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容家本来求娶凌家的大丫头,谁知被皇后抢了一步,这一次应该不会有问题吧?”
容实听了苦笑一下,道:“母亲,你的消息落伍了,凌远霄还在回程路上的时候,周家就已经派人上门提亲了。”
“周家?护国公周家。”
“嗯,听说两家已经交换了庚帖,且定的是周家世子,凌家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三丫头今年十三,似乎小了些,不过十四五成亲的人也不住少数。”老太太自言自语道。
“母亲,你不忌讳吗?如果万一那个丫头就是那个扫把星?”容实有些不解,老太太一向很迷信这些的。
“要忌讳也不是咱们忌讳,世间万物是相生相克,对别人来说是灾星或者是扫把星,对咱们来说未必如此,我就说一件简单的事情,大郎被毒蛇咬了,怎么就偏偏碰上她,怎么她就偏偏能治?所以,对大郎来说,她就是福星。”
见容实似乎不以为然,老太太又接着说道:“再说一件,
那个丫头在咱们家住了几个月,虽说一开始闹出了不少事情,可是后来倒也安分,墨香书香那两丫头也都在那个时候怀上了;还有一事,咱们大郎听说在战场上遇袭,还是那丫头送的一对雕救了他,这说明什么,说明那丫头对咱们来说,绝对是福星。所以呀,咱们不怕。”
“我明白了,多谢母亲提点。”容实霍然一下开朗了,他知道怎么去解这个结了。
容实是知道怎么去解这个结了,李锦却还在发愁呢。
今天他凭着一股冲动把萱娘推了出来,事情似乎并没有朝他设想的方向发展,原本以为父皇最次也能给萱娘封一个县主,谁知连一个乡主都没有封上,只给了县主的待遇,私田一千亩。
今天宫里的庆功宴上,皇上和皇后都提到了他的亲事,他该怎么开口跟皇上张嘴?父皇能不清楚他的心事?不肯封萱娘,摆明了就是不肯成全他。
难道因为萱娘是庶女,可论起来,他也是一个庶子,还是一个侍妾生的儿子呢。
李锦正坐在院子里仰天长叹时,内侍悄悄地过来了,说皇上摆驾去了景秀殿。
李锦听了微微一笑。
他这一趟西北不但扭转了他在皇帝心中的位置,连带他的生母姝嫔也母凭子贵,今天刚封了一个正三品的贵嫔,跟李铎的生母一样了。
“今晚,宫里又该有多少人睡不着觉呢?”李锦看着天上的星星自言自语道。
其实,睡不着觉的又何止宫里的人?
宫外又有多少人在汲汲营营的呢?
谁也没有想到,李锦这一趟西北之行居然会立下这么大的功劳,他一个黄口小儿,从来没有上过战场,居然接二连三地抓了敌国这么多将军和皇子,这运气好的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有好事的人自然要去打听,这一打听真相就出来了,原来真正的功臣是一个刚十一岁的小姑娘,小姑娘会一些旁门左道的东西,会呼雕唤狼,难怪凌远霄会要认这小姑娘做义女,这样的便宜谁不想占?
可凌远霄已经认女了,别人总不能再认女吧?不认女,认什么?自然就是求娶了。
宫里宫外的人都忙着打听凌萱的事情,凌萱此时已经躺在了生母的炕上,这一天的事情走马灯似的在头脑里晃来晃去,她实在是太累了。
这么多年的尼姑生活,养成了她好静、不喜应酬的性子,面对这些形形色色的笑脸,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的,她实在是有些厌烦。
“小姐,她们也太过分了,居然连被褥都没有人送来?”山花进来了,她去翻了一遍库房,没找到被褥。
“算了,反正是夏天,明儿我们自己买去。”萱娘把自己的衣服盖在了身上。
凌家的人并没有接受她,都是在做戏,她唯一能看懂的人只有凌茜,凌茜是一个真性情的人,毫不掩饰她对萱娘的厌恶,至于别人,她还真没看懂。
尤其是朱氏,明明派人追杀自己这么多次,可见了萱娘,居然还能笑着来牵萱娘的手,这样的人太可怕了,要不是李锦提前查到自己身世知道了她的为人,她凌萱肯定会被对方蒙骗的。
还有那个李氏,她见到自己居然吓晕了,这说明什么,她心虚了。
可是话说回来,当年既然是老太太下令掐死的,可这又关那个稳婆什么事呢?稳婆为什么会不明不白地死了呢?
还有那个李钦,一出手就是送这么贵重的东西给自己,他究竟想做什么?
迷迷糊糊中,萱娘睡着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