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珠捂着耳朵跳起来,翻着白眼珠子恨道:“我这不是关心你吗?二姐出嫁了,要是你也跟上趟儿,我就干脆留在这里,等你也成了亲再走,省的还得再来回跑……”。
阿穗伸向妹妹的两只魔爪忽然被定住了似的,眼睛看向阿珠身后。
欢儿赤着脚,不知道什么时候从二楼的房间里出来了,眼神闪烁,张着嘴,却没有发出声音。
“算啦,不搭理你,二楼就让给他们住,我们去一楼……”,阿穗的声音里有明显的羞涩,女孩子嘛,到了一个敏感的年龄,没办法不对这个话题敏感。
小黄和小栗在大青山转悠一遭,老老实实地回到别墅,去继续坚守看护双胞胎的岗位,比之当初对待阿珠,可是有着本质的区别的。
那时候只需要服从就好了,现在则是做主管,虎头跟豹子但凡做的哪点儿令黄金蟒不满意,那就直接身子一缠一卷,给送回满意的地方去,根本不搭理你是不是求饶或者威胁,嚎啕大哭权当没听到。
于是,毫无用处的办法自然会被主动舍弃,别墅里哭声渐渐就绝了迹,只剩下欢声笑语或者安静祥和。
一晃就是四五天过去,陈家庄的亲戚朋友也都见过面送过礼了,躺在病床上的二大娘,甚至都因为阿珠的回家太过惊喜,竟然在第二日就独自下床蹒跚走了几步,吃着阿珠孝敬的点心果子,执意要去灶房做些拿手的饭菜,再宴请回家的客人们。
二大爷兴奋的足足年轻了十岁,又是手舞足蹈,又是老泪纵横,半年前老伴儿本来健壮的身子骨忽然倒下,几乎把整个家给砸歪了,刚刚瘫痪在床上的老婆子,几次要寻死呢,儿子儿媳妇全守在床前轮换值班,多少郎中给看过,都摇着头说站不起来了。
可是阿珠来了,小丫头眼含泪水抢着侍候了半天儿,喂这个喂那个擦脸擦身丝毫不嫌弃老太太埋汰,结果,就奇迹般的痊愈了……
“平日里多熬些骨头汤,上了年纪的人补补有好处。”
阿珠推测这种莫名其妙的四肢无力甚至瘫痪是缺钙的缘故,可没想到随之会引起一股抢购大骨头的热潮,以至于接下去的半年之内,排骨的价格赶上了肥肉……
“全民补钙”,势头还在蔓延,棒槌来找阿珠,商议重新建起一个养猪场的打算。
别墅很幽静,阿穗跟欢儿回李官镇以后就没再来,欢儿少爷那是来去无踪自由自在的主儿,不一定什么时候光临,只留下阿珠跟两个弟弟两只黄金蟒作伴儿,李管家每晚回来住宿。
“我估摸着,猪肉猪骨的价格短时期不会降下来,挖煤,毕竟是给别人扛活儿,也终归有挖尽的时候,不如自己做一摊儿——”,棒槌很局促的坐在葡萄架下,掰着自己的十根手指头。
尽管曾经的猪瘟令养猪场瞬间赔本赔到掉裤子,棒槌还是怀念那段日子……
“好啊,那你就去做。养猪场的筹备工作你心里应该有数儿,需要我帮你做什么?”
棒槌的眼睛登时亮了起来,手指关节掰的“咔咔”响,无数句话冲到了嗓子眼儿:“阿珠你真觉得行?那还跟原来一样,你安排,我做猪倌儿好不好?有你在,我这心里就踏实,我就啥都不怕,我娘也说,除非跟着你干,才肯给钱让我折腾……”。
阿珠拢拢耳边的头发,很为难的摊摊手:“棒槌哥,建一个养猪场而已,我在不在的没多大关系,我以后——还是会走的——”。
在陈家庄也好,李官镇也好,她都没找到那种安下心来就此终老的感觉,二姐姐阿草的婚礼早就完成了,似乎她回家的任务也终结了,要不是还没把两个弟弟的脾性彻底扭转过来,没准儿——明儿一大早,她就能继续孤身启程。
棒槌眼中的火花,慢慢儿熄灭,十根扭扯在一起的手指头也安静了:“那——就算了,我娘不会让我折腾——我也没那个本事——养猪场——不是单单勤快把猪侍候好就行的,买——卖——我办不了——”。
很多少年郎的理想,就是这么幻灭的,各种顾虑各种困难,在前期的筹备工作中就被吓破了胆。
棒槌娘辛辛苦苦攒的那些钱,当然宁愿给儿子留着娶媳妇,也舍不得丢到未知的少年的理想里面去……
阿珠的心酸酸涩涩的,即便是在前世那个大开放的时代,十几岁的男孩子孤胆创业的也很少见,自己也不过是沾了两辈子的光,还借助的小世界的逆天能力罢了。
“棒槌哥你先别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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