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语,跟来看孩子的婆子更是垂着头做隐形人。
可是景逸多么痛苦啊?以至于阿草都心疼了,恨恨的瞪了俩弟弟一眼,拉起未婚夫:“走,到灶上,让航儿的小姨再给外甥单做一盘!”
姐你想单做就单做好了,干嘛“破裤子先伸腿”,您先当众宣布了啊?
两个还在跟粘在盘子底儿上的苹果块儿较劲儿的“小霸王”,立刻转移了注意力,把盘子随手一推,就要率先往外跑。
伴随着“啪嚓——”一声脆响,盘子掉在地上摔碎,还有一道童声:“姥,让阿珠给俺们做新的——”。
碎裂的盘子,谁在乎?
“小心,别扎到脚!”王家姥娘慌忙惶急的弯腰抱起刚从椅子上出溜下来的豹子,老爷子也身手矫健的抱起了虎头。
裹着糖衣的苹果块儿,碎在地上也没有跟盘子分开,可怜兮兮的凝固着。
阿珠正摘了围裙出灶房,她想再跟大周他们聊几句,说好的把她送到家他们就要返程,今日的后几个时辰,她还需要思考一下怎么补充空余的车厢,让镖车的回程也能赚到大把的银子。
两老两小就这么迎面而来,或许是因为才砸到了这个还嫌陌生的姐姐,虎头跟豹子都没有开口,只是对着老头老太太使劲儿抓挠……
老太太笑靥如花:“阿珠啊,你弟弟喜欢吃你做的那啥拔丝苹果,你再去做一盘。”
这好像也没什么不对的地方,赞美你的手艺好,给亲弟弟再辛苦一下,合适啊——
可怎么阿珠这肚子里就觉得不舒服呢?好不容易才回家来,亲人们也都够亲热的,阿珠也忙碌的欢天喜地,但是,大家伙儿都忘记了,她也是跟大周他们一块儿来的,他们错过了饭点儿,她自然也错过了。
只是,大周他们坐在铺面里补餐的时候,她在里面寒暄亲热送礼做菜,中间还挨了两个溜溜球儿的轰炸……
现在她想去吃些残羹冷炙了,却还没有机会。
“姥娘,那是一大盘子拔丝苹果呢,甜的东西,小孩子不能多吃,影响晚上吃饭,也毁牙。”
阿珠停下脚步解释,神色有些疲惫。
总之她不想做了,身上累,心也累。
“哇——姥——不行不行!叫她做,叫她做嘛——”,两根牛皮糖又在两个老人怀里扭动,还是大号的牛皮,五六岁的胖娃子,难为俩老人成日的抱着。
老爷子心疼的直抽抽儿,他原来疼阿珠的时候也挺义无反顾的,于是很惆怅的追着阿珠在后面:“阿珠——就再做一盘吧,这是你亲弟弟,不疼他们还去疼谁?”
王氏跟阿穗也从灶房出来了,赶紧上前要接过老太太怀里的胖小子:“这怎么又哭上了?小祖宗,你们要吃啥,娘给做。”
当你的面儿大吗?“小霸王”们那都是说一不能二的,叫哪个奴才侍候就得哪个奴才,谁允许换人的?
“就叫她做!就叫她做!马上做!”虎头蹬着腿在老爷子怀里扑腾。
“马上做马上做!”豹子也不甘示弱,搂的王姥娘的脖子都要喘不过气来。
千里归家的第一天,带着两个渗血的青包儿的小姑娘,在母亲王氏的诱哄与生拉硬拽之下,又饿着肚子回到了灶房的工作岗位。
“娘你先去歇歇儿,我自己做就行。”阿珠咧开一抹笑,整张脸还是有些狰狞的意思。
打小,亲人们就习惯了她比较独立,比较不用操心,于是,没人操心她饿不饿,吃没吃东西。
她能耐么,化腐朽为神奇的本事奇高,好不容易跟亲人团聚,给弟弟做些吃的,哄家人高兴,也是应该的。
灶房里安静下来,阿珠请小黄帮忙摘苹果,自己撩起湖水洗了一把脸,然后急火火出来,削皮切块儿……
可以欣喜的是,现在用不着烧火,陈家的灶房换了清一色的铁皮炉子,大大小小有六个灶。
貌似,蜂窝煤还是她临走前教授过的,现在看来,李家主营的煤矿生意还算不错。
阿珠把切好的苹果丢进自己嘴里几块儿,女人嘛,要学会自己心疼自己,是饥饿还是饱暖,只有自己能感受到。
拔丝苹果的味道就是好闻,头一次品尝到的小孩子没有不爱的。
如果没看到阿草打扫出来的上一份拔丝苹果的“尸体”,阿珠的心情不会太糟糕。(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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