颐洮或许身份很高,但是并没有在胡大人和知州大人面前透露真正的身份,不然也不会拉着尚文公出面了。
但是不管他的身份问题到底是如何,这件事情,实际上还是得看他的处决的。尚文公只会出面,并不会插手,而知州大人则起了一个监督的作用,胡大人则完全有些被动了。
只是能够牵动姜颐洮的事情,她想了半天还真没有想出什么来。
从潘诗子对姜颐洮的维护与尊敬,拿潘诗子来说,肯定也是不顶什么作用的。而姜颐洮又是个固执的死性格,她那天话说得如此绝对,他甚至不皱一下眉,最后还是义无反顾地走了。
这两天她也没有再见过姜颐洮,他有什么短处她压根知晓不了。对于她来说,姜颐洮显然就是个三面的拐角,只有知州大人这条路能走了。
这样一边想着,一边到了家。
结果开门便看见潘诗子树在院子里,看见她了便是一副你终于回来了的样子。而齐婴则还是一副嘴角上扬的脸,不过眼里赫然抒写着冷淡。
“今天怎么……”她晚饭都还没吃,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皇帝不急太监急么?
“你昨天没练,今天必须补上。”潘诗子每天最期待的便是现在,巴不得越早来约好,今天让她找到一个可以早来的理由,不知道多兴奋。
未霜皱皱眉,“你们吃饭了没,家里只有我一个人的饭菜,你们去外面吃点了再来吧。”开口就是赶人,她的确也想练功夫,但是这种被人逼着做的感觉,她十分讨厌。
每一步行走都像是在被人的掌控之下,每做一件事情都必须参照着别人的意愿。李婶落到今天这种下场,若论到问题上,最大的问题便是这一点,她的事情无法自己做主。
而未霜以前又何尝不是这样,现在还不容易有了一些不同,断然不想就这样依然被困着。这个囚牢太大,她怕关进去就出不来了。
潘诗子满腔热情而来,却不想被泼了冷水,脸上的笑容都还未褪下,此时尴尬着脸,显得特别难堪。
齐婴皱了皱眉,别有深意地看了未霜一眼,却没有讽刺或是教训,而是出乎意料地将潘诗子拉了出去,给了未霜自由的空间。
爷爷一直在大树下看戏,等他们都出了院子,笑呵呵地问道,“今儿酿酒输了心里不痛快?”
未霜并没有将参加酿酒大赛的事情告诉给爷爷过,不过他此时知道,应该是去街上看到了吧。她心里也没有多在意,而是挤出一丝笑容,“或许吧。”
酿酒大赛失败她要说一丁点难受也没有那也不可能,但是真的没有被人想象中的那么失落。
这次的结果证明了她并非真的酿酒天才,而且让她也看到了属于真正强者的风范,对于她来说,是一点也不吃亏的。
只是心里有些许遗憾,如果这酿酒大赛是在她状态更好一点的时候,是在她身边没有这么多事情困扰的时候,她能不能酿得更好呢?
她有些想要知道这个结果,但是心里也明白,是不可能的。
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后悔,真正让她心烦的还是姜颐洮和周五九那里。她只能在心中默默祈祷,知州大人如了她的愿,将周五九保了出来,或者是,在她想办法将周五九就出来之前,他不要主动招降。
这样即使她的办法再有效,也是无用了的。
官府不会对一个签字画押了的罪人给予无罪释放,就像她不会让到了手的银子飞了一样。
“不想笑就不要笑,没有谁把你的嘴扯着往上拉,笑着比哭着还难看。”爷爷嫌弃道。
“……”未霜愣了愣,“爷爷什么时候看我哭过?”
“再不吃饭他们可就回来了。”
而另外一边,潘诗子被齐婴拉出去之后脸色一直很难看,也不理睬齐婴,自己一个人冲冲地往前走,结果却突然发现,前面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坏心情一下子变得雀跃起来。
她迅速地往前面走去,压根没有发现后面一直跟着的人不见了,也没有注意到旁边有一些怪异的人正在打量着姜颐洮。
“洮哥哥。”对她来说,留在云城的目的就是为了多玩一段时间,多看一段时间的姜颐洮。
如今教未霜武功依然如此,虽然在未霜那里吃了瘪,可能看见姜颐洮,也算十分值得了。
姜颐洮转过头来看到潘诗子,明显惊讶了一番,习惯性的往她后面看去时,却没有发现她身后一直在守护的那个人,“齐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