起了被她害死的清婉,清婉也是这个调调的,只不过清婉到底是个西贝货,比不上潘如月是正经江南水乡里养出来的。
可等潘如月一来就拿敌视的目光看苏言容,再听苏言容的话,陈宛秋就不由的笑了,原来是个无脑的蠢货!
可看潘如月那一副“我受了委屈你怎么这样”的神情,陈宛秋就更鄙夷了。
潘如月说的那句‘你是苏姐姐的侄女吧’,声音虽然轻,旁人听不见,可陈宛秋现在听力比一般人都要灵敏,自然是听进去了,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潘如月说的‘苏姐姐’是苏颖,嘴角抽了抽,这是什么称呼?
等季姗姗把潘如月拉出去说是透口气时,陈宛秋就忍不住跟了过去,离的不远不近,但足够陈宛秋把她们俩的对话听了个清清楚楚。
陈宛秋暗自琢磨着季姗姗说的‘龌蹉心思’是什么,等看了一眼苏言容,再联想到之前潘如月的表现,陈宛秋不由得想:潘如月不会是看上了傅奕阳了吧?
可这没道理啊,潘如月什么时候见过傅奕阳了?
虽然傅奕阳是陈宛秋向往过的冰山面瘫型男,可陈宛秋从来就没有对傅奕阳有过什么心思,毕竟人家是有正妻的,连嫡子都有了,陈宛秋即便再饥不择食也不会去选择招惹傅奕阳的。
可如今,那潘如月竟然是看上了傅奕阳了么?
不是说,古代的千金小姐都是很矜持守礼的么?怎么潘如月会那么奔放,连比她小的季姗姗都看出来了?
陈宛秋心中对潘如月的鄙夷更甚了,他们两家还是亲戚,就是在现代,这种想法说出去也是遭人鄙视的好不好?
可等陈宛秋鄙夷过后,她又不由的一喜,虽然她看不上潘如月,可女人和男人的审美观不一样啊,她才不希望潘如月会成为她的障碍。
现在潘如月心有所属,如果这件事利用好的话,说不定还能两面讨好呢,还能趁机把潘如月这个可能的潜在威胁给除去,岂不是一箭双雕。
季姗姗不可能一直守着潘如月,陈宛秋在潘如月不远处轻声吟道:“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陈宛秋觉得对付像潘如月这样的,涉及风花雪月的诗词最能引起她的关注,想是想到了,可陈宛秋绝对没预料到就因为这么一句词,抬头就看到潘如月以一副‘知己你就是我的知己’的神情,陈宛秋不由觉得胃疼。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潘如月反复咀嚼着这一句词,眼中带上哀愁,轻声叹息:“可如今我和奕表哥连朝朝暮暮都没有,都哪来的两情长久呢。”
陈宛秋自然是听到了,心道果然!
不过,听潘如月喊的那么亲热,难不成她和傅奕阳真有些什么?
陈宛秋不由的在心里同情起苏颖来,那她要不要把这件事捅给苏颖呢?
潘如月兀自沉浸在伤怀中,陈宛秋皱了皱眉,刚想再套套潘如月的话,那边玛瑙就急匆匆的走过来,对潘如月说:“表姑娘,我们小姐让你过去呢。”
潘如月瑟缩了下,像是很害怕似得,看的陈宛秋直反胃。她想错了,这个潘如月可不像是没有心机之人,就她这样的反应,如果不是提前知道缘由,说不定别人下意识的会认为是季姗姗对她不好,她才会这个反应。
很具有迷惑性啊!
陈宛秋更坚定了排除异己的心思。
季姗姗看潘如月红了眼圈,走过去背着人低声对她说:“潘姐姐,咱们可是在王府呢,怎么能沮丧着脸呢,要是被贵人认为是晦气,那可就对潘姐姐你的前程有碍呢。”
季姗姗还真是拿捏住了潘如月的软肋,潘如月如今心心念念的都是她的奕表哥,也不细想季姗姗说的话,就真的打起精神来了。
就连对苏言容都是客客气气的,轻声细语的,可话里话外都是在打听苏颖的事。
要是没有最开始的那段插曲,苏言容还会和潘如月好声好气的,可之前潘如月的敌视太明显了,容不得苏言容不多想。
等潘如月话里话外都扯上自己姑姑时,苏言容就暗自不悦了起来,可她碍于季姗姗的缘故,和潘如月也客客气气的。
等交谈一阵下来,潘如月都没能从苏言容那里打听到什么有用的信息,这个认知让潘如月很泄气,对苏言容的观感就更不好起来。
苏言容也有些不耐烦了,正好李尚书家的姑娘叫她,苏言容才得以脱身。
等回到苏府,罗夫人一听苏言容回来了,就连忙让她进来,细细的问了在王府的情况。
苏言容乖巧的描述了一番,“忠睿王妃只来了一会儿,就推说身体不大好,让我们不要拘谨,让人领我们到花园子里看了看景儿。”
这下罗夫人也拿不准忠睿王妃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对了,母亲你知道姑姑受伤卧床了么?”
罗夫人一惊:“你从哪儿听来的?”
苏言容不敢隐瞒,“是忠睿王妃把我招过去说了会儿话,提到昨日姑姑遇难被恰好经过的忠睿王爷相救,还问我姑姑伤得重不重?女儿哪里知道,但看姑姑没往咱们家里递话,就说明应该没什么大碍,女儿就回说姑姑劳王妃惦念,姑姑有福并无大碍。”
罗夫人皱眉:“你姑姑确实没往咱家里传话说什么,许是怕你太奶奶和祖母知道了跟着揪心,就像你想的或许是没什么大碍。可既然这件事都惊动了王妃,说明你姑姑遭难这事并不一般。”好好的怎么就和忠睿王爷扯上关系了?
“你做得对,”罗夫人不欲和苏言容多说,就岔开话题,“同去的其他小姐们呢?你和她们相处的如何?”
“同去的其他小姐们都是知书达理的,只客居在姗姗家的表姑娘好似对我有什么误会,我和她明明没有见过面,她一上来就对我颇为敌视。”
“有这回事?”
苏言容点了点头,“女儿也觉得颇为莫名其妙,还有她和我说话时,话里话外都绕着姑姑转,女儿觉得她好似对姑姑也心存敌意,说话时总是掩饰不住的,女儿都能看出来了。”
“按理说,她只是因为要参加今年的选秀才客居到季府的,姑姑那段时间因为怀孕生子的缘故都没有出门交际应酬,怎么就惹来她的敌意了呢?”
苏言容这么一说,罗夫人都不由的皱起眉来,心里冒出个想法来,可转念一想,就否定了,许是她想多了,就对苏言容道:“你也累了,回去歇会儿,再去给你祖母和太奶奶请安罢。”
“女儿知道了。”
苏言容出去后,罗夫人却发起愁来,靠在姜黄色锦鲤锦锻的大迎枕上,想了想,让小丫头去把她的陪房叫过来,“你去打听打听姑奶奶府上可是出了什么大事?”
“奶奶?”陪房的不解。
罗夫人越想,眉头就皱的越深,“我也是听言容说姑太太病了,心里过意不去罢了,你就去打听打听是不是出什么不得了的事了,我总好有个底不是,去吧。”
这才有了罗夫人上门试探苏颖一事。
再说潘如月那儿,季姗姗回府后毫不客气的在季夫人那里告了潘如月一状,季夫人先安抚了季姗姗一番,对潘如月很是恼火,不但是因为潘如月不知收敛,还是因为潘如月得罪了苏言容。
“别看苏言容的父亲才是从四品官,可他却是任国子监祭酒,桃李满天下,你三哥和潘家外甥说不得日后还要仰仗他给指点学问呢。再有她祖父,官位是没有你父亲高,可都察院左都御史是管什么的,可是负责监察、纠劾事务,兼管审理重大案件和考核官吏的,要是他给你父亲下绊子,咱们就不能拿人家如何。”
季夫人这次可真是把潘如月给恨上了,看季姗姗懵懂的样子,季夫人就忍不住说:“照这样下去,如月早晚会拖累到咱们家。”
“苏家可不是好惹的,我看就你那大表嫂勇武侯夫人也不是个善茬。”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